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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陛下,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7)
    谢戎低眸凝视,幽暗的眼底有火焰在跳动,目光自她颈项缓缓扫下,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昨夜,他就渴望在这雪白的脖颈上印下无数吻痕,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如今,这念头再难压抑。

    高高在上的帝王,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克制与隐忍。

    只有在她面前,他却一寸寸地压抑欲念,只为不惊吓她。

    谢戎克制着,也隐忍着,徐徐图之。

    他垂首,轻轻地吻上她的锁骨,唇舌一路向下游移,带着炽烈的灼热,亲吮的力道逐渐加重。

    那件薄如蝉翼的兜衣很快被他剥下,随手抛在半空,轻盈旋转,宛若一只翩跹的蝴蝶,在昏暗中划过一道弧光。

    ……

    漫漫长夜,有人缠绵,有人枯等。

    崔敬安一路火急火燎地进了宫,被引入偏殿后,他心中惴惴不安,端坐在椅子上,脊背绷得笔直,仿佛一根木桩,不敢有丝毫怠慢。

    时辰一点点地过去,殿外的月亮都快要转到西边去了,仍未见陛下踪影。

    崔敬安背脊都僵硬得快石化了,肩膀酸痛难耐,他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却不敢动一动。

    只在王公公来添茶时,他才压低嗓音,带着试探,小声询问道:

    “王公公,敢问陛下召见我,到底所为何事?怎么等了这许久,陛下还未现身?”

    王公公神色安然,微笑着回:“陛下自是有要务缠身,还请崔大公子稍安勿躁。等陛下忙完了,自会过来。”

    崔敬安心里苦不堪言,脸上却只敢挤出僵硬的笑意,应声称是,又重新挺直了石化的腰背。

    可殿中烛火燃了又添,添了又燃,直到东方泛白,仍不见圣驾。

    直至鸡鸣时分,王公公才慢悠悠朝他走来,尖声宣道:

    “崔大公子,陛下有令,让您先行回去,改日再召见您。”

    崔敬安:“……?”

    不是,他坐了一整夜,等了一整夜,竟白等了?

    他心头满是郁结:陛下到底在忙什么,竟能忙得通宵达旦?

    可这怨气他连半分都不敢流露,唯有艰难撑起酸痛的身子,恭恭敬敬地告辞,行礼退下。

    干熬了整晚,精神与体力早被掏空,崔敬安两眼发直,脚步虚浮。

    他也没心思再去柳儿那里,只得一头钻进马车,狼狈地返回府中。

    天光大亮,他才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院落。

    偏偏此时,苏幼夏却面色红润地从房里出来。

    晨风吹拂在她娇俏的面颊上,她眉眼间泛着淡淡红晕,眼角眉梢更是带着几分娇媚。

    仿佛滋润了一夜春雨后,开得正艳的俏丽花朵。

    苏幼夏眼尾微微上挑,正对上满身疲态的男人,看着他人在地上走,魂在天上飘,她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怎么让乞丐进到侯府里来了?”

    闻言,崔敬安怔怔抬眸。

    他左顾右盼,乞丐?哪来的乞丐?

    苏幼夏这才看清他胡子拉碴的憔悴面容,越发惊吓地捂住唇:“大公子?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崔敬安瞧见她眼中的惊惧,心口骤然一紧,惊觉此刻的自己必定狼狈不堪,丑陋无比。

    不知为何,他竟然很不愿苏幼夏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颜面尽失之下,他慌忙抬起衣袖,遮住面容,匆匆逃离。

    此后一连半月,崔敬安都觉得中了邪一般。

    若他出府去寻柳儿,一切便都风平浪静。

    可一旦他心中闪过去看苏幼夏的念头,还没走到她的小院,必定会有小厮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大公子,陛下又来宣您进宫了!”

    可等他进了宫,又是干坐整晚。

    等得腰酸背痛、眼冒金星,直至天明,始终不见陛下现身。

    连着数次如此,崔敬安心中发毛,吓得他都不敢去找苏幼夏了。

    可他与苏幼夏朝夕相对,总觉得她仿佛被日日精心浇灌的花朵一般,一日比一日娇艳动人。

    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像是黏在了她身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灼热。

    也时常叫他心痒难耐。

    入夜后,哪怕崔敬安悄悄去了柳儿的住处,也总是忍不住地想,苏幼夏此刻在做什么?

    ——她定然正与他的替身待在一处。

    想到这里,崔敬安心头竟生出一股怪异的滋味。

    他甚至有些羡慕那替身了,每晚都能与苏幼夏同处一室,哪怕只是呼吸着她散发出来的香甜气息,也足以让人心醉。

    与此同时,崔敬安心底也冒出浓浓的担忧,妻子这般貌美,那替身会不会动些不该有的心思?

