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着之时,苏幼夏便觉得眼皮一片冰凉。
想来是谢戎用冰块为她冷敷了整夜的缘故,才消去了双眼的浮肿。
待用过早膳,谢戎才牵着她走出客栈。
苏幼夏不知谢戎要将她带去往何处,询问道:“陛下是要送我回侯府?”
谢戎神色淡淡:“你还想回去见崔敬安?”
苏幼夏露出迷茫的神色,她自然不愿再回侯府,可众人皆知她是定远侯的孙媳。
她无权无势,若想和离,谈何容易?
再者,离开了侯府之后,她又该去哪儿呢?
“先随朕上车。”
谢戎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不容抗拒地将她拦腰横抱起。
她的身子轻盈柔软,男人指尖贪恋地在她腰间收紧。
苏幼夏仿佛预感到什么,惊声道:“陛下……你要带我去哪里?”
谢戎笑了笑,俯身在她耳畔,沉声吐字:“自然是与朕一起回宫。从今以后,皇宫便是你的家。”
听见他的话,苏幼夏却是神色骤变,死死摇头:“不……我不进宫!陛下,求你放过我吧!”
“你不进宫,又想逃到哪里去?”谢戎拧眉,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怒火。
“夫人难道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无论你逃去哪儿,朕都能亲自把你抓回来。”
说罢,谢戎已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强势而霸道地覆住她的唇瓣。
轻吮带咬,似乎恨不得将她吃进肚子里去。
苏幼夏眼眸微睁,自是竭力抵抗。
推拒间,她胸口一阵翻涌,竟生生干呕起来。
谢戎这才停止强吻,难以置信地愣在当场。
她竟呕了?
她讨厌自己,竟到了这般地步?
胸腔骤然掀起狂风巨浪般的怒意与执念,谢戎目光幽沉,呼吸粗重。
下一瞬,他竟再度俯身,不容置喙道:“你就是呕在朕身上,朕也要亲你!”
话落,他不顾苏幼夏的挣扎,将唇死死压上她的唇瓣。
马车在这急促的力道下轻微摇晃,仿佛连车架都经不住他的野蛮与凶狠。
正在这时,崔敬安正鬼鬼祟祟地自小院后门溜出。
昨夜,他原本并未打算前来。
从苏幼夏的房间回到自个儿房内,他刚躺下,就收到了柳儿托人传来的字条。
字里行间皆是缠绵悱恻,说她身子不适,又说思念他,相思得夜不能寐,只盼着他能过去瞧一瞧她。
崔敬安起初还有几分犹豫,可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有许多时日未见柳儿了。
迟疑片刻,他终究还是心痒难耐,翻身下了床,草草更衣,便赶到了柳儿住处。
原本想着宽慰她几句便走,可柳儿娇声细语,眼神中满是依恋,又主动偎入他怀中,那份热情实在叫他难以招架。
崔敬安自诩冷静,奈何终究没能把持住,不知不觉就留了下来,直至天色发白。
此刻,他慌里慌张的,十分急迫。
近来父亲看他看得紧,他若不能在侯府一家子起床前赶回去,难免要露出破绽。
天色将明未明,清晨的街道冷清空旷,行人寥寥无几。
崔敬安刚出院门,便瞧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停在客栈门口。
那车身就在他眼前剧烈震动,显然车厢里的人,动静颇大。
崔敬安心道:真是世风日下,这大庭广众的,竟有人这般大胆!
他这么想着,忽地瞥见车旁立着一人,有些眼熟。
定睛细看,竟是王公公!
崔敬安心头一震。
王公公常年侍奉在陛下左右,几乎从不离身,他出现在这里,岂不意味着车中之人……竟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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