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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第502章 镜中嫁衣舆画皮怨骨寻替身
    王生醒来时,头痛欲裂。

    卧室的窗帘紧闭,只有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凌晨三点十七分。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阵奇怪的眩晕感。身边的小唯睡得正熟,呼吸均匀,长发散在枕上,像一匹光滑的黑缎。王生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却在她发间闻到一丝极淡的、陌生的铁锈味。

    他皱皱眉,没有惊醒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向客厅。

    公寓里静得可怕。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实。王生倒了杯水,目光无意间扫过玄关处的穿衣镜。

    镜中的自己,面色有些苍白。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

    王生走近镜子,仔细端详。镜中人确实是他,五官、发型、甚至眼角那道细微的疤痕都分毫不差。但莫名的违和感如蛛网般缠绕着他——镜中人的眼神,似乎比他本人慢了半拍。

    他抬手,镜中人也抬手。

    他眨眼,镜中人也眨眼。

    一切同步,毫无破绽。

    “错觉吗……”王生喃喃自语,转身欲走。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镜中的影像——似乎并没有完全跟随他的动作,而是极其短暂地滞留了一瞬,嘴角甚至牵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王生猛地回头!

    镜中的影像与他完全同步,表情正常,毫无异样。

    他盯着镜子看了足足一分钟,最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加班太累出现了幻觉。

    回到卧室,小唯依旧安睡。王生躺回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女子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带着他熟悉的淡淡馨香,渐渐驱散了他心头那点不安。他闭上眼,沉入睡眠。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之后,本该熟睡的小唯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毫无睡意的、清冷如古井的眼。

    她静静注视着王生沉睡的侧脸,指尖轻轻拂过他英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感受着其下心脏平稳的跳动。她的眼神复杂难辨,有贪恋的温柔,有一闪而逝的痛楚,还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良久,她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如同夜风拂过蛛网。她悄然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道白色的幽灵飘出了卧室。

    她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客厅那面穿衣镜。

    黑暗中,镜面泛着幽微的光。小唯站在镜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倒影。

    镜中的“小唯”同样穿着一身白色睡裙,黑发披肩,容貌绝美。但镜外的小唯眼神冰冷,镜中的“她”却在笑——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表情,嘴角咧开到非人的弧度,眼睛里是全然的漆黑,没有一丝眼白。

    “还不够……”小唯对着镜中的影像,轻声低语,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这副皮囊……还需要更多‘养分’。”

    镜中的“她”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发出,只有无声的狂笑。

    小唯伸出手,苍白纤细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冰凉的镜面。

    下一刻,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指尖,竟然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融入了镜面之中,仿佛那镜面不是玻璃,而是浓稠的液体。波纹以她的指尖为中心,一圈圈荡漾开来。

    镜中那只漆黑的眼睛里,浮现出贪婪的渴望。

    就在小唯的小半个手掌都要没入镜中时——

    “小唯?”

    王生略带睡意和疑惑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小唯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镜面的涟漪瞬间消失,恢复成坚硬的玻璃,镜中的影像也变回了正常的、带着些许惊讶表情的小唯。

    王生按亮了客厅的壁灯,揉着眼睛:“怎么起来了?做噩梦了?”他关切地走过来。

    小唯转过身,脸上已经挂上了王生最熟悉的、略带娇慵的温柔笑意:“没有,只是口渴了,起来喝杯水。”她自然地走向饮水机,拿起杯子,“吵醒你了?”

    “没有,摸不到你,就醒了。”王生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真好,你还在。”

    小唯接水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她侧过脸,蹭了蹭王生的脸颊:“傻瓜,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王生笑了笑,目光无意间扫过那面穿衣镜。镜中映出他们相拥的身影,恩爱般配。

    一切如常。

    只是王生没有注意到,镜中他怀里的那个“小唯”,眼睛正一眨不眨地、透过镜面,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脑勺。那眼神,冰冷而饥渴。

