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没回答。
她手心攥出了一层汗,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墨瑾昱敞开衣袍,斜靠在床上。
一手把玩着那颗光滑的玉珠。
醒黛先开了口。
“小公爷要是找我,派个人来说一声就行,何必对顾眠哥哥和盼巧下药?”
用过晚膳不久,两人突然脸色发青,口吐白沫。
她甚至一度以为,他们已经没了气息。
没过多久,君亦就出现了。
她不在乎自己被当成什么,可他凭什么去害她身侧的人?
醒黛的心口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墨瑾昱冷冷抬眼:“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想找死?”
三个字从他唇间吐出,带着致命的威胁。
醒黛咬紧嘴唇:“我要解药。”
“解药?”
墨瑾昱语气冰冷。
“顾眠一个下人,还有你那贴身丫鬟,目中无人,对我毫无敬意。我想让他们死,谁敢多嘴?”
“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得没错,咱们之间本来就是个交易。你要解药,就得拿出我能看上的东西来换。”
墨瑾昱懒懒地靠回床头。
醒黛的心在剧烈跳动。
她知道,在他眼中,她早已一文不值。
醒黛觉得荒谬:“这是寺庙的禅房,你知道吗?”
谁知他冷笑一声:“那又怎样?”
她颤抖着伸手,轻轻一拉腰间的丝带。
外衣松了,滑落下来,里头的中衣也跟着垂下。
露出肩头和一片白嫩的肌肤。
她不敢低头看,只能任由衣服滑落,任由那片肌肤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
她慢慢走近,学着那些青楼女子讨好男人的样子,努力做出妩媚的姿态。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只会这些?”
墨瑾昱语气讥讽。
她咬了咬唇,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闭上眼,主动把唇送上去。
……
这一夜,太长了。
长到仿佛耗尽了她一生的力气。
……
“老夫人,为什么瑾昱哥哥到现在都不来看我?”
方秀丽指节发白。
“您是不是在骗我?您根本就没派人去通知他,对不对?”
“郡主别急,瑾昱一向沉得住气,就算心里有疑问,也不会乱了分寸。”
老夫人半闭着眼,语气依旧慢悠悠的。
“他若真在意您,自然会来。您只管等就是了。”
宋妈妈看出主子累了,赶紧上前轻声劝道:“郡主,天不早了,风也凉了,您先回去歇着吧。老夫人今儿身子也不好,经不起折腾,得好好静养。”
方秀丽虽不甘心,却也不好再赖着不走。
她走后,宋妈妈轻轻扶着老夫人往床边走。
“您放心,消息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放出去了,明天就会有动静。成王府那边也该收到风声了。”
“郡主也给府里递了信,成王妃那么疼她,视如己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宋妈妈顿了顿,“只是……”
“刚才倒夜香的丫鬟路过西角门,说亲眼看见君亦把醒黛从暗道带进来了,鬼鬼祟祟的,天都黑透了。”
老夫人眉头紧皱:“胡闹!”
“瑾昱从小就稳重,行事有度,从不出格。”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可现在,竟为了个身份低微、来历不明的姑娘,做出这等荒唐事,简直丢了墨家的脸面!”
“那秦醒黛,看似柔弱,实则妖媚惑主,真是个祸根。”
第二天。
顾眠一睁眼就看见秦醒黛守在床边,显然一夜未眠。
她听到动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顾眠哥哥,您醒了?”
顾眠浑身乏力。
他猛地坐起,声音沙哑而急促。
“是不是墨家小公爷动了手脚?”
他一双眼睛却紧紧盯住醒黛。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是不是他逼你去拿的解药?他有没有为难你?”
醒黛轻轻摇头:“我没事,真的,顾眠哥哥别担心。”
片刻后,她低声补充道:“小公爷……他也没真想害你,最多是想给你个教训罢了。解药我也没费什么劲就拿到了,他答应得很快。”
顾眠冷哼一声:“是吗?他会这么好心?”
但压下怒火,沉声道:“照你刚才说的,你跟他的约定,只剩不到两个月了?”
醒黛点点头:“嗯,只剩不到两个月了。”
顾眠沉默了片刻。
风吹动帘幕,光影斑驳落在他脸上,映出几分疲惫与无奈。
许久,他才缓缓点头:“行,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跟别人说,连阿兄也不会告诉。”
与此同时。
方秀丽站在廊下,脸颊微微泛红:“瑾昱哥哥,我能……能跟你同乘一辆车吗?”
身边的丫鬟便机灵地上前一步。
“小公爷,成王府的车似乎迟了,府里刚才派人来报,说路上有事耽搁。若等下去,怕是天黑前赶不回城,万一途中遇上宵禁,反倒不便。”
墨瑾昱淡淡地扫了方秀丽一眼,只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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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满是雀跃与感激:“谢墨瑾昱哥哥!”
郭氏远远看着这一幕,心头掠过一丝惊诧。
她压低声音,凑近身边的老夫人。
“母亲,您教郡主用了什么办法?怎么这才几日工夫,小公爷的态度竟变了这么多?之前他可是连多看郡主一眼都不肯啊。”
老夫人淡淡道:“郡主出身高贵,又聪明懂事,一片真情实意,瑾昱应该是被她的真心打动了。”
真心?
郭氏差点笑出声:“我儿子我最清楚,他从来不是那种会在乎真心的人。”
老夫人听她反驳,脸色一沉:“郭氏,最近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规矩?”
随即,她收敛神情,“母亲多心了。”
“不过是跟国公吵了几句,这几天心情不好罢了,您就多担待点吧。”
她语气中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笃定,“毕竟我们郭家对国公府有恩,媳妇偶尔说话直了些,婆母也该体谅。”
她说完,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地先上了马车。
宋妈妈扶着老夫人。
“老夫人,夫人最近确实心烦意乱。底下人都在传,说国公瞧上了个丫头,亲自带回府,安排在书房伺候。白天俩人常在屋里待很久,不出来了……”
“老夫人也清楚夫人的脾气,要不是跟国公闹了别扭,哪会这么失态。”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
“那些奴才们嘴碎,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那丫头长得清秀,又懂眼色,国公爷对她格外上心,连茶水都只让她亲手沏……”
老夫人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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