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家已经被禁卫军给包围了,这么大的阵仗,着实将刘家人吓着了。
刘林琅躲在了刘老夫人身后,刘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不怕,还有祖母在呢。”
没一会儿两个嬷嬷走在了禁卫军前面,直接去了刘氏的院子,将虚弱的刘氏给带走了。
“母亲?”刘林琅追上前。
一个嬷嬷拦住了她:“刘姑娘,刘氏是皇后娘娘要审问的人,你留步。”
“皇后娘娘?”刘林琅更加发懵了,她不明白,母亲怎么会招惹上皇后娘娘的。
一定是弄错了。
等刘林琅反应过来时,刘氏已经被带走老远了,就剩下一个背影渐渐模糊。
“去查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刘老夫人沉声吩咐。
很快刘家就查到了,京兆尹的死可能和刘氏有关,刘老夫人一听险些晕了过去,强装镇定:“刘氏不是病了么,怎么会私底下见京兆尹?”
其他人摇摇头,对此事一无所知。
“家门不幸啊!”刘老夫人气恼大喊。
“祖母,现在怎么办,皇后娘娘不会杀了母亲吧?”刘林琅慌了,她可不想母亲背负杀人的罪名。
这样一来,自己的名声可就全都毁了。
刘老夫人阴沉着脸不做声。
凤栖宫
云瓷刚回来坐下,便叫人将京兆尹这几日查的案子全都摆上来,夏露惊讶:“娘娘真的要查案?”
“嗯。”
“娘娘,您还怀着身子呢,这种事就交给刑部去查吧。”夏露有些心疼。
云瓷摇摇头,有些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逝,说不清是什么,她必须要尽快找到。
翻阅了几个案子,都是一些陈年往事,暂时看不出什么线索来,倒是听见了刘氏惨叫的声音。
“刘氏来了?”她问。
夏露点了点头:“就在隔壁,娘娘可要见?”
“不必了。”云瓷将刘氏带入宫,也并非为了审问,更多的是敲打,试图从刘氏的嘴巴里说出什么线索来。
她直觉,刘氏对季安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一个季安并不可怕,除掉也不难,就怕没了季安,又来了个李安,王安等人。
她要的是将幕后之人连根拔起。
低声在夏露耳边吩咐几句,夏露会意,亲自去见刘氏,刘氏见着夏露就喊冤。
“京兆尹的死与我无关,夏露姑娘,求求你让我见见皇后娘娘吧?”刘氏慌了。
她明明在休养,不明白为何会被抓来,又跟京兆尹扯上关系了。
简直荒谬!
夏露冷声:“昨儿晚上不止一个人见过你私底下去找京兆尹,你还想抵赖?”
“一定是弄错了,我身子不适,在府上休养,可是连大门都没出去过,我这副身子去见京兆尹做什么?”刘氏急着辩驳。
夏露冷冷一哼:“这就要问你了。”
“夏露姑娘,能不能让我见见皇后娘娘?”
“娘娘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夏露不悦:“我劝你尽快说实话,否则,真审问出什么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刘氏急了:“到底是谁要害我。”
刘氏入宫不到一个时辰,刘家人递了牌子要入宫,说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穿着和刘氏一样的衣裳梳着刘氏的发鬓,故意去找京兆尹,所以刘氏是被冤枉的。
“娘娘,刘氏压根就没见过京兆尹,为何刘家这么快就找到证人了”
这速度,就连夏露都惊叹不已。
“这幕后之人分明就是害怕刘氏留在宫里,娘娘,或许对刘氏严刑拷打一番,能问出什么。”夏露建议。
云瓷笑了:“传证人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背后这一条大鱼究竟隐藏得有多深。
半个时辰后
刘老夫人和刘林琅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二人跪在地上冲着云瓷磕头并大呼冤枉。
“皇后娘娘,刘氏是被冤枉的,还请您明察。”刘老夫人哭天喊地地冲着云瓷磕头。
“冤枉?”云瓷嗤笑:“你们来晚一步了,刘氏已经招了。”
一句话噎得刘老夫人哭声戛然而止,脸色涨红,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云瓷:“招……招了?”
云瓷点头,一脸怒色:“刘家可真是好本事啊,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找出一个替死鬼,刘家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本宫!”
见云瓷发怒,刘老夫人吓慌了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刘林琅更是被吓傻了,身子颤抖。
“刘家欺骗本宫,可是死罪!”云瓷目光犀利的看向了刘林琅,直接将刘林琅给吓哭了,趴在地上,嘴里喊着;“我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不知者不罪,我……都是刘家的主意。”
此话一出,刘老夫人恨不得堵住刘林琅的嘴,这蠢货竟不打自招了。
云瓷弯了弯唇,将视线重新看向了刘老夫人:“来人,将刘老夫人带下去审问,务必要审问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刘老夫人敢欺骗本宫。”
两个嬷嬷伸手就要来拉刘老夫人,对方吓得哇哇乱叫,生怕被带下去之后就被灭口了,赶紧大喊:“皇后娘娘,这件事的确是和刘家无关,是王夫人去了一趟刘家,说昨儿有人假扮成刘氏的模样见京兆尹,所以,臣妇才斗胆入宫求见皇后娘娘。”
又扯上了王夫人。
越来越有意思了。
云瓷朝着夏露使了个眼色,夏露会意,即刻派人去请王夫人入宫。
但另云瓷没有想到的是,王夫人在来的路上一头撞死在了马车内。
刘老夫人一听吓得一哆嗦:“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死了呢?”