    第二天是周末,王生却一早接到电话,公司有个紧急项目需要处理。他匆匆吻别小唯,离开了公寓。

    门关上的那一刻,小唯脸上的温婉笑容瞬间消失。

    她没有丝毫迟疑,快步走回卧室,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一个老式的樟木箱子。箱子上没有锁,却严丝合缝,仿佛从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木块。

    小唯伸出食指,指尖凭空变得锐利如刀,轻轻在箱盖上一划。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滴落在木头上,迅速被吸收。箱盖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自动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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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子里没有衣物,只有一堆堆色泽暗淡、质感古怪的“皮料”,以及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色彩诡异的液体或粉末。最上面,随意扔着几张薄如蝉翼、五官精致的“脸”。

    小唯取出一些东西,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完美无瑕的脸。她拿起一个白玉小钵,将几种粉末和液体混合进去,又加入了三根自己的长发,最后,她犹豫了一下,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心珍藏的透明小袋。

    袋子里,是几根短发——硬直、属于男性的短发。是王生今早刮胡子时无意掉落的。

    她将王生的短发投入钵中,低声念诵起晦涩古老的咒文。钵中的混合物开始沸腾、发光,最后化为一小滩无色无味、类似凝胶的粘稠物质。

    小唯用手指蘸取那凝胶,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涂抹在自己的脸和脖颈上。凡被涂抹过的地方,皮肤变得更加细腻光滑,甚至隐隐透出一种柔光,美得更加惊心动魄,却也……更不像真人。

    她专注地进行着这项诡异的工作,完全没有听到——

    “叮咚——”

    门铃响了。

    小唯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看向卧室门口。她迅速盖好木箱,将其推回衣柜深处,整理好表情,快步走向客厅。

    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站在门外。

    “您好,快递。”

    小唯微微蹙眉,她没有网购任何东西。但她还是打开了门。

    “请问是王生先生家吗?有他的文件快递,需要签收。”快递员递过一个扁平的纸袋,声音有些闷。

    小唯接过笔,正准备签字,目光无意间扫过快递员的手——他的手指异常粗糙,指甲缝里似乎沾着一些暗红色的、像是干涸油漆的痕迹。

    而且,现在是周末的上午,怎么会送文件快递?

    小唯心中警铃微作,表面却不动声色:“好的,谢谢。”她快速签完名,准备关门。

    就在这时,那快递员突然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带着某种诡异兴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唯的脸,嘴角咧开一个巨大的、不自然的笑容:

    “你的皮……真好看啊……”

    小唯瞳孔骤缩!

    “砰!”她猛地甩上了门,迅速反锁!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能听到门外那个快递员并没有离开,而是发出一种极其轻微的、像是用指甲刮挠门板的“沙沙”声,持续了十几秒,然后,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小唯的心脏罕见地剧烈跳动着。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那个快递纸袋。

    收件人确实是王生,地址也没错。但寄件人信息栏一片空白。

    她撕开纸袋。

    里面没有文件。

    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王生公司楼下街角的监控截图!时间显示是昨天深夜,王生加班离开的时间。画面中,王生正走向停车场,而在街角阴影处,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身形和小唯极其相似的女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王生的背影。

    但那女人的脸——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五官,光滑得如同煮熟的鸡蛋!

    照片背面,用红色的、像是口红的东西,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我看到你了。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小唯捏着照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她缓缓走到客厅那面穿衣镜前。镜中的绝色美人,脸色冰冷,眼底翻涌着浓重的、非人的杀意。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镜中自己那完美无瑕的脸颊,低声自语,仿佛在询问镜中的倒影,又像是在对自己宣告:

    “是谁……在搞鬼?”

