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李骁率领秦国主力大军抵达撒马尔罕城外。
“呜呜呜~”
号角声在草原上回荡,绵长而雄浑,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
十几万匹战马奔腾的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金色的日月战旗在队伍最前方飘扬,密密麻麻的秦军士兵身着赤色与黄色甲胄,如同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朝着撒马尔罕缓缓逼近。
“吼吼吼吼吼~”
那股铺天盖地的恐怖气势,让这座中亚巨城都仿佛在颤抖。
撒马尔罕城墙上,耶律洪心扶着垛口,望着远处的秦军阵列,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李骁……他真的来了。”
身旁的塔阳古也紧紧攥着腰间的弯刀,眼中满是凝重和恐惧,曾经的傲气早已消失不见。
秦国攻占辽国大半领土,如今已是当之无愧的西域霸主,李骁的名字,早已成了压在所有辽人心中的巨石。
耶律斡汗站在另一侧,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虽从未与秦军正式交战,却也听过无数关于秦军的传闻。
如今亲眼见到秦军主力的气势,他才明白,那些传闻并非夸大。
这支军队的威压,远非辽国鼎盛时期的大军可比。
“传朕命令。”
耶律洪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声音陡然提高:“全军坚守城池,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
“城防军分成两班,日夜值守,禁止任何人进出,绝不能让秦军有可乘之机。”
他顿了顿,转头对身旁的亲兵说道:“立刻去城内各处张贴告示,告诉城内百姓:北疆人嗜杀成性,攻破城池后定会屠城。”
“战俘会被活活累死,女人会被抢走当奴隶,连孩童都不会放过。”
“还有城内的贵族与商人。”
耶律洪心补充道:“派人去通知他们,北疆人向来主张‘分财分地给穷人’,一旦进城,他们的商铺、庄园、金银都会被抢走。”
“让他们明白,投降北疆人,就是自寻死路。”
耶律洪心早就开始对秦军进行妖魔化的宣传。
他清楚,唯有让百姓恐惧、让贵族忌惮,才能统一军心民心,防止有人暗中投降秦军,从内部打开城门。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城墙上的辽军士兵们望着远处的秦军,一个个脸色凝重,手中的兵器握得更紧了。
与此同时,秦军中央,李骁骑在战马上,身穿暗金龙纹甲胄,手持千里眼,远远眺望撒马尔罕。
甲胄上的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眼神锐利如鹰。
“撒马尔罕,号称西域第一巨城。”
李骁放下千里眼,语气平淡:“人口六十万,占地三、四万亩,倒也算有些规模。”
浑忽站在一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妇人的气质,忍不住问道:“大王,这座城池在西域已是最大,难道还入不了您的眼?”
李骁淡淡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可知长安城纵横十二万亩,人口百万,街道宽得能并行十辆马车?”
“中都与兴庆府虽比不上长安,但相差不多。”
“这撒马尔罕,在西域或许是巨城,但在本王眼中,不过是座稍大些的城镇罢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兴庆府都能被我秦军火炮轰开,小小的撒马尔罕,又能撑多久?”
“传命下去,大军扎营,前军列盾架炮,后军安置粮草,两翼骑兵巡逻警戒。”
李骁下令道:“待李东山将军回来,再议攻城之事。”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李东山翻身下马,快步走进李骁的金帐,躬身行礼:“末将李东山,参见大王。”
“起来吧。”
李骁示意他坐下,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说道:“说说撒马尔罕城外的情况。”
李东山直起身,粗犷的脸庞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大王,此前末将消灭花剌子模骑兵后,耶律洪心便关闭城门,不让摩诃末的步兵进城。”
“摩诃末见孤立无援,便决定率军撤退至撒马尔罕西方百里外的克特湾城,想据城防守。”
“末将留下八千骑兵驻守城外,牵制耶律洪心,自己率领八千骑兵追击,一路骚扰拦截,延缓花剌子模大军的撤退速度,如今他们应该还在半路。”
“只是……”
李东山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无奈:“花剌子模军队里藏着些古怪玩意。”
“有一种‘巨大战马’,身高足有一丈有余,皮肤厚实得像老牛皮,跑起来还能发出龙吟般的咆哮,看着就吓人。”
“末将麾下的骑兵第一次见这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冲散了两个百户,吃了点小亏。”
李骁听到“巨大战马”“龙吟般咆哮”,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你说的不是战马,是大象。”
“摩诃末倒是舍得下本钱,还把象兵部队带了出来。”
“大象?”
