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突破了。”
“二十年的积累,一朝而破,以他的悟性,顶多三五年,便是有望化神绝颠。”
看着临窗而立的龙阳君,此刻周身五色玄光涌动,方圆的天地元气为之而动,四面八方汇聚,涌入龙阳君的体内。
神融天地,掌控乾坤!
化神的境界,对于龙阳君来说,早就应该突破的。
苍璩静坐在偏厅之内,一边品茶,一边细语。
“先代魏王恩宠于师兄,蹉跎了二十年。”
“如今师兄突破,许多事情应该想开了。”
纪嫣然叹息一口气,师兄的资质不逊色自己,如今自己都妙悟一丝玄关了,师兄才破入化神,不过……如苍璩所言,师兄破入化神,会很快突破的。
二十年的尘世历练,那是很大的底蕴。
“王贲水攻之法,秋日之前,大梁城坚守不住的。”
“信陵君当年所言水攻,可非虚幻。”
苍璩看着手中的碧玉盏,其内毫叶沉浮,茶水清香微波,大梁城内,诸子百家离去,便是已经失去生机了。
尤其魏假还调兵守中,着实可笑。
近来,又有听闻,魏假从自己的獒宫中,调遣五百只獒犬前往鸿沟之地,欲要拦阻王贲水攻,此举……脑子有病患乎?
大梁城四周河道林立,果然引入大河之水,则以鸿沟的恢宏,水韵环绕大梁城,那才是水攻之法,期时大梁城将会……不可说。
“大梁城沦陷之时,便是我离开魏国之日。”
“苍璩,你要前往何处?”
纪嫣然平静一语。
兰陵城那边,自己需要一观,果然资质极佳,自己怕是要在那里待上一段时日了,而且师兄应该也会跟着自己一块去的。
却是苍璩!
接下来,这里纳入秦国管辖,以苍璩的性子,可不会那般忍受秦法,所以……也应该会离开魏国的。
“我?”
“或许要前往辽东塞外一行!”
“那里的环境很适合我接下来水中火发的修行,阴阳一体,乾坤无极!”
“此次败于鬼谷纵横联手,实在是鬼谷同源,捭阖一身,下一次……,他们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苍璩冷然一语。
鬼谷卫庄不足虑!
却是那鬼谷盖聂,一身剑道奇特,隐约有道家天宗的影子,剑道阴阳……明显非鬼谷之道,怕是玄清子指点过他。
终究,还是自己的实力不行,还需要更加的精进。
待自己将种玉功修炼到至阳无垢,至阴无极的境界,便是再次重归诸夏之时。
“杨朱等前辈的典籍,你也要一观。”
“你的种玉功虽强,可剑罡同流也是不弱,你的性情不入百家,它日冲突不会少的,玄清子曾言,你破入玄关不会有什么难度。”
“我很是期待。”
苍璩的种玉功一开始自创出来的时候,的确奇异,可后来……缺陷极大。
好在有玄清子助力,渡过生死大劫,其后修为突飞猛进,而且……种玉功之妙,的确非凡,能够击败鬼谷纵横的传承。
苍璩已然证明种玉功的强大。
“你会看到种玉功的强大的!”
对于种玉功的将来,苍璩很有自信,现在……就是需要自己不断的走下去。
“苍龙宝盒真有苍龙七宿的秘密?”
随即,苍璩话锋一转,落在另一个话题上,魏国沦亡的时候,阴阳家术者一脉的月神等又要前来了。
对于苍龙七宿,自己也很好奇,奈何嫣然姑娘一直不告诉自己秘密。
“对于苍龙七宿,我所知也是不多。”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确存在。”
“然……诸夏百家,唯有阴阳家知晓这个秘密,且能够运用这个秘密。”
纪嫣然秀首轻摇,看着不远处正在突破化神境界的师兄,回应着苍璩之言,师尊对于苍龙七宿应该知道什么,却没有告诉自己。
“苍龙七宿拥有逆转诸夏的力量?”
苍璩再问。
“果然如此,何有大周被灭?”
纪嫣然不觉得那般。
“牧野一战,的确奇异。”
以五万兵马对战大商近八十万兵马!
战而胜之,史册就是这么记载的,或许那位太公望领军作战之力不逊色吴起,毕竟吴起当年也是五万魏武卒击溃五十万秦军。
可……大商那时候无论是兵器铠甲,还是其它诸般,都是非凡的。
天宗玄清子在《天人五劫》中虚幻之言,大周与大商天人仙神战斗,可真正情况,未必真的不是那般。
“就算你对苍龙七宿有兴趣,也非你现在能够插手的。”
纪嫣然对于那个问题,没有多想,和自己没有太大关联。
“东皇太一!”
“此人……虽强,可玄清子能够短短一二十年与之比肩,它日……,我亦是可以做到!”
阴阳家,东皇太一!
神龙见首不见尾,向来号称:大道阴阳,无极太一,没有一定的实力,焉得有这般称呼?
