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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家族,从西域开始崛起》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十日血火,当文明古城遭遇草原法则
    撒马尔罕城墙上,北疆重步兵们正以三人一组的阵型,如楔子般嵌入辽军防线。

    盾挡、枪刺、箭射一气呵成,转眼便将缺口处的辽军杀得节节败退。

    一名重步兵百户左臂中刀,却浑然不觉,神色狰狞的挥刀斩断辽军士兵的手腕,反手劈向身后偷袭者:“挡我秦军者,死。”

    他甲胄上早已溅满鲜血,眼神却依旧锐利如狼。

    周围的秦国重步兵们也个个凶悍,有的用盾牌将辽军撞下城墙,有的踩着尸体纵身跃起,弯刀一挥便收走一条性命。

    西喀喇汗国士兵见状,吓得扔掉兵器转身就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肃清城头后,重步兵们迅速下城,对着跟随而来的花剌子模战俘与东喀喇汗国士兵喝道:“快,把城门洞里的石头、木柴清开。”

    “耽误片刻,军法处置。”

    随后,黑甲重步兵列阵守住城门通道,抵挡反扑的辽军。

    “都卖力点,刚才城头你们敢跟辽军拼杀,老子都看在眼里。”一名百户则是趁机,对着卖力搬杂物的两国士兵高声道。

    “我秦国军功至上,不管你们以前是战俘还是奴隶,今日破城有功,老子为你们请功。”

    “以后,你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杂碎,而是我北疆的勇士。”

    听着百户的话被翻译成回鹘语和波斯语,战俘们原本麻木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摆脱奴隶身份。

    既然无法反抗北疆,那么不如加入北疆。

    而且北疆人的身份,在西域更为荣耀。

    一名花剌子模战俘抱起脑袋大的石块,激动地用波斯语喊道:“勇士,我们是勇士。”

    北疆军功至上,无论是什么族群,只要立下了战功,便会得到封赏。

    这条铁律乃是北疆强大的根本,鼓舞不同族群,不同阶级的人,为北疆的崛起和扩张,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前程而拼搏。

    所以,得到了许诺之后的花剌子模战俘和东喀喇汗国士兵们干劲更足,城门洞很快被清理干净。

    “吱呀~”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阳光顺着门缝照进,映出城外密密麻麻的赤色铁骑。

    二虎身穿赤色布面甲,头戴赤色缨盔,甲胄上的污渍与血渍结成深色包浆。

    看到城门被打开,他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狂热的兴奋:“哈哈哈啊~”

    “河中城破了。”

    “噌啷~”

    清脆的拔刀声划破空气,二虎对着身后的赤色铁骑高声喝道:“勇士们,看见了吗?城门开了。”

    “城里的金银珠宝堆成山,如花似玉的西域美人在等着咱们,今日随我杀进城去,财富任你们抢,女人任你们挑。”

    这话如同火星落入油锅,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热情。

    一名骑兵高举弯刀,嘶吼着回应:“将军放心,咱们定把撒马尔罕翻个底朝天。”

    “让那些西域蛮子知道,敢抵抗咱们秦军的下场。”

    “杀,抢钱,抢女人。”另一名老兵也跟着喊,声音里满是贪婪与凶悍。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赤色铁骑们个个眼中冒光,有的忍不住拍打着战马,有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恨不得立刻冲进城中。

    二虎看着麾下士兵的狂热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再次高举骑兵刀:“好,不愧是我秦国的勇士。”

    “现在,随本将杀进去。”

    “十日不封刀,让撒马尔罕人记住,谁才是这里的主宰。”

    “杀啊!”