    镜中的“她”,嘴角似乎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翘起……

    小唯捏着那张诡异的无脸女人照片,指尖冰凉。照片背面那行猩红的字迹仿佛在蠕动:【我看到你了。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客厅那面穿衣镜。镜中的绝色美人脸色阴沉,眼底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惊疑。这挑衅……并非来自寻常人类。

    “是谁?”她对着空气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妖异嘶鸣。

    回应她的,是卧室深处传来的一声极其轻微的——“嗒”。

    像是指甲叩击木板的声音。

    小唯眼神一凛,悄无声息地飘向卧室。声音源自那个老式樟木箱。

    她再次划破指尖,以血启箱。箱盖弹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混合着霉味和奇异胭脂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箱内那些她珍藏的“皮料”和“脸”似乎并无异样。

    但下一秒,她的目光凝固了。

    在箱底最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她从未放入的东西——

    一件叠得整整齐齐、却依旧能看出其古老款式的大红嫁衣。

    嫁衣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鸳鸯石榴图案,针脚精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最刺目的是嫁衣上放着一顶沉重的新娘凤冠,珍珠流苏黯淡无光,金饰上点缀着细小的、早已褪色的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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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寒意顺着小唯的脊椎爬升。这东西……不属于她。更不该出现在她以妖力封印的箱子里!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丝绸时——

    “嘻……”

    一声极轻极飘忽的女子笑声,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卧室里响起。

    小唯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那笑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乎……是从那嫁衣里渗出来的。

    她再转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那件叠好的大红嫁衣,此刻竟然自行展开了一角,一只苍白如纸、戴着鎏金指甲套的手,正缓缓地从嫁衣袖口里伸出来,软软地搭在箱沿上!那指尖正无意识地、一下下地叩击着木箱。

    嗒…嗒…嗒…

    声音与她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

    小唯几乎是本能地妖力涌动,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风声抓向那只鬼手!

    但她的攻击却穿过了那只手,仿佛那只是空气投射的幻影。鬼手依旧在那里,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甚至那鎏金指甲套还优雅地微微翘起了一点。

    幻象?不!那阴冷刺骨的怨气是真实的!

    小唯迅速冷静下来,她是妖,深知某些极阴之物能跨越虚实界限。这件嫁衣,以及它的主人,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送来这里的……一个警告,或者说,一个“礼物”。

    她仔细观察那只手。苍白,纤细,却毫无生气,指甲盖上用极细的笔触描绘着小小的鸳鸯图案,与嫁衣上的刺绣同源。这绝非近代之物,那样式至少是数百年前的。

    “你是谁?”小唯用妖语低声问道,声音带着蛊惑与压迫。

    敲击声停了。

    那只鬼手的食指缓缓抬起,指向了小唯……然后,越过她的肩膀,指向了她身后的客厅方向。

    小唯猛地回头。

    客厅里空荡荡的。

    但下一秒,她的呼吸几乎停止。

    只见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完整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身影!

    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千年。嫁衣曳地,裙摆下隐约露出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小脚。镜子里,同样映出这个诡异的身影,但镜中的“她”,盖头似乎是半透明的,能隐约看到其下……一片虚无,根本没有脸!

    强烈的中式恐怖感如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了卧室。红与黑,嫁衣与镜,无声的新娘……这一切元素组合在一起,触动着最深层的文化恐惧。

    小唯感到自己千年道行凝成的完美皮囊下,妖核都在微微震颤。她不怕厉鬼,但这东西……不一样。它带着一种古老的、被束缚的、却又无比执拗的规则之力。

    那鬼新娘的身影开始变得稀薄,仿佛即将消散。

    但在彻底消失前,她做了一个动作。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只同样苍白的手,伸向了面前的镜子。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镜面,却没有像小唯之前那样融入,而是——

    镜面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来!

    透过那荡漾的波纹,小唯惊骇地看到,镜子里映出的不再是她的客厅,而是一条幽暗、挂着破旧红灯笼的长廊,像是某个古代宅院的回廊,深不见底,弥漫着不祥的雾气。

    鬼新娘的身影一步跨出,走入了那条镜中回廊。

    在她完全进入的刹那,她似乎回头“看”了小唯一眼——尽管盖头遮蔽了一切,小唯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

    随后,涟漪平息,镜面恢复原样,映照出正常却死寂的客厅。

    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只留下那件摊开的血红嫁衣,和那只依旧搭在箱沿上的、苍白诡异的鬼手。

    小唯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她明白了。

    那无脸照片、这镜中鬼新娘……都是冲着她来的。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将她视作了“目标”,或者……“同类”?