玄清子的实力,自己不太清楚,不知道现在是玄关,还是合道,无论是什么境界,只要不是身融万物的至高,自己都是可以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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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将军!”
“那些魏国的獒犬又来了,猛扑直上,已经咬死了百余人守卫兵士,连忙不远处的庶民都咬死数十。”
秦军占据鸿沟,一应诸般,正在缓缓向着大梁城推进,沿着鸿沟的诸般河道都在清理之中,有着数万之兵,加上从颍川郡、河东郡调来的民力,足有一二十万。
日夜轮番而动,再有半月,便可贯通至大梁城下!
若是那些水石之物能够更多,还能够更快!
“找死!”
“传本将令,调集三千轻装飞骑,携带长矛、劲弩,分作十队,沿着鸿沟南下击杀所见之獒犬!”
王贲亦是不敢懈怠,率领一支兵马,快速巡逻两岸,闻快马急报,顿时勃然大怒,没有迟疑,直接令下。
旋即,三千人动,手持强弓劲弩,沿着鸿沟南下,一支支火把照耀,一道道羽箭横飞,不到一日的时间,便是将数百只肥大的獒犬给予射杀。
“将这些畜牲剥皮拆骨,喝汤吃肉!”
“既然魏假辛劳你等,那就养足精神,快速清理沟渠,快速南下,早日平定魏国!”
看着那数堆的獒犬尸体,王贲再次冷然下令。
与此同时!
魏国大梁城!
“谁敢射杀寡人的獒犬?”
魏假愤怒,那些獒犬都是近些年来,自己精心培育的,无论是吃的东西,还是喝的东西,都是王宫之内最好的。
否则,焉得生长的那般肥壮有力。
如今……,看着那些身上都隐约带着箭簇狂吠归来的獒犬,又是惊恐,又是愤怒,令达大梁城,为之震动。
“大王!”
“射杀獒犬的不是猎户,不是魏国之人,而是秦国的弓弩手!”
“这些箭簇上有着明显的秦军痕迹,看来……不日,王贲率领大军降临临近城外鸿沟大堤,大王,该调兵快速守卫大堤,以防秦军更进一步!”
守城将军魏咎近前一礼,略有一观,连忙而应。
“你……你又知道是秦军?”
“你又想要调兵域外。”
闻此,魏假更是大怒。
“大王,鸿沟大堤在城外五里,鸿沟北段一两百里,秦军如今占据那处,又有十多万军民而动,决然是秦军的。”
“在下非蠢笨如彘犬,焉得不知!”
魏咎觉得魏假这是找自己的麻烦,可……事实就在那里,找自己的麻烦也是无用。
“住口!”
“彘犬也比你强!”
獒犬如何了?
獒犬在自己心中,比后宫那些妃嫔都要尊贵,魏咎竟然如此贬低獒犬,实在是……该死,实在是无视自己。
“你还不如彘犬!”
越想……,越是觉得愤怒,单手扬起,愤恨指着面前的魏咎。
“果然大王信任那些彘犬,又何须调兵守中?”
魏咎冷然一笑,看向面前的魏假,魏国如今已经如此了,还在这里蠢笨领政,当着自己和诸多偏将与重臣的面,这般辱骂自己。
真以为……现在的大梁城,一切还在魏假掌控之中。
“大胆!”
魏假更为愤怒,魏咎竟然敢和自己反驳?
“将军!”
“将军素来兼顾大局,焉得同大王论理。”
旁侧的老尸埕情急之下,快步奔来,小声而道。
“老臣之见,大梁城防御可以全权交由将军处置,老臣自请全力征发民力,督导粮草,大王坐镇王城便可。”
随即,老尸埕又深深一礼拜向魏假。
“无论如何,大军都不能够出城!”
魏假冷眼看向魏咎。
若非是王族重臣,利益一体,自己早就将魏咎革职了,现在不革职,待……魏国扛过眼前秦国的压力,再来好好收拾他。
“秦军决堤,我等不出兵护体河堤!”
“岂非坐观水淹大梁城?”
魏咎冷言仍道。
“大军出城就能保得不被秦军击溃?”
“届时,没有大军助力,大梁城纵有粮草财货,又有何用?”
魏假冷哼一声。
“君臣不协力,非忠爱之道也!”
“无忠无爱,焉得有国哉!”
老尸埕左右一观,又是长长的叹息一口气,魏国已然如此,君臣仍旧如此,这般下去……,大梁城如何哉?
“非丞相之言也。”
“魏咎领兵事,遍观三代以来史册,打仗焉得有如此打法?”
“而今大梁城内有十万军,城外还有数万军,果然守中不动,则只能够任凭秦军压制大梁城下。”
“千百年来,焉得有这般守城之法?”
魏咎长长的呼吸一口气!
魏国是自己的国,是自己的家,自己焉得忍心看着魏国如此,看着大梁城如此,实在是魏假不似人君。
肆意妄为!
果然早用嚣魏牟之策,焉得有今日?
君臣一体,嚣魏牟绝对能够支撑两个月,其实齐楚联军而至,魏国无忧!
而今,更不会有倾覆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