    赤色铁骑齐声嘶吼,马蹄声如惊雷般滚滚向前,如同一条红色洪流,顺着城门涌入城中。

    “轰轰轰~”

    “喝~”

    “噌唥~”

    骑兵们俯身挥刀,将路边零星抵抗的辽军砍翻在地,鲜血溅在甲胄上,却丝毫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对财富与女人的渴望,早已压过了一切,撒马尔罕城,彻底沦为秦军宣泄狂热的猎场。

    撒马尔罕内城王宫,往日的繁华早已被恐慌吞噬。

    宫道上随处可见提着包裹、慌不择路的宫人,有的怀里揣着王宫的金银器皿,有的肩上搭着丝绸锦缎,脚步匆匆往外逃。

    北疆人围城十几日,每日火炮轰鸣如同催命符,宫外早传遍“城墙每日被轰低三尺”的消息,谁都知道,城破只是早晚的事。

    “乌姆,您听,外面的炮声又响起来了……”

    侍女抱着怀中两岁的孩子,声音发颤,眼神不安地望着殿外。

    这孩子眉眼精致,却对周遭的慌乱毫无察觉,只攥着侍女的衣襟咿呀学语。

    正是西喀喇汗国前苏丹奥斯曼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西喀喇汗国苏丹阿米尔。

    可作为母亲的艾达娜看向孩子的眼神,却冷得像冰,没有半分母亲对孩子的温情。

    只因这孩子,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亲儿。

    上次宫廷政变前夕,那时她的丈夫奥斯曼还是西喀喇汗国的苏丹,察觉辽人耶律洪心野心渐露,准备奋力一搏,并连夜将她与儿子阿米尔送回了父亲的庄园。

    可他们刚落脚,王宫方向便传来噩耗:“波斯人攻破王宫,苏丹奥斯曼遇害。”

    艾达娜伤痛欲绝,可她的父亲却告诉她,哪来的波斯人?

    这分明是耶律洪心的阴谋。

    那狼崽子觊觎西喀喇汗国的土地,绝不会放过他们母子。

    就算现在不杀,等他坐稳了撒马尔罕的位置,他们母子迟早会死于‘意外’。

    为了保住阿米尔的性命,她让父亲寻来一个与阿米尔年龄相仿的孩子做替身,将亲儿藏在乡下,交由最信任的老仆照料。

    果不其然,耶律洪心为了稳住西喀喇汗国的民心,不仅没对“母子俩”下手,反而派仪仗将她们“郑重”接回王宫。

    还对外宣称要立这孩子为新的西喀喇汗国苏丹。

    可这份“尊荣”背后,是无形的囚笼。

    她们母子被束缚在王宫主殿,殿外全是耶律洪心的辽兵守卫,连踏出殿门半步都要经过层层盘问。

    艾达娜坐在窗边,望着远处城墙方向腾起的烟尘,声音低沉:“慌什么?宫人们逃得再快,也未必能逃出撒马尔罕。”

    “听父亲说,北疆人连花剌子模的五万大军都能轰成碎片,象兵在他们的火炮下跟纸糊的一样,咱们这点宫墙,又能挡多久?”

    “可……可北疆人进城后,会不会先攻王宫啊?”

    侍女的声音更抖了:“我听守卫说,北疆人当年打下虎思斡耳朵,破城后第一个冲的就是辽国王宫,男的全杀,女的……女的都被掳走当奴隶了。”

    艾达娜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很快压了下去:“怕也没用。”

    “耶律洪心那条狼崽子把咱们扣在这,说是‘保护’,实则是把咱们当人质。”

    “他想靠咱们稳住西喀喇汗国的民心,可真等城破,他第一个会把咱们推出去挡祸。”

    她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衣襟里藏着的贴身玉佩,另一块被她亲手放进了儿子的身上。

    “我只恨不能立刻见到我的阿米尔,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说到亲儿,艾达娜的声音软了几分,眼眶也微微泛红。

    侍女连忙安慰:“乌姆放心,老爷安排的人肯定会把苏丹照顾好的。”

    “咱们现在得想办法逃出去,要是被北疆人抓住,可就完了。”

    乌姆,完整的说法是乌姆苏丹,意为苏丹之母,就是王太后。

    “逃?”

