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小声说:"给你父母报个喜吧。"
张垚摸了摸作训服空荡荡的口袋:"我没带手机..."
"用恬恬的。"张艳把恬恬手机递给他。
视频接通后,张母的脸挤满了屏幕:"生了?!不是还有十天吗?"背景音里传来张父急促的脚步声。
"提前了。"张垚在走廊里无奈的说。
"这事闹的..."张母也无奈,"这几天要期末监考,我跟你爸都走不开。"她转头跟张父商量了几句,"要不先找个保姆?"
张垚透过玻璃看了眼熟睡的恬恬:"行吧。"
突然屏幕一阵晃动,张父挤进画面:"拍个照片!男孩女孩?"
"男孩,六斤二两,头发特别多。"
"好!"张父突然提高嗓门,"等放假我们就过去!记得每天拍照!"
张垚推门进来:"我爸妈暂时过不来了。"
张艳:“那我赶紧给你们找个保姆。”
“不用”张垚调整了下作训服的领口:"我请好假了,自己带。"
"你行吗?"张艳狐疑地看着他。
"肯定行。"张垚挺直腰板。
这时恬恬悠悠转醒,睫毛颤了颤:"张垚..."
"谢谢你。"张垚立即单膝跪在床边,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妻子汗湿的额发。
恬恬虚弱地笑了笑:"他们都说孩子像你...不好看。"
"以后长开了就好看了。"张垚把婴儿床推近,"你看这眉毛,以后肯定是剑眉星目。"
"嗯..."恬恬话音未落,婴儿突然嘹亮地哭了起来。
张垚如临大敌地解开尿布,动作标准得像在拆检弹匣:"没尿没拉!"
"肯定是饿了,"张艳把枕头垫在恬恬腰后,"生下来还没吃过东西呢。"
恬恬接过孩子,茫然地抬头:"怎么喂?"
"他自己会。"张艳帮忙调整姿势,婴儿立刻本能地凑上去。恬恬倒抽一口冷气:"疼..."
张艳按住想上前帮忙的张垚:"第一次都疼,通了就好了。"
孩子吃饱后沉沉睡去,恬恬却已经疼得脸色发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黏在脸颊上。
张垚用毛巾轻轻擦拭她湿漉漉的额头:"要不...改吃奶粉吧?"
"不行,"张艳果断摇头,"要是堵奶了会更疼。"她突然压低声音,"你帮她吸出来。"
恬恬耳尖瞬间通红:"姑姑!"
张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作训服领口下的锁骨若隐若现:"我...试试。"
张艳起身往门口走:"我去守着。"
"害羞什么,"张垚的耳根通红却强装镇定,作训服的肩章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咱们是夫妻,孩子都有了。"
他俯身的动作比操作飞行仪表还要谨慎,嘴唇在触及肌肤前不自觉颤了颤。恬恬疼得一把抱住他的脑袋,指甲在他短发间刮出细响。
"嘶——"张垚闷哼一声,却保持着标准姿势一动不动,像在执行什么绝密任务。
张艳听着没动静了推门进来,目光精准地落在恬恬身上:"你摸摸还硬吗?"
张垚的手像检查飞机零件般专业地轻按:"有一点。"
"还疼吗?"张艳帮恬恬垫高枕头。
恬恬长舒一口气,额前的碎发还湿漉漉地粘着:"没刚才那么疼了。"
"以后每天给他检查,"张艳对着张垚挑眉,"发现有硬块就及时处理。"
下午的暖阳渐渐西斜,张艳收拾着保温桶:"你自己晚上能照顾好他俩吗?"
张垚正襟危坐在病床边,手里捧着《新生儿护理手册》,书页上贴满了荧光标签:"没问题。"
张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作训服上没来得及换的姓名牌:"记得两小时喂一次奶。"
入夜后,病房的灯光调成了暖黄色。张垚在陪护椅上坐得笔直,每隔两小时就轻手轻脚地起身。他换尿布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甚至能单手完成拆装,像在组装最精密的航电设备。
凌晨三点十七分,闹钟再次震动。张垚搓了搓脸,发现恬恬正睁着眼睛看他。
"吵醒你了?"他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恬恬摇摇头,目光落在婴儿床里咂嘴的小家伙身上:"你换尿布的样子...像在拆炸弹。"
张垚低笑着给儿子包好襁褓,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肩章上投下一道银线。他忽然俯身在恬恬眉心落下一吻:"睡吧,我在呢。"
清晨的阳光洒进病房,恬恬小口喝着粥:"你回去吧,换身衣服再来。"
张垚正用湿巾擦拭作训服上的奶渍:"等姑姑来了我再走。"
话音未落,张艳就拎着保温桶推门而入:"恬恬,你爸妈中午到。"
"嗯。"恬恬刚应声,病房门又被推开。
张垚惊讶地看着来人:"姑姑?你们怎么..."
"你妈要监考来不了,"姑姑风风火火地直奔婴儿床,"我又没工作,快让我看看孩子!"她弯腰端详片刻,突然笑出声,"啧啧,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表姐欢欢凑过来,手机已经对准了婴儿的小脸:"真的好像!我要拍给舅舅看!"
张垚局促地站在角落,作训服领口还沾着牙膏渍。恬恬冲他眨眨眼,用口型说:"快回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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