李东山愣了一下:“难怪那东西看着笨重,却偏偏冲劲十足。”
“末将此前从未见过,还真以为是啥异兽呢!”
“这东西在西域少见,但在南边的天竺、波斯一带不算稀罕。”李骁靠在软垫上,语气轻松,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历史上蒙古人进攻撒马尔罕时,摩诃末就用过象兵迎战。
不过这东西看着唬人,实则中看不中用。
皮糙肉厚是真的,但也怕疼、怕巨响,怕火,只要找对法子,收拾起来不难。
蒙古人当年仅凭弓箭,专射大象的眼睛、耳朵这些薄弱处,就让象兵部队自乱阵脚。
秦国可比历史上的蒙古人有太多优势。
“神机营的重炮不是快到了吗?正好让这些大象尝尝火炮的滋味。”
李骁原本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撒马尔罕,不过听完李东山的汇报,还是决定先灭掉花剌子模的大军。
毕竟撒马尔罕就在这里,跑不掉。
而辽国和西喀喇汗国也已经日落西山,在整个西域能稍稍对秦国有点威胁的,便是正处于崛起阶段的花剌子模了。
于是,李骁转头对亲兵道:“传令下去,让神机营即刻出发,去与第三镇大军汇合。”
秦国的重炮集群已经就位,李骁准备给花剌子模人来一场盛大的‘欢迎典礼’。
让他们明白,秦国的威严不可冒犯。
“遵令。”传令官重重抚胸点头。
李骁随后又命令骁骑营跟随征战花剌子模大军,也算是历练一番,长长见识。
……
撒马尔罕西方五十里的戈壁上,花剌子模大军正狼狈撤退。
土黄色的队伍拖得绵长,士兵们耷拉着脑袋,甲胄上沾着尘土与干涸的血渍。
曾经响彻草原的花剌子模战歌,如今连一丝调子都听不见。
只有沉重的脚步声、战马的喘息声,还有远处秦军骑兵若有若无的呼喝声,在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该死的北疆蛮子。”
一名士兵忍不住咒骂,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们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白天骚扰,夜里假装偷袭,老子三天没合眼了。”
旁边的士兵苦笑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汗:“要是帖木儿将军的骑兵还在,哪轮得到他们这么嚣张?”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花剌子模士兵们瞬间绷紧神经,纷纷举起盾牌、搭箭上弦,可秦军骑兵只是冲到阵前百米处,便调转马头,一哄而散。
只留下几声嘲讽的呼喝:“花剌子模的软蛋们,有本事来追啊!”
这样的戏码,几天来重复了无数次。
秦军骑兵像附骨之疽,白天时不时冲阵骚扰,夜里就围着大营制造噪音。
一会儿放火箭烧帐篷边角,一会儿大喊“投降不杀”,把花剌子模士兵折磨得精神恍惚。
原本百里的路程,花剌子模大军走了好几天,才挪了不到五十里。
摩诃末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脸色沧桑,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
他望着队伍的狼狈模样,眼中同样满是愤怒,却又透着深深的疲倦,对身旁的扎兰丁和将领们道:“没有足够的骑兵,咱们就像没了牙齿的狼。”
“北疆人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再这么下去,不等抵达克特湾,大军就先崩溃了。”
一名将领咬牙道:“苏丹陛下,不如咱们停下来,跟北疆人拼了,总比这样被折磨死强。”
“拼?”
扎兰丁冷笑一声,声音沙哑:“怎么拼?咱们大都是步兵,骑兵就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一旦杀出去,肯定会被北疆人埋伏。”
“而北疆人却全是骑兵,他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咱们连人家的衣角都摸不到。”
“还是要想办法尽快抵达克特湾城才行。”
摩诃末攥紧缰绳,指节发白:“都怪耶律洪心那个贼子,要是他让咱们进城,咱们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一名探骑急匆匆奔来,急声说道:“苏丹陛下,北疆人的军阵变了,两侧和后方的骑兵,全去了前面,挡住了咱们的去路。”
“什么?”
摩诃末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理解:“他们竟敢挡在正前方?”
将领们也纷纷变了脸色,一名老将军皱眉道:“不对劲,骑兵哪有主动挡步兵去路的?”
