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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往事
    贾彦幽幽地说着,叫人摸不清他的意思。

    小厮赶紧让人去办了。

    陈惜蕊不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她到了陈府,走进内院。

    从下半夜醒来之后,丁若琳就没怎么休息了,她眯了一个时辰,又有些不安地醒了过来。

    看见陈惜蕊回来,丁若琳握住她的手。

    “蕊儿。”

    陈惜蕊看着丁若琳:“母亲,你身体不舒服?咱们家怎么还着火了?”

    她的问题一个一个蹦了出来,丁若琳摇了摇头。

    “昨夜突然起了火,但不是什么大事,尚且还能应对,要紧的是另一件事情。”

    丁若琳压低声音:“那本书丢了,就是陈意浓平常喜欢看的那本,原先我以为是被烧了,结果一直在你父亲书房收着,昨夜书房遭贼,那书丢了。”

    眼下落在谁手里还犹未可知,但这要是摸出一些旧事,对她们可不利。

    陈惜蕊也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那东西怎么会在父亲的书房?”

    而且她只知道陈家着了火,并不知道书房遭贼。

    丁若琳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她哪里敢多问,也不知道陈志尚知道多少。

    “我说不清楚,蕊儿,我身边只有你,这件事我们娘俩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陈惜蕊指尖掐紧,不免想起了许多旧事。

    陈意浓回到宣京,她一开始的确是嫉妒得很。

    她以为陈意浓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但是陈志尚偏偏要把她给接回来。

    那时陈意浓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陈惜蕊觉得自己比陈意浓高贵许多,顺兴王府但凡有些眼力见,就不会让陈意浓进门。

    但她没想到,顺兴王府那边居然没有推掉这门婚事。

    陈意浓长在乡野,那边也不计较这一点,尤其是谢枕弦。

    从前谢枕弦那样好的一个人,也看上了陈意浓那个丫头。

    陈惜蕊缓了缓,“母亲,都七年了,咱们暂且先不声张,看看父亲的意思,再看看其他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好孩子,你如今有了身孕,这是贾家的长子,你如今身份尊贵着呢,从前那些事,一定要咬死不承认,不然只会让你夫君与你生了嫌隙。”

    陈惜蕊有苦说不出,这嫌隙自她嫁过去没多久就已经产生了,她在贾家这么多年备受苦楚,却根本不敢和丁若琳说。

    而且她知道,就算跟自己的双亲说了,他们也不会让自己放弃贾家这门亲事。

    丁若琳摸着陈惜蕊的肚子:“待你生下孩子,一切就都好了。”

    有了贾家做依靠,丁若琳安心不少。

    “今日劳你奔波,你歇一歇,用过午饭再回去。”

    陈惜蕊点点头,左右她现在也是不想回去的。

    谢枕弦到了大理寺,将自己昨日拿到的除了那本书之外都给了汤樾,不过那书他还是提了一嘴。

    汤樾摸着没有署名的信纸。

    “的确是闽中的毛边纸,朝野上下,也就只有冯大人了。”

    而且这字迹,的确和汤樾见到过的一般无二。

    汤樾起身去找了找,“你看看这个。”

    纸张上面的字迹和那信封上一模一样。

    人已经确定就是冯继。

    谢枕弦拿着两张纸看了看。

    “从前只知道陈大人因为姻亲和贾家走得近,对于旁人是完全没什么交情的,没想到私下里与冯家的关系竟也不错。”

    汤樾接过书信。

    “眼下陈家将此事压下,估计还有些别的原因,这事情我私下里查一查,对了,你知道今日早朝过后,陈大人去了哪里吗?”

    谢枕弦摇了摇头。

    “他到了冯家去,到了现在也没出来。”

    这两人凑在一起,指不定在商量着什么,这两家可都是检举谢家的主力。

    那个章景福更是恨不得看谢枕弦的笑话。

    汤樾是不着急,但是谢枕弦不免要为此事担心一二。

    “你也不必烦心,我倒是有件事交给你。”

    将这两封信妥帖放好,汤樾低声跟谢枕弦说了什么。

    谢枕弦从书房这边出去,今日没看见刘渊,按理来说,刘渊今日该是来了解一些卷宗的。

    他问了一下大理寺的人,都说没看到他。

    林荣轩过来:“我早上的时候倒是瞧见了。”

    谢枕弦看了过去。

    “他一早就看了卷宗,后来啊,又去见了见被你关起来的那位张郎中。”

    张郎中还在大理寺,陈意浓的案子没查清,张郎中自然是不能离开。

    谢枕弦还要去忙,就见刘渊从外面进来。

    “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盯着谢枕弦看,谢枕弦时间还算充裕,就到廊下跟他说话。

    两人站定:“你还在查别的案子是不是?”

    见过了张郎中,这件事自然是瞒不住的。

    “是。”

    刘渊看他承认的这么爽快,也是没想到。

    “你如今自身难保,竟然还想掺和陈家的事情,你莫不是想把这件事查出来,借此机会拉陈家下水吧?”

    陈家不会轻易改了口供,刘渊以为谢枕弦是想要从别的事情下手,让陈家陷入险境。

    居然选了七年前的一桩事情,这事可是更棘手。

    刘渊不理解谢枕弦的做法,觉得他这样十分浪费时间。

    “哪怕你把陈家扳倒了,也是无济于事。”

    谢枕弦看了刘渊一眼:“这是我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一副不想过多透露的表情,倒是刘渊没什么话可说。

    “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刘渊盯着谢枕弦的背影看了看,想起张郎中说的话。

    陈家三小姐,那不是当初和谢枕弦有婚约的人吗?

    一个死了七年的人,居然让谢枕弦这么上心,属实是让刘渊没想到。

    他对那个死去的陈家三小姐倒是更好奇了,只是知道的不多。

    陈意浓回头看了刘渊一眼。

    她其实以前见过刘渊几回,那时候刘渊偶尔会替谢枕弦转交一些东西给她,都是一些小物件。

    他们俩没说上几句话,刘渊看着神情冷漠,陈意浓有些怕他。

    如今刘渊脾气更加暴躁,比以前更吓人了。

    “时过境迁,还真是让人唏嘘。”

    陈意浓看着谢枕弦上了马车,这一次是往章家去的。

    汤樾特地让谢枕弦去章家跑一趟,就是探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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