    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照片背后的字迹在她脑中回荡。

    小唯绝美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近乎狰狞的表情。她耗费千年才得到这具皮囊,才得到这片刻的温暖,她绝不允许任何东西破坏!

    无论是人是鬼,是妖是怪。

    她走到樟木箱前,看着那只苍白的鬼手,冷冷地笑了。

    “想要我的皮?”她轻声说,语气却危险如毒蛇吐信,“那就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

    她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轻轻地、甚至称得上温柔地,握住了那只冰冷僵硬的鬼手。

    在她肌肤接触到的瞬间,大量混乱的、充满痛苦与绝望的记忆碎片如同冰锥般刺入她的意识——

    · 唢呐嘶鸣,红烛高烧。

    · 一具穿着嫁衣的年轻身体被强行塞入狭小的楠木棺材。

    · 棺盖钉死的巨响,以及黑暗中无尽的窒息与恐惧。

    · 还有一句反复回荡的、充满恶毒的诅咒:“画皮难画骨,窃颜者……永堕无间!”**

    小唯猛地甩开手,踉跄后退几步,撞在梳妆台上,瓶罐倾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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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色煞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画皮……难画骨……”她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燃起幽冷的火焰。

    原来如此。这鬼新娘,是被以类似“画皮”邪术残害致死的女子所化!她的怨念跨越百年,被某种力量唤醒,如今循着同源的气息,找上了她这只真正的“画皮”之妖!

    这不是偶然。

    这是一个针对她的局。

    小唯深吸一口气,走到那面镜子前。镜中的美人依旧完美,但她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暗处,一个知晓她根底、并能操纵如此可怕怨灵的对头,已经亮出了獠牙。

    而王生……

    她看向门口,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忧虑。他被卷入这一切,只因靠近了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王生”的名字。

    小唯立刻接起,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柔媚:“生哥?”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王生熟悉的声音,而是一个扭曲、失真,仿佛隔着水流的怪异声音,缓慢地吟唱着一段诡异的歌谣:

    “月照西厢,皮覆骨凉…” “红轿空抬,无人拜堂…” “镜中容颜,非汝之相…” “画皮画皮……终归黄土藏!”

    唱腔凄厉哀婉,像是古老的丧歌。

    歌声戛然而止。

    随后,电话那头传来王生一声模糊短促的惊呼,接着便是手机重重摔落在地的碎裂声!

    “王生!”小唯失声惊呼。

    电话并未挂断,听筒里只剩下“沙沙……”的忙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粗糙的地面上拖行……

    小唯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

    她绝美的脸上,血色尽褪,妖气不受控制地溢出,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窗帘无风自动。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面镜子。

    镜中,她的倒影开始扭曲,那身现代睡衣仿佛在融解、变幻……逐渐变成了一身刺眼的大红嫁衣。

    镜中的“她”,缓缓抬起手,揭开了头顶那虚无的红盖头——

    盖头之下,没有五官。

    只有一片空白。

    以及,从那片空白中,缓缓浮现出的、王生惊恐失措的脸!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拼命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唯的瞳孔瞬间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暴戾的妖气冲天而起,震得整个公寓的玻璃嗡嗡作响!

    “把他还给我!”

    小唯周身妖力疯狂涌动,发丝狂舞。她一步冲向镜子,双手狠狠拍在镜面上,却如之前一般,直接穿透。镜中的王生满脸惊恐,眼神向小唯求救。

    突然,镜中那片空白处渗出黑色雾气,凝结成一张模糊人脸,发出刺耳怪笑:“画皮妖,交出你的皮,否则他就永远留在这镜中世界!”

    小唯咬牙切齿,妖力源源不断注入镜面,试图打破这诡异空间。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樟木箱里的嫁衣闪烁微光,似乎藏着破局之法。

    她迅速回身,刚要触碰嫁衣,镜中王生的身影却开始消散,耳边响起那怪声:“时间不多了……”小唯心急如焚,不知是该先救王生,还是从嫁衣中寻找线索。而此刻,镜中的回廊深处,又隐隐有更多诡异身影浮现,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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