    念头一起,他越想越惊惧。

    崔敬安这副神思恍惚、心猿意马的模样,落在柳儿眼中。

    柳儿心中也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她故意低声叹息,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态道:

    “爷既然挂念家中,不如快些回去吧。柳儿一个人待在这里,虽孤苦伶仃,也是能忍受的……”

    以往,她只要稍稍摆出这般柔弱不能自理的姿态,总能惹得崔敬安一阵心疼,哄上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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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崔敬安瞧着柳儿,不知为何,竟觉得有几分刻意做作。

    他沉下脸:“不是给你拨了好些丫鬟伺候?你在这里养尊处优,哪里孤苦了?”

    “……”柳儿一噎,脸色瞬时发白。

    她连忙找补:“柳儿宁愿不要这些身外之物,只求爷能多心疼心疼柳儿。”

    “好了好了,知道了。”崔敬安敷衍地安慰一句,心神却早已飘远。

    定远侯府。

    苏幼夏连着半月,每晚都被谢戎夜袭,她腰酸腿软,实在是遭不住了。

    这男人不知哪来的精力,每日天还未亮就悄然离开,去上早朝。

    白日里处理繁重公务,天黑了又准时现身,折腾得她几欲晕厥。

    他倒好,每日两点一线,几乎不带休息的,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哪来的牛劲。

    苏幼夏大清早起来,扶着酸软的腰,对着铜镜叹息。

    但看着镜中的自己姣好的气色,她又自我安慰:“这真龙之气好像是挺厉害的,也罢,我就当美容养颜了……”

    她红润的气色,眉眼间一日更盛一日的娇媚,皆落在徐氏眼中。

    徐氏不知“替身”之事,看着苏幼夏的变化,想当然地认为二人终于圆了房。

    于是,她将苏幼夏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提点:

    “苏氏,你记住,光有勾男人的本事不算什么,你身为正妻,最要紧的还是肚子争气。”

    “最好来年就给侯府生个大胖小子,咱们侯府四世同堂,老侯爷和老夫人也高兴,才不算白领你进家门。”

    苏幼夏听着徐氏的话,佯作受教。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暗暗腹诽:‘就怕真怀上了,吓死你们。’

    偏这时,崔敬安推门进来,正听见徐氏絮絮叨叨。

    他下意识以为她又在刁难苏幼夏,心中顿生不忍。

    毕竟苏幼夏才刚进门,没有他这个丈夫的疼爱,已经很可怜了。

    还要受婆母责难,他这个做丈夫的看在眼里,若再不帮衬,也太不是人了!

    崔敬安一激动,突然大步上前,挡在苏幼夏身前,与徐氏对峙:

    “娘,我和夏夏都还年轻,日后定能为侯府开枝散叶,您就不要瞎操心了!”

    徐氏微愣,脸上顿生出错愕之色,隐隐带着薄怒。

    她的好大儿向来乖巧听话,从不忤逆自己,如今娶了媳妇,竟然敢吼他娘了!

    苏幼夏将徐氏的不满尽收眼底。

    她突然想到,谢戎以为她睡着后,在她耳边低沉呢喃的声音。

    “你与崔敬安呈交礼部的婚书,朕已经亲自销毁,如今你二人,无论于名还是于实,都不再是夫妻。”

    “朕与你,才是真正的夫妻。知道吗,夫人?”

    彼时苏幼夏不语,只一味装睡,才懒得搭理他。

    此刻,她听见崔敬安维护自己的话语,惊得瞥他一眼。

    她只是呼吸,怎么崔敬安就一副要缠上来的样子啊!

    退!退!退!

    到了晚上,崔敬安一如既往地被陛下召进宫中。

    侯府静谧无声,谢戎也在这时踏着月色,悄无声息地潜入苏幼夏房间。

    身为一国之君,他心底多少有几分荒唐,实在无法忍受自己每晚做这般偷鸡摸狗之事。

    想到苏幼夏如今愈发习惯自己精壮的身躯与滚烫的怀抱,每每都被他*得娇音不止。

    谢戎便不动声色地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她面前露出真容。

    就在他内心盘算之时,没想到今夜的夫人竟出奇的热情,破天荒地主动扑入他怀中。

    “夫君,你可算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苏幼夏如猫儿一般,小脸贴在男人胸口使劲蹭了蹭。

    又仰起头,唇瓣一下一下地在谢戎下巴上落下轻吻,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胡乱动作。

    这般迫切又热烈的亲昵,瞬间点燃了谢戎心底的躁动,他呼吸顿时粗重急促。

    “夫人今日……怎么了?”他嗓音喑哑道。

    苏幼夏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颈,忽而“啵”的一声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杏眸亮晶晶的。

    “还不是因为夫君今日在娘面前替我说话。”

    “我心里感动极了,看着夫君,觉得你好似在发光一般……我好喜欢你啊,夫君……”

    她语带娇嗔,声音软绵绵的能滴出水来。

    可谢戎听着她甜腻入骨的声音,脸上不仅无半点喜色,俊朗的面容反而迅速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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