要知道,就算是骑兵大军在面对全副武装的步兵军团的时候,也不会轻易进攻。
主要是因为培养一个骑兵的成本远高于一个步兵。
骑兵是战场的决定性兵种,而不是用来和步兵拼消耗的。
就算是一个骑兵拼死了十个步兵,也是赔本的。
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拿着骑兵去正面阻拦步兵。
“父亲。”
扎兰丁策马上前,脸色凝重:“儿臣猜测,应该是北疆人的主力到了,他们不想让咱们去克特湾,要在这里把咱们全歼。”
“主力?”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将领们中间炸开。
“北疆人主力不是在拔汗那吗?怎么会这么快过来?”
“他们疯了吗?咱们还有四万多大军,他们想硬碰硬?”
“该死的北疆蛮子,真当咱们花剌子模好欺负?”
将领们纷纷叫嚣起来,语气中满是愤怒,却掩不住一丝慌乱。
摩诃末却沉默着,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比谁都清楚,北疆人若是没有把握,绝不会主动挡在正前方。
这场仗,恐怕真的难打了。
不久后,远处又传来一阵雄浑的号角声。
“呜呜呜”的声响,比之前秦军的号角更响亮,更具威慑力。
“轰轰轰轰~”
紧接着,一片黄色的浪潮从地平线处涌来,黄色的日月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士兵们身着布面甲,头戴缨盔,腰胯骑兵刀,手持长枪弓弩,如同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向着花剌子模军队方向缓缓推进。
秦国第一镇大军,到了。
“快快快~”
“全军列阵。”
“都给我准备好,北疆人要杀来了。”
摩诃末厉声下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盾兵在前,长矛手在后,弓弩手准备。”
花剌子模士兵们慌忙列阵,可疲惫的身体、低落的士气,让阵形显得格外松散。
秦军阵前,李骁身穿暗金龙纹甲胄,手持千里眼,望着花剌子模的军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里不是撒马尔罕那般的巨城。”
“摩诃末就凭那四万多步兵,还想跟咱们的骑兵拼?”
李骁缓缓放下千里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等神机营群就位,立刻发起进攻。”
“本王要让摩诃末知道,招惹秦国的下场。”
花剌子模阵中,摩诃末也在观察秦军。
当看到那面醒目的暗金龙纹大旗时,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是李骁。
北疆人的王,亲自来了。
“父亲,北疆军全是骑兵,咱们的步兵……”扎兰丁声音发紧,眼中满是担忧。
摩诃末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扎兰丁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异样的平静:“扎兰丁,你听着。”
“等会儿开战,若是情况不对,你立刻带着亲卫骑兵突围,返回玉龙杰赤。”
“记住,一定要活下去。”
扎兰丁一愣:“父亲,您不和我一起走?”
“我是花剌子模的苏丹,不能轻易撤退。”
摩诃末眼神闪烁,嘴上说得坚定,心里却打着算盘,只要扎兰丁能回去,他自己也有机会逃。
区区五万士兵的性命,怎能比得上他这个“真主最忠诚的仆人”?
花剌子模有几百万人口,损失五万大军,不过是皮毛,只要他回到玉龙杰赤,两年内就能重新组建一支精锐大军。
他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秦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等会儿打起来,只要找到机会,就立刻逃跑。
至于这些士兵……
他们不过是贱民,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能为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也是他们的荣幸。
“呜呜呜~”
半个时辰之后,秦军的号角声陡然拔高,尖锐而雄浑,像一把利剑刺破戈壁的寂静。
“咚咚咚”
战鼓声雷鸣般响起,每一次敲击都精准地落在士兵们的心尖上,催动着气血翻涌。
“大王有令,开战!进攻!”
“神机营,准备开炮!”
花剌子模阵前,摩诃末见秦军列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明白,必须要做殊死一拼了。
高举弯刀,厉声下令:“全军进攻,让北疆蛮子见识一下花剌子模的厉害。”
“象兵为先锋,冲破敌阵,骑兵跟后收割,步兵包围,一举荡平他们。”
“吼——!吼——!”
命令下达之后,花剌子模大军之中响起了大象的吼声,令北疆军的战马都有些战栗。
这是血脉的威压。
紧接着,一百座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小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花剌子模军阵,朝着秦军阵前冲去,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哐哐哐哐~”
大象背上的象兵们手持长矛,高声呐喊:“真主保佑,花剌子模必胜。”
“北疆蛮子去死。”
紧随其后的,是花剌子模仅剩的五千骑兵。
他们看着冲锋在前的大象,眼中满是信心。
这是花剌子模的秘密武器,此前征战西域,无往不胜,只要大象冲破秦军阵形,他们就能跟在后面大肆收割。
秦军阵列中,黑色的火炮早已整齐排列,炮口对准花剌子模大军的方向。
神机营士兵们手按火绳,眼神紧绷。
尽管此前已听过无数次火炮轰鸣,可当看到对面冲来的“巨兽”时,不少人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战马?”
