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在沿着楼梯往上。
他已经掏出了自己沾满了不知道多少杀戮的魔杖。
与此同时,在地下监狱第七层与地面通道的交界处,五名囚犯正围在一扇厚重的青铜大门前,焦躁不安。
这些地方,原本就因为黑袍人之前的一场无声而高效的“清洗”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魔法残余的焦糊气息。
此刻,这片位于地下与地面交界处的缓冲区域,更是如同被风暴席卷过一般。这里是最后一道关卡,一扇铭刻着强大古代魔文、厚重无比的金属大门隔绝了通往自由的世界。大门上流光闪烁。
显然被施加了极其强固的防护魔法。
七八个身影聚集在门前,他们衣衫褴褛,身上大多带着伤,脸上混杂着极致的恐惧、逃出生天的渴望以及功亏一篑的暴躁。
他们就是之前的漏网之鱼??几个擅长隐匿魔法、或在黑袍人大开杀戒时恰好躲在某些魔法屏蔽效果较强角落的罪犯。他们在屠杀进行时,凭借对危险的本能直觉或是某种保命底牌,成功隐藏了起来,屏息凝神,直到感知到
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离开了监狱层,前往更深处,才敢小心翼翼地现身。
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一路狂奔至此。本以为可以就此逃生,然而,这扇门成了他们无法逾越的天堑。
“快!快想办法打开这该死的门!”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戾的男巫低吼道,他不断用魔杖射出一道道破解咒,开锁咒,但那些光芒撞击在金属大门上,只是溅起一圈圈涟漪便消失无踪,大门纹丝不动。
“没用的!这是古代妖精工艺加持的‘拒斥之门”,没有特定的钥匙或者足够强大的权限魔力,根本打不开!”另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些学识的老囚徒绝望地喊道,他尝试了几个更复杂的古代魔法,同样无功而返。
“轰碎它!一起上!”一个身材魁梧、疑似有巨人血统的囚犯咆哮着,挥舞着一根巨大的、镶嵌着尖锐石头的木棒,狠狠砸向大门。
“砰!”
一声巨响,木棒反震回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大门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痕。
“蠢货!蛮力有什么用!”刀疤脸男巫怒骂道。
“那你说怎么办?!等那个怪物追上来吗?!”巨人血统囚犯反唇相讥。
恐惧和绝望迅速转化为内讧。几个人开始互相指责、争吵,场面一片混乱。他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联合施展爆破咒语,试图寻找门上的魔法节点进行干扰,甚至有人妄想用变形术从门缝里钻过去......一切努力都是
徒劳。
这扇门就像萨鲁曼记忆中的那扇石门一样。
冰冷而绝对地阻挡着他们的生路。
毕竟。
哪怕只是作为仿制品,它也是亦有几分不凡。
“怎么办?”
罪犯们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特殊收容对象”??不是普通的黑巫师,而是曾触碰过禁忌领域,甚至与一些邪恶教会有过间接接触的危险分子。
其中一人名叫格雷森,曾是傲罗部队的叛徒,精通幻影移形与反侦测魔法。
另一人名为莫拉,擅长精神操控与梦境渗透;其余三人则分别掌握元素爆破、血咒转化与空间折叠等禁术。
所有人都是高手。
所以黑袍人离开后,他们迅速脱困,利用莫拉的精神干扰扰乱监控水晶,格雷森则用空间折叠术绕过巡逻傀儡,一路潜行至这扇通往地面的最后屏障。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尝试??用爆破咒轰击,用解咒语破解,甚至以血祭
激活古老铭文都只得到一个结果。
大门纹丝不动。
“该死!”格雷森一拳砸在门上,指节渗血,“这门根本不是物理结构!它是活的!”
“废话!”莫拉厉声道,“我们都知道它是“守门之钥'的一部分!但你有办法打开吗?”
“要不......我们合力撕开空间?”一名矮胖男子提议,他是血咒师克罗夫特。
“在这里撕裂空间?你是想把整个监狱炸塌,还是把门后的‘东西’放出来?”莫拉冷笑,“你疯了?”
