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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我的确是姜家女,姜念
    女官闻言,不敢耽搁,连忙躬身退下。

    谢冥垂下眼眸,目光似有若无地轻轻一扫侍立一旁的侍卫,指尖随意地轻叩着案几,幽深的眼眸里难以捉摸。

    侍卫拱手后连忙退下。

    沈昭凰瞥一眼他,眼尾微微挑起,双丹凤眼中带着敏锐与凌厉之色,又似能洞悉一切幽微之事。

    她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垂眸轻抚广袖上的凤凰纹样。

    殿内很是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可侍奉的宫女们却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一时间纷纷紧张的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去传话的女官再次走近,她紧张的伏跪在地,不敢抬头。

    “回娘娘话,姜娘子说……萧郡主犯下欺君之罪,若娘娘不召见她主持公道……”

    她越说声音越低,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被咬碎在齿间,紧张的手臂都在打颤,“恐有失公允……”

    话音未落,她伏在地上的脊背便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谢冥正欲再说些什么,沈昭凰却轻描淡写的开了口,“你早该知道的,这一日,终归躲不过去。”

    她斜倚在凤座上,眉峰微挑,尽是无奈的瞥了一眼谢冥,“你这样护着她,能帮到几时?”

    谢冥连忙起身,拱手道,“母后,萧迎也算是我至交好友的妹妹,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本宫知道。”沈昭凰声音幽冷,听不出喜怒。

    她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跪得浑身发抖的女官,那眼神淡得像落在纸上的墨痕,却教那女官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得轻了。

    她昵那女官一眼,“让姜华姝进来。”

    女官如蒙大赦般退下。

    沈昭凰望着那抹消失在门后的裙角,指尖轻轻叩了叩案上的青瓷茶盏。

    茶盏里的龙井漾起一圈涟漪,倒映着她眼底翻涌如涛的深沉。

    ……

    二皇子府内。

    萧迎难得松懈下来,手臂搭在亭台上的栏杆上,暗红色的广袖更衬手臂纤白修长,腕间银铃随她抬腕的动作轻响。

    她指尖捏着半粒朱红的鱼食碎屑,看那点艳色坠入池中,惊得几尾锦鲤窜开,搅碎满池浮光。

    萧迎低笑一声,索性将下颌枕在交叠的手臂上,眼尾微垂,浓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她今日穿了暗红蹙金翟衣,原是极庄重的颜色,偏生被这风揉软了棱角,连衣裙都散成几缕流霞,倒添了几分未褪的少女清嫩。

    “郡主!”急促的脚步声惊碎满亭静谧。

    谢冥的暗卫率先到达,他见萧迎这般从前慵懒,连忙低下头。

    “郡主,姜家大娘子试图揭露您的身份,殿下也拖延不了太长时间,属下这就护送您离开!”

    说罢,他急着去吩咐侍卫找来马车。

    萧迎抬手,目光平静的落在那侍卫身上,“多谢你。”

    “只是,不必了。”她声音出奇的平静,未曾有丝毫慌乱,仿佛早已料到了今日之景。

    不远处,马蹄声恰在此时破云而来。

    玄色骏马踏碎满地银杏叶,女官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玄铁令牌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女官高高举着手中令牌,“传娘娘懿旨,宣萧郡主入宫觐见!”

    亭外风突然大了些,吹得萧迎鬓边碎发乱飞。

    她这才缓缓直起身子,端正站立,眼底掠过一丝冷冽,却又很快被笑意掩去:“萧迎,遵旨。”

    ……

    凤仪宫内,萧迎深深叹息一声。

    她提起衣裙,朝着沈昭凰深深拜下,“微臣给娘娘请安。”

    姜华姝跪得笔直,鬓边的赤金步摇纹丝未动,眼尾却漫着层薄红,像是哭过又强撑着的倔强:“求娘娘明鉴。”

    她侧过脸,目光如刃般刮过萧迎,“敢问郡主,是以何种身份,向娘娘请安?”

    “姜娘子,说话要讲证据。”萧迎抬起头,丝毫不惧的望着她。

    “你若没有证据便污蔑旁人,可是要下狱的。”

    姜华姝唇边牵出一抹冷笑。

    她望着萧迎的目光格外深长,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忽然间,她转头望向上位的沈昭凰,“请娘娘明察秋毫!”

    “郡主的真实身份,并非萧侯爷之女;而是臣女同父异母的妹妹,姜念!”

    出乎姜华姝的意料,她并未在沈昭凰眼中看到哪怕是一丝的意外之色。

    沈昭凰依旧慵懒的倚在凤座上,指节轻轻叩着案上的茶盏,青瓷与木案相碰的脆响惊得宫女们纷纷低头,面露惶恐之色。

    “臣女有法子证明。”姜华姝目光灼灼。

    “只要开棺验尸,定能证明……”

    “何至于如此麻烦?”萧迎轻轻勾了勾唇。

    她声音带着些许轻盈和释然,倒像是在陈述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朝着沈昭凰深深拜下。

    “微臣,的确是姜家女,姜念。”

    姜华姝猛地抬头,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眼底的血丝更重了,“皇后娘娘,此等犯上作乱之徒,该严惩!”

    她望向上位的沈昭凰,目露恳求。

    可沈昭凰倒像是在看孩子间玩闹嬉笑的把戏,仍旧慵懒支颐,靠着椅背。

    她瞥了姜华姝一眼,转而望向萧迎,“萧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迎挺直腰背。

    她望向沈昭凰眼底的深沉,目光尽是一片赤诚,“微臣所犯欺君之罪,的确该罚。”

    “可微臣还要状告一人。”

    姜念的目光陡然一狠,“微臣的亲生父亲,姜志远!”

    “为攀高枝,虐杀发妻,活埋亲女!罪行昭昭,天地不容!”

    “臣叩请娘娘,为微臣和微臣的母亲主持公道!”

    姜华姝瞬间慌张的望向沈昭凰。

    凤仪宫的蟠龙金柱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沈昭凰指尖把玩着翡翠玉扳指,饶有兴致的看向面前的二人。

    倚靠在金椅上的美人,双目的笑意已然尽数褪去,只剩一层冰冷。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朱唇轻启,“你可有证据?”

    “有。”姜念抬起头。

    “正如姜娘子所言,开棺验尸。”

    姜华姝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七年之久,能验骨已然不易!还如何验证因何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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