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眸浓如流漆。
也罢,如今没了崔敬安这个碍眼的家伙,更方便他鸠占鹊巢。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再按照原先那般,潜入她房中便是了。
谢戎不动声色地谋划着,但他脑中那些暗藏的旖念依旧没能逃过苏幼夏的眼睛。
她神情顿时冷了几分,咬唇道:
“从前我不知你的真实身份,才任你白白占了我的便宜。”
“如今我尚未与崔敬安和离。若是回到侯府,你再同之前那般,对我行那些不义之事,我再在房内闻到那些龙涎香气……我便再也不会原谅你。”
听着她严肃而决然的声音,谢戎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他眸光冰凉一片,薄唇也抿成冷漠的直线,压抑着火气道:“你已是朕的皇后。”
苏幼夏却倔强地看着他,脸上无半分妥协:“可至少在世人眼中,崔敬安才是我的夫君。”
轻飘飘一句话,又让谢戎气得血脉贲张。
他指尖都在抖,恨不得将她翻身按在自己膝上,打她P谷一百下,狠狠惩治一番,并让她自己报数。
但看着苏幼夏眼中那抹执拗的神色,他气焰再强盛,再霸道,到最后也不得不一退再退。
答应她的一切要求,服从她的所有命令。
“这般瞪着朕作甚?”谢戎无可奈何,语气软下来,“好,朕答应你便是。”
苏幼夏原本气得脸颊微鼓,男人越是强势,她就越不想屈服。
可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面前缓缓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放下那傲然的姿态,她心头也不禁软了三分。
谢戎看着她,简直又气又恼又爱,心道自己这辈子真是栽在了这小东西手上。
可他偏偏甘之如饴。
他盯着苏幼夏娇艳动人的脸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幽馨香,眼眸愈发幽深。
下一瞬,他猛地收紧臂弯,身子一翻,径直将人牢牢桎梏在身下。
精壮有力的双臂撑在她两侧,坚硬的胸膛抵着她的柔软。
他嗓音低哑:“但今夜,你尚在宫中……便是朕的皇后。”
男人的目光深邃而阴湿,仿佛在空气中凝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笼罩其中。
又好像变成了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温柔地抚遍她全身。
苏幼夏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气息正危险而凶猛地扑面袭来。
谢戎此刻的神情,简直恨不得将她*死,*得下不来床,如此一来,明日也就无需送她回定远侯府了。
太恐怖了!
苏幼夏惊得推开他,起身就要逃。
可她的脚刚一落地,腰身就被一只精悍的手臂牢牢揽住,被他轻松地单臂提抱起来。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谢戎扔到了柔软的龙床之上。
锦被翻卷,她被簇拥其中,怔怔地看着谢戎修长的身躯立在床前。
看着他手指利落地解开腰间玉带,衣袍片片滑落,露出一身精悍而坚实的麦色肌理,线条性感深邃,肌肉块状分明。
宛若最迅猛的猎豹,浑身都散发着原始的力量,野性的荷尔蒙。
苏幼夏不自觉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看着他一点点逼近,整个人心慌意乱。
谢戎垂着眸,也在凝视她羞赧的模样,四目相对,他唇角微勾。
下一刻,坚实的身躯便沉沉覆在了她身上,将她完全笼罩。
大殿之中,烛影摇曳,暖香氤氲得更浓。
交织缠绕着彼此的喘息,以及缱绻的气息,活色生香……
承乾殿内一夜未消停,热水抬了一轮又一轮,可把王公公忙坏了。
直到疾风骤雨终于歇止。
苏幼夏手腕是酸的,腰是疼的,腿是软的,全身上下无一处舒坦。
她恼得想要骂人,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被谢戎亲自侍候着沐洗一番,又光溜溜地被他抱回到龙床上,脑袋一沾枕头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脸颊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天光已然大亮,谢戎正侧身躺在她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粗粝的指腹正轻轻摩挲她软嫩的脸颊。
男人冷峻的眉眼中,眸光温柔得几近缱绻。
他看着苏幼夏茫然睁开杏眸,圆溜溜的眼睛,如同初生幼鹿般,很是招人喜爱。
“朕吵醒你了?”
谢戎低声问道,掌心又去轻抚她柔软的发丝。
苏幼夏困倦地眨了眨眼,懒洋洋地嗯了声,娇糯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大清早的,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谢戎笑了笑,神色自然道:“朕可不止看了你一早上。”
“难道你一整晚都没合眼?你失眠?”
苏幼夏因着他的话清醒了不少,惊讶地看着他。
不愧是高精力人,昨晚出了一夜的力气,一宿没睡,看上去还是这么的神清气爽。
不像她,明明是被折腾的那个,休息了那么久仍未缓过劲来。
略显憔悴的小脸枕在他手臂上,恹恹地与他对视,懒得动弹。
谢戎目光愈发沉柔:“朕只是想到皇后今日便要离宫,心中不舍……便想再多看你几眼。”
“……”
苏幼夏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撩得有些耳热,连忙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躲进被中,想要遮住自己泛红的面颊。
只是轻微的动作,一股酸麻的感觉却从骨缝里溢出,令她浑身如散架一般,哪哪都疼得厉害。
“都怪你。”
苏幼夏轻嘶一声,忍不住嘟囔。
连起身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咳,怪朕……”谢戎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梁,难掩心虚道:“是朕昨夜没把持住,过于孟浪了。”
他嘴上这么说,却并不急着为她更衣,而是摩挲着她光滑柔腻的雪肩,俯身贴近:
“既然皇后这么累,不若再歇上一日,明日再回去,好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与希翼的哄。
苏幼夏一听这话,强忍身子的不适也要起身,斩钉截铁道:“不行,我今日一定要离开皇宫的。”
按照这男人索求无度的性子,再留一晚,只怕她明日便要彻底散架了。
谢戎瞧着她迫不及待离宫的模样,仿佛宫里有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他心口一沉,柔和的面容瞬间绷直,显出几分阴郁。
但谢戎奈何不了这小祖宗分毫,只能无条件纵着她。
他伸手探进被褥,将她雪白的身子自锦被间剥出,强忍着心头悸动,一件件地亲自为她穿好衣衫。
黄昏时分,一架华贵的马车低调地驶出宫门。
这辆马车行得极慢,车轮缓缓碾过青石路面,仿佛故意拖延什么。
但最终,它还是在定远侯府门前停下。
苏幼夏没有半分留恋,自男人怀抱中起身,完全不顾他阴沉如水的脸色。
谢戎瞧着她穿上衣服就不认人的模样,唇边勾起冷笑,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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