“竟然比牛还要大~这东西要是用来耕地~”
好在,秦军士兵们的胡思乱想没有持续多久。
而就在大象冲到秦军阵前三百步时,一名神机营千户猛地拔出战刀,声如洪钟:“开炮。”
士兵们瞬间回过神,手忙脚乱却又动作娴熟地点燃火绳。
“轰!轰!轰!”
下一瞬间,数十门火炮同时轰鸣,黑色的炮弹带着尖啸,如同流星般朝着大象群砸去。
“轰轰轰轰~”
第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一头大象的腿部,厚重的皮肤瞬间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呜呜呜呜~”
大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轰然倒地,背上的象兵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惨叫不止。
紧接着,更多炮弹落在大象群中。
即便大象皮糙肉厚,也扛不住火炮的轰击,一时间,大象的惨叫声、象兵的哀嚎声、炮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惨烈无比。
“吼吼吼吼~”
“快快快,安抚住大象,不要让它们发狂~”
但最可怕的是,那些没受伤的大象,被火炮的巨响吓得魂飞魄散。
它们再也不敢往前冲,纷纷调转方向,疯了般朝着花剌子模的阵形奔去。
庞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巨兽,所到之处,花剌子模士兵被踩得血肉模糊,惨叫声此起彼伏。
“拦住它们,别让它们回来。”
象兵头领声嘶力竭地大喊,可受惊的大象根本不听指挥,反而将他的坐骑撞翻,一口踩碎了他的胸膛。
跟在后面的花剌子模骑兵,亲眼目睹了这恐怖的一幕,脸上的信心瞬间被恐惧取代。
一名骑兵颤声喊道:“魔鬼,那些黑色管子是魔鬼的武器,咱们快跑啊!”
“跑?往哪跑?”
另一名骑兵刚想调转马头,就被一头疯跑的大象撞飞,连人带马滚落在地,瞬间被后续的乱兵踩成肉泥。
花剌子模阵中,摩诃末看着眼前的景象,瞳孔骤缩,脸色惨白如纸,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秦军阵前的火炮,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那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我的象兵……我的象兵怎么会变成这样。”
扎兰丁也慌了神,抓住摩诃末的手臂,声音发颤:“父亲,大象反冲了,咱们的阵形乱了,快想想办法啊!”
可没等摩诃末反应过来,秦军的第二轮、第三轮……第十三轮火炮接连发射。
黑色的炮弹如同暴雨般落在花剌子模大军之中,炮弹炸开时,飞溅的铁钉、铁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士兵们的性命。
“啊啊啊啊~”
惨叫声、哭喊声、兵器落地声不绝于耳,花剌子模的阵形瞬间崩溃,士兵们纷纷扔下兵器,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不久后,火炮停止轰鸣。
李骁在阵前拔出战刀,沉声喝道:“黑甲军,进攻。”
“杀。”
早已蓄势待发的黑甲重骑兵应声冲锋,黑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中的长枪如同森林般向前刺去。
如同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朝着混乱的花剌子模大军冲去。
与此同时,第一镇和第三镇的轻骑兵从两翼包抄,弯刀挥舞间,将逃窜的花剌子模士兵一一斩杀。
战场上,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曾经不可一世的花剌子模大军,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
乱军中,摩诃末被亲兵护着,脸色惨白,再也没了之前的狂傲,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战争才刚刚开始,我花剌子模有五万大军啊!”
“挡住,一定给我挡住。”
“后退者死。”
他对着士兵们大吼大叫,但转头却又找到了扎兰丁说道:“撤退,快撤退,往克特湾跑,快。”
扎兰丁也顾不上其他,拉着摩诃末的战马,跟着亲兵朝着西方狂奔。
他们身后,花剌子模士兵如同潮水般溃败,秦军骑兵在后面疯狂追击,喊杀声、惨叫声在戈壁上回荡,久久不绝。
“抓住花剌子模苏丹摩诃末。”
“不要走了扎兰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