云瓷阴沉着小脸。
京都城的水被搅浑了,有人想趁机摸鱼,兴风作浪。
“查!继续给本宫查下去,查今日王夫人都见了谁,再传令下去,若有人再敢得诏自缢,不论原因,全族同罪处置!”
她就不信了,查一个死一个,还有人敢置全族人性命于不顾。
快到傍晚
才查出来王夫人的确是见过几个人,但都是闺中密友,王夫人就像是知道自己祸不单行,所以对着闺中密友叮嘱几句之后才去了刘家拜访。
云瓷都快气笑了,明明是她杜撰的事,结果这帮人却弄得跟真的一样,一个个地跳出来做伪证。
还不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幕后之人还真是有几分手段。
“娘娘,天都黑了,该用晚膳了。”夏露道。
云瓷点头,她倒是没因为今日的事耽搁了用膳,就算不为了自己想想,也为了腹中孩子想。
所以,晚膳时她食欲不错。
等吃完再去殿外的鹅卵石上走一走,仰着头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倏然,她停下脚步,脑海里闪过一抹人影。
“娘娘?”夏露疑惑。
云瓷抿唇,摇了摇头,转而对着疾风吩咐:“偏殿给本宫守住了,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还有小殿下的吃食上一定要仔细再仔细,不能有任何纰漏。”
“娘娘放心,属下定会以命相护。”
夏露满脸担忧:“娘娘是担心有人会对小殿下下手?”
“这倒不是,只是防患于未然。”云瓷将偏殿的守卫又增加了一批,防的跟个铁桶似的。
又道:“将刘老夫人放了吧,顺便敲打敲打,让刘家人去找京兆尹夫人帮忙脱罪。”
“是。”
刘老夫人回到府上已经是后半夜了,她脸色乌青,发鬓散乱,身子颤抖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刘大人听说母亲回来了,披着件衣裳就出来了,上下打量着:“母亲,您还好吧?”
刘老夫人身子一软跌在丫鬟怀中,没了力气,被丫鬟搀扶坐在椅子上,她看向了刘大人。
“刘家这是得罪谁了,为何要针对刘家,还有你媳妇,究竟有没有去找过京兆尹?”
“母亲,儿子私底下已经审问过几个丫鬟了,用了刑,说辞都是一样的,这几日刘氏一直都在院子里休养,连房门都没出去过。”
“这就奇怪了。”刘老夫人眼皮跳的厉害,忽然想起在马车上听到的话,最早指证刘氏见过京兆尹的就是京兆尹夫人!
刘老夫人蹭的站起身,怒不打一处来:“我倒要问问清楚,京兆尹夫人为何要说瞎话骗人,刘家究竟得罪京兆尹夫人什么了?”
“母亲这话怎么说?”
“我听宫里的人说,是京兆尹夫人第一个说起刘氏是最后一个见着京兆尹的,简直胡说八道!”
刘老夫人一想到自己在凤栖宫受到的惊吓,恨不得马上就冲过去,找京兆尹夫人质问个清楚。
刘大人震惊不已:“母亲会不会是弄错了?”
“我亲耳听见的,岂会有假?”刘老夫人冷冷一哼,拉着刘大人就要去京兆尹府质问。
刘大人犹豫,却抵不过刘老夫人的执着:“这种事拖延的时间越久,对咱们越是不利。”
于是刘大人同意跟着一块去。
天际泛白
刘老夫人赶到时,京兆尹夫人还是一头雾水,眼眶通红:“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自然是要问问清楚,为何夫人要栽赃嫁祸刘家,刘氏明明没有见过京兆尹,为何你要污蔑刘氏?”刘老夫人质问,恨不得将京兆尹夫人脸上的伪善面皮揭下。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差点儿害死了刘家!”刘老夫人怒吼。
京兆尹夫人脸色发白,稳了稳心神才说:“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还敢装,我现在怀疑京兆尹的死和你有关,是你故意栽赃嫁祸,搅混水,又或者是遮掩什么!”
在刘老夫人的声声质问下,京兆尹夫人脸色惨白,捂着心口怒瞪着对方:“你!”
“刘老夫人,你这么污蔑我家夫人,是不是欺辱我家没人了?”丫鬟站出来护着京兆尹夫人。
几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加上天色越来越亮,上门吊唁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京兆尹夫人被刘老夫人的胡搅蛮缠气得险些晕了过去,刘老夫人现在为了给自己脱罪,也顾不得许多了,声音是要多大有多大,恨不得在场的人都知道,刘家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