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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爱与欲的雏形
    祈斯年的柔情和伤怀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很快,祈愿跑着跑着就跑进了船舱。

    她直奔姜南晚怀里扎去。

    “母后大人!救朕狗命!”

    祈愿一屁股坐桌子上,直接把祈斯年看向姜南晚的视线全挡住了。

    “大胆祈近寒!你可知御前行刺是什么罪行!”

    祈近寒快气死了。

    他简直拿祈愿这种一闯祸吵架就往姜南晚这跑的臭毛病没招了。

    他又不敢过去抓,又不甘心就这样走。

    只能站在原地,隔空用手试图捏死祈愿。

    他咬牙切齿“没见过你这么狗的皇帝,我们家出你这么个人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祈愿指着他狂喷“大胆!你敢御前行刺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抨击寡人!诛九族!必须诛九族!”

    祈近寒直接气笑了“行啊!来啊!诛啊!你有本事把你的狗脑袋也砍了!”

    谁料下一秒,祈愿直接啧啧的晃了晃手指。

    “不在族谱之内,跳出五行之中。”

    祈近寒“?”

    祈近寒“你他妈是个啥啊?”

    祈愿“我不是人。”

    这一招,叫无法选中。

    瞬间,屋内的三个人都无语了。

    姜南晚甚至还得握着自己手边的红茶杯,省的祈愿哪下没坐稳,一屁股碾碎扎的嗷嗷叫唤。

    “你们在吵什么?”

    姜南晚也并非时时刻刻都要端着冷漠严厉的样子。

    她是人类,她也会有感情。

    对于儿女,姜南晚现如今最大的感触,那大概就是东国的一句古话了。

    儿女债,还不清。

    就好比祈愿这么个爱闯祸的。

    她就是还到七老八十闭上眼,也不可能还的完。

    祈愿很会恶人先告状。

    她指着祈近寒“妈咪呀,二哥想把我推到海里,他敢背着我们偷偷换豪门伦理剧本!”

    三人“……”

    祈近寒尤其无语,但对上姜南晚看过来的目光,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解释。

    “……不是,是她先骂我狗东西的。”

    以姜南晚对两人的了解。

    这波祈近寒没撒谎,是祈愿能干出来的事。

    姜南晚轻轻敲了下杯沿,又转头去问祈愿。“为什么骂哥哥?”

    瞳孔都忍不住瞪大了一瞬。

    似乎想不到自己也能等到母亲为自己撑腰的那天。

    祈近寒手足无措的挺了挺腰。

    祈愿全然没有被斥责的恐慌,或是面对母亲权威的胆怯。

    她坐在桌上晃着腿,一边耍无赖一边撒娇的求饶。

    “哥哥生出来就是用来骂的呀~”

    她一堆歪理“这是妈生出气桶,无天然,纯公害,小垃圾一枚嘿嘿~”

    祈近寒啧的一声,瞬间什么心情都没了,就只剩下想砍人的冲动。

    姜南晚听着她的歪理,或许是也被勾起了几分兴致。

    所以她挑了挑眉,很配合的颔首道“跟哥哥道歉。”

    于是祈愿非常果断迅速,能屈能伸的从桌子上跳下去,然后扑通一下跪祈近寒面前了。

    祈近寒被吓的差点没窜出二里地。

    然而他躲得还是没有祈愿爬的快。

    她抱着祈近寒的大腿,眼睛一闭就开始嚎。

    “哥!你对我最好了!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妈妈说你不原谅我就把我扫地出门,你也不希望看到你妹我流落街头的对吗!”

    什么也没说的姜南晚“……”

    全程旁观的祈斯年“……”

    头皮都快炸开的祈近寒努力抽腿。

    然而抽了五六七八下,毫无作用。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老妹你干嘛啊!起来,我原谅,你干啥我都原谅行吗?”

    “陛下!收了你的神通吧!”

    下一秒,祈愿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转头看向姜南晚。

    “好了,他原谅我了。”

    祈愿是多一秒都不装,糊弄完,她双手插兜,戴上掉落的草帽,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原地,祈近寒再次开始后悔。

    你说他惹这大傻子干嘛呀?

    ………

    海上阳光明媚,风平浪静。

    可另一边的岸上,却被一朵云遮得阴了半日的天。

    宿怀不知道祈愿出海会不会回来。

    他准备了晚饭,不是亲手做的,但菜单是亲手选的。

    下午的时候,祈愿从说完要给他打下这片海后,还说要把钓到的鱼带回来给他尝尝。

    宿怀查了那种鱼,不能养殖,基本出了海里就算泡在海水里养也会死,最多几个小时,而死鱼味道是腥臭的,是不能吃的。

    宿怀以为她会回来。

    他从两点开始筹备晚餐的菜色,备好了温和的过敏药,甚至嘱咐了做鱼的厨师,提前想好那种鱼应该怎么做。

    后来等到五点多,他看到了祈愿新发的朋友圈。

    她在海上的小木屋里吃手抓饼。

    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但宿怀也从中得出了新的信息。

    她随便说说,说完就忘记了。

    她根本不知道那种鱼活不到明天中午返航回来。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再不吃就冷透了。

    于是宿怀就安静的一个人吃了这顿晚餐。

    谈不上失落,也不算难过。

    宿怀很理解祈愿的一时兴起,也很愿意接受自己过度解读这件听起来有点丑陋的事实。

    大概此生也无法汲取到失落这种类似的情绪。

    宿怀从未期待过。

    他不期待偏爱,不期待理解,包容,又或者说是,他不期待祈愿眷顾他。

    因为从一开始,宿怀渴求的就是主宰,压榨,控制,甚至是剥削他。

    因为人类或许会抛弃一个可以倚靠,又或者是深爱的人。

    但永远不会抛弃一个可以随意主宰,不断供给的对象。

    海市的天黑的比较晚。

    宿怀没有紧急的工作需要处理。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落地窗前,用那把顺手熟悉的手刻刀静静的开始雕琢。

    他的心里还算宁静,雕刻也只能算是闲来无事。

    他的手又添了两道划痕。

    晕出来的血渍不知道蹭在了哪里,不过并不重要。

    弄在衣服上可以清洗,弄在石膏上可以涂抹擦除。

    刚入夜的时候,宿怀要去开灯,还要捧几支蜡烛回来。

    祈愿在这个时候发来了消息,询问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

    宿怀很诚实的回答了。

    甚至还在文字后拍了一张自己雕刻的东西现状。

    ——那是临摹的“爱与欲”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