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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陛下,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16)
    一瞬间,崔敬安背脊发凉,内心的嗤笑尽数化作惶恐。

    他再不敢多看一眼,恨不得拔腿就逃。

    却在这时,车帘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蓦然掀开。

    一道凌厉的目光朝崔敬安笔直刺来,锋锐如利刃,令他心胆俱裂。

    崔敬安被逮个正着,冷汗当即流了下来,脸色惨白如纸。

    但他只能强打起精神,讪讪地上前,俯身行礼。

    “微臣拜见陛下。”

    谢戎端坐于车厢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审度。

    他淡声问道:“大清早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崔敬安脑袋低垂着,低得不能再低。

    他自然不能说出柳儿的存在,只能竭力压下心虚,胡乱编道:

    “回禀陛下……家中夫人爱吃这附近早点铺子卖的包子,微臣……微臣这是特意起了个大早,来为她买包子的。”

    他说得结结巴巴,谢戎审视他片刻,唇边勾起冷漠的弧度。

    “原是如此,平身吧。”他淡淡吐出一句。

    崔敬安这才敢抬起头来,然而就在抬眸的瞬间,他无意间瞥见车内的芊芊身影。

    车帘半掩,他没能看见女子的面容,亦不敢细看。

    只瞧见一双莹白的素手正紧紧攥着陛下的衣襟,玉指如同鲜嫩的柳枝一般,令他无端想起苏幼夏的手,也是这般的白皙,娇嫩。

    从那亲昵的举止不难看出,这女子与陛下之间的关系是何等的亲密。

    崔敬安心头震了又震,陛下的马车之中,果真藏着女人!

    满朝文武皆知陛下素来不近女色。

    崔敬安想了半天仍满头雾水,到底是哪家的女子,竟能得陛下垂青?

    谢戎瞧着他怔懵的傻样,不欲与他多言,只淡声吩咐:“既是为了给你夫人买包子,快些去吧,别让你夫人久等。”

    “是,陛下。”

    崔敬安连忙恭声应道,心中七上八下的,但也暗暗庆幸自己目睹了这一场面,还能顺利脱身。

    而在车厢之中,谢戎放下车帘,深深凝视着怀中一脸惊慌失措,脸颊涨得通红的女子。

    他没有说话,薄唇始终微抿着。

    只是黑眸无声翻滚着暗涌,似乎正在对她说:“这种谎话连篇的男人,也值得你为他整夜哭泣?”

    苏幼夏紧紧攥着谢戎的衣襟,是怕他无所顾忌地暴露身份,暴露她正在他车中,在他怀里。

    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崔敬安。

    可听着崔敬安在车厢之外说的那些拙劣的谎言,她已然心如死灰。

    所以,当谢戎再次俯身亲吻她之时,她紧紧闭上眼眸,却没有躲开。

    一帘之隔,崔敬安正欲退下。

    忽地听见陛下的声音又自帘后传来,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磁性。

    “夫人真乖,嘴巴张开,让朕再亲一会儿。”

    话音刚落,车内便传来一阵缠绵黏腻的接吻声,夹杂着女子压抑不住的婉转娇呻。

    那声音勾人心魄,竟叫崔敬安心口酥麻,脚步险些踉跄。

    他脖子都涨红了,不敢再听,只得仓皇低头,疾步离去。

    马车内,苏幼夏被谢戎紧紧抱在怀中,唇舌交缠,气息紊乱。

    她闭着眼睛,被他吻得唇瓣微微发麻,呼吸不稳,却又在一阵阵窒息般的亲吻中,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睛。

    才被谢戎亲手穿戴整齐的衣裙,又被他弄得凌乱不堪。

    他似是将她当成了柔软的面团,反复揉捏成各种姿态。

    苏幼夏在他的气息里透不过气来,眼睛很快变得湿漉漉的,似是在水里浸泡过,晶莹而迷离。

    她在男人的掌控之下瑟瑟发颤,想要骂他,想要推拒,身子却软得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任由他欺负得彻底。

    马车慢吞吞地驶向皇宫,行了一路。

    这一路上,谢戎都不曾放过她,垂首亲吻,时而缠绵,时而霸道。

    直至抵达帝王居住的承乾殿,谢戎才将苏幼夏抱下马车,小心翼翼地抱进大殿之中,安放在沉敛华贵的汉白玉龙床上。

    “立刻宣太医进殿。”

    未停歇片刻,他头也不回地下令。

    太医院里所有医术精湛的老太医们皆被惊动,火急火燎地朝承乾殿赶来。

    然而他们一踏入殿内,便齐齐怔住,瞪大浑浊的眼睛,直直看向正卧在龙床上的女子!

