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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事起
    马车停在了章家门口,谢枕弦说自己想去拜见章景福。

    门房为难地说:“大人不在家中,你改日再来吧。”

    谢枕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就从这边离开了。

    陈志尚都去了冯继那边,章景福说不准也过去了。

    “这三家的关系看起来比表面要牵扯的多。”陈意浓坐在马车里,她摸着下巴,开始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

    谢枕弦捏了捏眉心:“外面的人都以为陈志尚只跟贾家的交情还不错,又是姻亲,当时检举谢家,是冯继邀请他,受到嘉奖时也是三家一起。”

    若说三家没关系,那肯定不可能,只是到底是因为利益牵扯到一起还是别的什么,谢枕弦还不清楚。

    汤樾估计就更不知道了,这四年来汤樾都在忙着查案或者被贬,也是忙得很。

    知道章景福不在府中,汤樾脑海中基本上有了思路。

    “你且安心再等几天,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难得听到汤樾说的这么笃定,谢枕弦也就安心等着。

    “至于你说的陈家的事情。”汤樾朝谢枕弦看了过去,“等谢家的事情顺利一些,我可以腾出手来帮你查一下。”

    只是还没等汤樾腾出手,宣京这边又出了事情。

    冯明远死了。

    冯继从旁支那边过继来的一个孩子,今年才入官场。

    死了一个朝堂上的官员,宣京这边小范围地乱了起来。

    在早朝的时候,这件事转交到了大理寺,建贞帝同意了。

    然后就有人提起汤樾放出刘渊的事情。

    “刘渊毕竟是死牢里的,让他参与谢家的案子终归不妥,一个谢枕弦就够了,别忘了,刘渊可是谢家的养子,哪怕他四年前提供了不少证据,也不能洗刷到这一条。”

    汤樾才接了事情,就听到有人这么说,他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就听建贞帝说。

    “刘渊的事情是朕亲自应允的,有什么不满的,下朝之后来找朕说。”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安静不少。

    下朝之后,冯继走到了汤樾身边。

    “汤大人,求您一定要为我儿主理公道,找出杀害他的凶手。”

    “冯大人言重了。”汤樾看着他红肿的眼睛,“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事情当然要查清楚,只是他负责这个案子,另外那边就得放下或者转交到别人手里。

    但是转交给其他人,汤樾目前还没有十分信得过的,林荣轩还行,但他职位太低,做不了主。

    这冯明远,死的可真突然。

    汤樾回到大理寺,谢枕弦已经在等着了。

    “刘渊又没回来?”

    谢枕弦点了点头。

    汤樾看了谢枕弦一眼:“跟我去刘仵作那边吧,验尸结果应该出来了。”

    冯明远是昨晚死的,眼下得尽快破获此案。

    谢枕弦跟在汤樾身后。

    “冯大人特地让我好好查清这案子的凶手。”

    谢枕弦听完之后忍不住问:“冯大人对这个继子很好吗?”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后宅里的事情,谁能说得上来。”

    他说完,走了进去。

    刘仵作摘下手套。

    “被人当胸刺了一剑,流血而亡,人是在床榻上被发现的,杀他的躲在了床底,用的还是冯明远自己的剑。”

    汤樾听完,就知道得去冯府查了。

    “他在自家,一点声音都没有吗?”

    谢枕弦好奇地问了出来。

    汤樾回答了他的话:“冯府的下人被抓了来,说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只是发现冯明远夜里没喊人,进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凉了,死的时候约莫是戌时。”

    死的悄无声息,房里也没有人伺候着,都在外面守着。

    三人走进去,看到了里面的人。

    那把剑已经被取出来,确实是冯明远的佩剑。

    一张年轻惨白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谢枕弦没见过冯明远,这还是第一次。

    眼前的人面容陌生,陈意浓看着这具尸体。

    她跟这些尸体也差不多,但也没办法让他们跟自己沟通什么。

    冯明远心口处有一道伤,是那把剑造成的,别的都没有。

    有人躲过冯家仆从,摸进冯明远的房间,等到晚上的时候杀了他。

    “我正在核实是不是有迷香的缘故,但就算是迷香,遇到剧烈疼痛也会让人苏醒,所以还是有点奇怪。”

    刘仵作在一点一点盘查,这也需要一点时间。

    汤樾叫谢枕弦跟着自己。

    “正好这是一次光明正大去冯府调查,你应该也有不少想知道的。”

    上回去陈府是翻墙,这次就不用了。

    谢枕弦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冯继府中,管家过来迎接他们。

    “大人在正厅等着呢,不知二位用过饭了吗?”

    汤樾摆了摆手:“此次来为了正事,先带我们去见一下你家大人吧。”

    要搜查一些地方,还得看看冯继是个意思。

    冯继看到谢枕弦时,脸上没什么意外的神情。

    “汤大人要搜查哪里尽管跟管家说就是,不用来知会我,我没有不答应的。”

    他一副十分配合的样子,叫人拿不住什么错处,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汤樾挥了挥手,谢枕弦退下,跟着大理寺的人先去案发场地调查。

    “正好,我也想跟冯大人了解一下令郎。”

    冯继叹了口气:“我跟他虽不是亲父子,但关系还算不错,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后继无人,好不容易得了个合心意的,真是不知道谁这么狠心,居然对明远出手。”

    他捶了一下桌子,眉宇间满是郁色。

    冯明远死了,他又没有儿子,冯府上上下下,也不能交托到别人手里,他现在心烦得很。

    而且冯明远死的蹊跷,被人当胸贯穿,凶手竟然还在外面逍遥,对他冯府来去自如。

    “那不知冯大人是不是有怀疑的人?”

    冯继冷笑一声:“怎么没有呢,见不得我好的那几个旁系,我看他们各个都可疑,明远性格好从不得罪人,也就只有他们了。”

    看到冯继说的这么清楚,汤樾点点头记下。

    这边正聊着,另一边谢枕弦已经进了内院,到了冯明远的卧房里面。

    床榻上血迹干涸,还蔓延到了地上。

    木质床板被穿透,因为夏日铺的少,反倒是助了凶手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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