    艾达娜苦笑一声,目光扫过殿外持矛守卫的辽兵:“你看这些辽兵,个个盯着咱们,连殿门都出不去,怎么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更剧烈的轰鸣,殿宇都微微震颤,窗外的烟尘更浓了。

    侍女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侍女慌忙哄着,声音带着哭腔:“乌姆,怎么办啊?城墙是不是要破了?北疆人要进来了。”

    艾达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望着怀中的替身孩子,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为了阿米尔,我必须活下去。”

    而就在不久后,守在殿外的辽兵竟自乱了阵脚,只因为撒马尔罕城被攻破的消息传了过来。

    有传闻说,耶律洪心被北疆人抓住了,也有说被当场斩杀,还有传言逃走的。

    总之,耶律洪心的下落不定,但是城墙肯定被攻破了,北疆骑兵进城了。

    于是,原本森严的守卫瞬间溃散,辽兵们顾不上耶律洪心“看好王太后和苏丹”的命令,满脑子都是带着这些日子里,从王宫中偷抢来的财物溜走。

    而在这混乱之中,艾达娜同样也成为了乱兵们的猎物。

    三名辽兵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逃走,而是折返回来,眼神贪婪地盯着殿内的艾达娜,搓着手狞笑道。

    “反正城都破了,不如玩玩这西喀喇汗国的王太后再走。”

    “没错,这辈子咱们就是当牛做马的命,可要是玩过一个王太后,就算死了,也值了。”

    “这么年轻就守了寡,肯定寂寞难耐,正好咱们兄弟帮帮她。”

    “哈哈哈~”

    看着眼前三名辽军猖狂又贪婪的步步走来,艾达娜脸色瞬间惨白,不断后退,声音因恐惧而发颤:“你们敢?”

    “我是喀喇汗国的乌姆,耶律洪心还没死,你们就敢以下犯上?”

    “耶律洪心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你?”

    为首的辽兵一把推开挡在艾达娜身前的侍女,“啪”的一巴掌将她抽倒在地,对着身后士兵喊道:“把这丫鬟拖到后面,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这王后,老子先尝鲜!”

    侍女被两名辽兵拖拽着往外走,哭喊着求救,衣衫很快被扯得凌乱。

    艾达娜看着眼前的屈辱,愤怒与恐惧交织,却只能死死攥着衣角,不断挣扎。

    就在那辽兵伸手要抓艾达娜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一群手持弯刀的武士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艾达娜的父亲哈斯叶提。

    往日里的他,总是穿着宽松的锦袍,圆滚滚的身子,脸上常年挂着笑呵呵的表情,是撒马尔罕城里出了名的“和善胖子”。

    可此刻,他身上的锦袍换成了利落的皮甲,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艾达娜从未见过的狠厉。

    他挥刀砍倒那名辽兵,厉声喝道:“谁敢动我女儿。”

    其他的辽兵见状,哪里还敢恋战,慌忙扔下侍女,抱着财物狼狈逃窜。

    哈斯叶提是一个商人,之所以冒死杀进王宫救下自己的女儿,并非真正出自父女亲情,而是利益使然。

    他的女儿是西喀喇汗国的王太后,外孙是西喀喇汗国的苏丹。

    只有保住女儿的性命,保住‘王太后’这个名头,他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哈斯叶提快步上前,扶住浑身发抖的女儿,又让人扶起衣衫凌乱的侍女,沉声道:“北疆人已经破城了,王宫护卫溃散,我趁机带了奴仆冲进来的。”

    艾达娜脸色惨白,神情惊恐,但随即又面露苦涩,感觉是理所当然。

    北疆人连花剌子模的象兵都能碾碎,破一座撒马尔罕算什么?

    她望着殿外混乱的宫道,悲叹道:“撒马尔罕这座千古名城,如今竟成了任人践踏的地方,谁都能骑在头上……咱们赶紧跑吧。”

    “跑?往哪跑?”

