“够了,我还能不清楚郭氏那点脾性?要不是她确实可靠,我能让她得势这么多年?”
“她虽脾气急,可向来守本分,不会无故惹事。若非国公真的越了线,她也不至于在母亲面前失态至此。”
“可如今,连下人都在嚼舌根,这事就不得不查了。”
宋妈妈连忙接话:“老夫人眼光向来准,府里上下谁不敬服您?夫人也是一时气急,还请老夫人宽心。”
老夫人眼神阴沉。
“看来他是真把自己身份给忘了,不然哪敢这么放肆?连嫡妻的脸面都不顾,成何体统!”
“去查那个丫头的底细。”
“是,奴婢这就去办。”
宋妈妈低头应声。
老夫人说得好,先让瑾昱哥哥主动问,再顺水推舟,不可急于求成。
可方秀丽实在憋不住了。
她鼓起勇气,声音轻颤地开了口:“瑾昱哥哥……就没什么想问秀丽的吗?”
墨瑾昱果然睁开了眼。
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冷得让她心头一紧。
方秀丽被看得几乎喘不过气,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其实……其实我……已经和瑾昱哥哥有过亲密接触了!”
墨瑾昱沉默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方秀丽见他不说话,赶紧照着老夫人教的那些话,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是我在床前日夜守候,寸步不离。我求遍名医,翻遍古籍,终于找到一张偏方。可那药极苦,你又不肯咽,我……我只能亲自喂你。”
她声音越说越小,脸颊泛起红晕,“所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瑾昱哥哥,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墨瑾昱声音冷得像冰。
“你是说,我之所以能醒,是因为你弄来了一张偏方,又亲自照顾我?”
方秀丽用力点头。
“是的!若不是我日夜照料,你……你或许到现在都醒不过来。”
“还有……”
她顿了顿,“那药你喝不下,是我……用嘴喂你喝进去的。”
“喝完还得用特别的手法打通经脉……每一条经络,都是我亲手帮你揉过的……从头到脚,不敢有一处遗漏。”
说完,她脸颊通红。
“哦?是这样?”
墨瑾昱语气淡淡。
方秀丽却早已沉浸在了幻想里。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可以问府里的嬷嬷,她们都亲眼见过我为你换药、擦身,衣不解带地守着你!”
“你要不信,我头上的珠钗少了一颗珠子,怎么会在你手里呢?”
她猛地激动起来,抬手一把摘下头上那支金丝嵌玉的珠钗。
“你瞧,这颗玉珠本是我钗上之物,怎会落在你手中?若非我亲手摘下,又怎会出现在你手里?”
她眼眶微红,“其实我不想说这些的,可……可我不想让你误会我,我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心,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
墨瑾昱手指微微收紧。
他把那颗玉珠死死攥在手心,仿佛要将它捏碎。
“那我确实该好好报答郡主了。”
方秀丽心跳加速,小声说:“不……用谢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
等进了城,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
方秀丽看着窗外的景致一点点被夜色吞噬,心头莫名涌上一阵不安。
老夫人听说方秀丽把什么都说了,脸色一沉。
她猛然抬手,抓着宋妈妈手腕的力道猛然加重。
“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
“我早提醒过她,不可轻举妄动,可她偏偏……偏偏就不听。”
“老夫人,眼下怎么办?”
宋妈妈低声问。
老夫人眯起眼,片刻才缓缓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宋妈妈点头,声音依旧低微:“都安排好了。人已经送去城外别院,消息也封锁住了,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
马车稳稳停在门口。
醒黛扶着盼巧的手缓缓下车。
秦锦睿站在原地。
他望着醒黛的背影,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反而是江幕跑了过去,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欢喜。
“阿姐!”
醒黛轻轻点头。
“顾眠哥哥和盼巧吃了相克的东西,肠胃还不大好,待会你跟我一起,做点清淡的饭菜。”
“不能让他们再受罪了。”
江幕立刻应道:“好!”
他挺直了腰板,“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得又快又好!”
她转头看向秦锦睿,“麻烦阿兄多照看一下顾眠哥哥。”
路上,江幕偷偷看醒黛的侧脸。
他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阿姐,你知道国公府的事吗?”
醒黛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夜那个男人用的各种手段……
她心口猛地一缩。
她满心困惑:“国公府出什么事了?”
江幕一脸兴奋,压低声音:“大家都说,小公爷能醒过来,全靠一个人。”
一个人?
醒黛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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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
奇人异士?
还是……
她不敢想下去。
谁?
醒黛突然停下脚步,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明白点。”
江幕以为她也好奇这事,便接着说:“小公爷能醒过来,全靠成王府的秀丽郡主到处打听偏方,还天天守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听在耳里却像一记重锤。
小公爷昏迷多日,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可如今他忽然醒转,满城轰动。
而秀丽郡主的名字,也随着这场奇迹般的苏醒,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有人说是她寻到了西域奇药,有人说她在佛前许愿七日,滴水未进,只为换小公爷一线生机。
更有传言说,她曾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只为请一位游方僧人出手相救。
“什么?”
君亦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
她日夜守在床前,一日不敢懈怠。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真正救了小公爷的,是秀丽郡主?
是那个从未踏进过这间屋子、连面都未曾露过的贵女?
“那段时间我可是寸步不离守着小公爷!”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就算有个叫醒黛的姑娘偷偷溜进来,我承认,那一晚我打了个盹,让她钻了空子。她也只是站了片刻就离开了,根本没敢靠近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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