    众人难掩震惊之色,却也只能极力压下心头波澜,谨慎地上前诊脉。

    谢戎负手立在一旁,安静等待。

    待所有太医依次诊过脉后,他才面色冷沉地问道:“她清晨干呕,是何缘故?”

    太医们面面相觑,却不敢作声。

    谢戎本就威势重,此刻一身阴沉冷冽的气势,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骤然紧绷,仿佛能凝结成冰。

    为首的老太医额头冷汗直冒,终于颤声开口。

    “回……回禀陛下,这位娘子应当只是偶感风寒,再加上情绪起伏太大,身子才突发不适。”

    “臣这便开方子,悉心调理几日,应当便能痊愈了。”

    “风寒?”谢戎眉心蹙了蹙,随即又松散,又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诊出其它病症?”

    老太医摇了摇头:“除了风寒,娘子身体康健,并无任何病状。”

    谢戎这才宽下心来,但与此同时,心底也无端涌上一股失落。

    失落的念头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神色冷峻地命太医们退下,王公公也识趣地退到了殿外守着。

    空荡荡的大殿重归冷寂,一时间只剩下他与苏幼夏二人。

    苏幼夏半倚在宽阔的龙床上,神情却冷漠至极,没有半分欢喜。

    她忽地开口,声音冰凉凉的:“我没有怀上陛下的骨肉,陛下是不是很失望?”

    谢戎微怔,方才那一瞬间的念头就这么被她刺破,他却没有辩解,只是抿唇沉默。

    苏幼夏眼神空洞:“陛下既将我掳进皇宫,我已是无处可逃,只能成为陛下的掌中之物……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求陛下一件事。”

    “你说。”谢戎听见她对自己有所求,胸口又涌上滚烫的热意,毫不犹豫道,“无论何事,夫人但说无妨,朕都答应你。”

    苏幼夏直视着他,声音决绝:“还请陛下每日赐我一碗避子药。”

    话落,谢戎只觉得被她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一腔火热的心瞬间凉透。

    二人之间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谢戎面色阴沉,眼眸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能将苏幼夏点燃。

    他的胸膛也在急促地起伏,面无表情地盯着苏幼夏,仿佛暴风雨爆发的前夕。

    “你……!”他咬紧后槽牙,呼吸滞在喉间,忍了又忍,终是将所有怒气复又吞回腹中。

    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就有这天大的本事,三言两语就能将他逼至崩溃的边缘。

    苏幼夏眸色倒是很平静,也很无辜。

    “陛下方才不是还说,无论什么事,都答应我吗?”

    谢戎:“……”

    他喉头一哽,气息沉重,却也只能狠狠压抑着火气,哑声道:“是,朕对你说过的话,一定全部说到做到。”

    他顿了顿,目光沉如深海:“朕答应你,但……这避子药,由朕来喝。”

    这下,变成苏幼夏愣住了。

    他是皇帝……他喝避子药。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谢戎看着她怔愣的模样,缓缓拉过她的手,温热的大掌牢牢包裹住她冰凉纤细的指尖。

    他深沉的眼眸中,满是无奈与温柔:“只要你愿意留在朕的身边,对朕而言便是最大的幸福。至于子嗣,王室子弟那么多,朕看中的是继承大统者的能力,而并非只是单纯血脉。”

    “但……”他摩挲着苏幼夏的小手,唇角牵起温和的笑意,“避子药药性寒凉,你身子虚弱,若强行服下,必然伤了根本。朕身体康健,喝下去不碍事。所以让朕来喝,好吗?”

    苏幼夏望着他郑重的神色,满心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定远侯府。

    崔敬安慌里慌张地溜回府中,好在天色尚早,府里无人察觉他昨夜不在房中。

    他暗自松了口气,又是蒙混过关的一天。

    只是从前,他与柳儿每次分开,总是依依不舍,恨不能与她长相厮守。

    如今也不知怎的,昨夜他在柳儿住处待了不过个把时辰,便心神不宁,迫不及待地想着归家。

    回到房中,崔敬安立刻梳洗装扮,又对镜好一番整理衣冠,带着难以掩饰的思念与急切,疾步走向苏幼夏的院落。

    才跨进院门,他便朗声唤道:“夫人,我来寻你了。今早我们一同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吧。”

    然而,苏幼夏的房门却始终紧闭,无人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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