    哈斯叶提摇头,眼神笃定:“北疆人有十万骑兵,早就把撒马尔罕围得水泄不通,草原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根本跑不掉。”

    “不如留下来。”

    “留下来?”艾达娜震惊,目瞪口呆。

    哈斯叶提却是重重地点头说道:“咱们喀喇汗国从未与北疆为敌,与北疆人没有生死大仇,他们没有必要对咱们下死手。”

    “你是王太后,只要咱们主动臣服,满足北疆人的胃口,他们不仅不会杀咱们,说不定还会让咱们重新掌权。”

    艾达娜沉默了。

    父亲的话没错,逃跑无望,臣服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可一想到北疆人破城后的凶残传闻,她还是忍不住发抖:“可……可北疆人要是不接受臣服,怎么办?”

    “他们会接受的。”

    哈斯叶提语气坚定:“北疆人要的是统治,是财富,不是把所有人都杀光。”

    “咱们给他们送上门的‘顺民’,送上门的‘统治工具’,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与喊杀声,越来越近。

    北疆骑兵已经杀到王宫附近了。

    哈斯叶提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对艾达娜道:“走,咱们去迎北疆的将领。”

    “记住,你是喀喇汗国的乌姆,要拿出应有的姿态。”

    艾达娜攥紧了衣襟里的玉佩,心中满是复杂。

    为了活下去,为了能见到亲儿,她只能选择这条臣服之路。

    “轰轰轰轰~”

    撒马尔罕城内,铁蹄轰鸣。

    身穿赤色甲胄的第五镇骑兵率先纵横在撒马尔罕的街道上,马蹄踏过土黄色的土路发出“哒哒”巨响。

    一名百户勒住马,目光扫过街角一座气派的庭院,那是西喀喇汗国贵族乌马尔的府邸。

    他挥刀一指,高声喊道:“兄弟们,冲进去,里面的金银女人,都是咱们的。”

    七八名骑兵立刻翻身下马,一脚踹开府邸大门。

    守门的家奴刚要逃跑报信,便被一刀砍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门前的石阶。

    庭院里,乌马尔正指挥仆人往地窖藏珠宝,见秦军冲进来,吓得瘫坐在地:“别杀我,我愿意投降,我愿意为北疆效力,献……献出所有财物。”

    西喀喇汗国的贵族们对苏丹、对国家没有太多的忠诚,像是分封制,忠诚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无论是辽国人来了也好,秦国人来了也罢,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投降保命。

    可秦国要的不是他们简单的屈服。

    “财物要,人也要。”

    一名秦军百户咧嘴一笑,一把揪住乌马尔的衣领,将他甩到一边,径直冲向内院。

    内院传来女人的尖叫,乌马尔的妻子和女儿被秦军士兵拖拽进房间,无数的财物被搜刮出来,堆满了院落。

    撒马尔罕是中亚第一巨城,商业繁华,就算是一个小贵族家中藏着的财物数量也是惊人。

    另一边,身穿白色甲胄的第三镇士兵虽人数较少,却更显野蛮。

    他们冲进一家富商的店铺,将货架上的香料、丝绸全部装车带走,用刀劈开柜台,将里面的钱币一扫而空。

    富商试图阻拦,被一名白色甲胄的士兵一刀刺穿腹部:“敢挡老子的路,找死。”

    他的妻子扑过来哭喊,却被士兵们拖拽着,与其他女眷一起被绳子绑住,像牲口一样拉着往外走。

    而此刻,身穿黄色甲胄的第一镇士兵正朝着撒马尔罕东城区推进,那里是辽军在城中的“辽城”。

    这片区域被高墙围着,既是辽军的大营,也是士兵家眷的聚居地,如同一个独立的内城,此刻成了第一镇重点围剿的目标。

    “兄弟们,冲进去,凡是持械反抗的,一律斩杀。”

    第一镇千户李猛挥舞着长枪,率先朝着“辽城”的大门冲去。

    士兵们紧随其后,弓箭齐发,城墙上试图抵抗的辽军残兵瞬间倒下一片。

    城门很快被撞开,秦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与城内的辽军展开厮杀。

    一名辽军将领手持弯刀,带着数十名残兵死守巷口,嘶吼着:“咱们的家人就在身后,跟这些北疆蛮子拼了。”

    可秦军士兵个个凶悍,长刀挥舞间,辽军士兵不断倒下。

    那将领刚砍倒一名秦军,便被身后的长枪刺穿胸膛。

    巷子里,辽军家眷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有的妇人抱着孩子躲在墙角,却被秦军士兵粗暴地拽出来;有的人拿起武器和秦军拼命,当场被一刀砍倒。

    “都给老子老实点,敢反抗的,跟这些残兵一个下场。”

    “辽城”正逐渐被肃清。

    负隅顽抗的辽军残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街道。

    家眷们则被绳子捆成一串,在秦军的刀枪押送下,踉踉跄跄地往城外走,哭喊声与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却丝毫换不来秦军的怜悯。

    与此同时,一支武卫军在千户杨守敬的带领下,朝着耶律洪心的府邸冲去。

    “破门,仔细搜查,一定要找到耶律洪心。”杨守敬冷声下令。

    士兵们一脚踹开府邸大门,冲进去仔细搜查每一个房间。

    可翻遍了整个府邸,不仅没见到耶律洪心的踪影,连值钱的财物都没找到多少。

    毕竟耶律洪心刚逃到撒马尔罕不久,还没来得及搜刮财富、享受奢华。

    “千户,这边有发现。”一名士兵突然喊道。

    杨守敬快步走过去,只见两名容貌秀丽的女子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脸上满是恐惧。

    这是耶律洪心刚纳不久的姬妾,还没在王府里享受几日荣华,便成了阶下囚。

    杨守敬蹲下身,手中长刀的刀尖轻轻挑起一名姬妾的下巴。

    “说,耶律洪心在哪?城破后,他有没有回府?”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像鹰隼般盯着对方的眼睛。

    那姬妾吓得眼泪直流,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完整:“大……大人饶命。”

    “我们真的不知道……陛下昨日清晨去了北城墙督战,就再也没回来过。”

    另一名姬妾也连忙磕头求饶:“求大人开恩,我们只是陛下的侍妾,平日里连前厅都不能进,哪敢打听陛下的去向?”

    杨守敬盯着两人看了片刻,见她们眼神慌乱却无半分闪躲,不似作伪,便又接连拷问了几名护卫和仆人,得到的答案竟全是一样的.

    耶律洪心自昨日离府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千户,难道耶律洪心真的跑了?”一名士兵忍不住问道。

    杨守敬眉头微皱,随即冷笑一声:“跑?他能跑到哪去?”

    “咱们秦军早就把撒马尔罕四面包围了,连城外的草原都派了骑兵巡逻,一只鸟都别想飞出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府邸的高墙:“他肯定还藏在城里,要么是哪个辽军旧部的住处,要么是哪个密道里。”

    “让兄弟们扩大搜查范围,尤其是‘辽城’附近的宅院,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遵令!”士兵们齐声应和。

    耶律洪心就算能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

    撒马尔罕已成瓮中之鳖,用不了多久,这位曾经的辽国“菊尔汗”,终究会落到秦军手里。

    与此同时,撒马尔罕城中越来越混乱,秦军士兵们四处劫掠,但凡气派的庭院、商铺,都逃不过被搜刮的命运。

    “把这些人全部驱赶出城。”

    “不从者,杀!”

    “大王宽容,愿意留下他们一条狗命,若是不知好歹,杀无赦。”

    一名秦军万户骑在马上,挥舞着弯刀,冷厉的目光注视着那些战俘。

    乌马尔和其他幸存者们被士兵们用刀逼着,踉踉跄跄地往城外走,有人走得慢了,便被刀背狠狠砸在背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夕阳西下,撒马尔罕的街道上满是尸体、血迹和散落的财物,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女人的哭声。

    赤色、黄色、白色的甲胄在残阳下晃动,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将这座千古名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一辆马车从王宫方向离开,向着城外的秦国大营缓缓驶去。

    艾达娜透过车帘缝隙,看着远处街道上的惨状,浑身发抖,她终于明白,北疆人的恐怖,远比耶律洪心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