“总比等死强!”克罗夫特怒吼,“黑袍人随时可能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另一人阴森地说,“他以为我们都死了。”
话音未落,空气骤然凝固。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从他们身后蔓延开来,如同毒蛇缠绕脖颈。五人猛地转身,只见黑袍人站在通道尽头。
兜帽下双眼如深渊般漆黑,手中魔杖已悄然举起。
没有警告,没有言语。
一道猩红的咒语如闪电般射出?“Avada Kedavra”。
克罗夫特甚至来不及反应,胸口已被绿光贯穿。他瞪大双眼,身体软软倒下,灵魂瞬间被抽离。
“动手!”格雷森怒吼,同时身形骤然模糊,发动幻影移形。
莫拉则双手结印,释放出一团紫色雾气,试图侵入黑袍人的意识。其余两人分别召唤出火焰巨蟒与冰晶长矛,从两侧夹击。
地下通道瞬间化为战场。
火焰与冰霜交织,咒语的光芒在石壁上炸裂,碎石如雨落下。黑袍人却如鬼魅般穿梭于攻击之间,魔杖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性命。他先是一记“Confringo”将冰晶长矛炸成齑粉,随即反手一道“Sectumsempra”,那名操
控火焰的囚犯手臂齐肩断裂,惨叫着倒地。
莫拉的精神攻击被他以一道银色护盾挡下那是古老的“心灵壁垒”,连摄魂怪都无法穿透。
“你逃不掉的,格雷森。”黑袍人冷冷道,声音穿透混乱的魔法风暴。
格雷森的身影在十米外显现,脸色惨白:“你早就知道我们会躲?”
“我知道你们会不甘心。”黑袍人缓步逼近,“但你们不该妄想打开那扇门。’
“为什么?!”莫拉尖叫,“门后到底有什么?!”
黑袍人没有回答。他魔杖一挑,一道黑色锁链凭空浮现,将莫拉牢牢捆住。她挣扎着,却无法挣脱那由纯粹魔力编织的束缚。
格雷森见状,咬牙发动最后一次幻影移形,目标直指通道尽头的通风口。然而他刚消失的瞬间,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念道:“Apparition Lock。”
空间被锁定。格雷森的身影被迫在半空中显现,重重摔在地上,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结束了。”黑袍人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格雷森咳出一口血,眼中满是绝望:“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有些秘密,活着的人不该知道。”黑袍人举起魔杖。
绿光闪过。
最后一名囚犯倒下。
通道内恢复死寂,只有火焰余烬在地面缓慢熄灭。不过,即便杀死了所有罪犯,但是黑袍人还是没有收起魔杖。
毕竟,这只是其中一队人。
他还有另外一队人需要黑袍人去解决。
“这边不是出路!该死,我就知道该跟着格雷森走!"
“闭嘴吧!给我一点时间想办法!”
还有另外一队人,显然是这群逃犯在逃跑后,因为路线的意见不合分出去的人,他们在一个看似出口的地方大吵着。
这里的布局和之前格雷森他们那个地方的布局一模一样,自然而然,这些罪犯遇到的情况也和格雷森他们那边没有区别。
就在这些人商量要不要原路返回去找其他人的时候。
“够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毫无预兆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所有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囚犯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僵硬地,一点点地回过头。
只见在通往下方监狱的阶梯入口处,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兜帽的阴影遮住了面容,只有那非人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微光,里面倒映着绝对冰冷的情绪。
“到此为止了。”
他手中握着一根看似朴素,却散发着不祥波动的魔杖,周身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深渊气息与纯粹杀意的力场。
没有警告,没有废话。
就在囚犯们回过头,瞳孔因惊骇而放大的瞬间,黑袍人的魔杖已然抬起??一道刺目、纯粹的绿光撕裂了昏暗的空气,带着无可抗拒的死亡意志,精准地命中了那个距离他最近,还在愣神的刀疤脸男巫。
“阿瓦达索命!"
男巫脸上的凶狠表情瞬间凝固,眼中的光芒如同被吹熄的蜡烛般彻底熄灭。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生命的气息瞬间消散。黑袍人的杀戮干脆,利落,冷酷到极致。
“他杀了疤脸!"
“跟他拼了!”
剩余的囚犯们从极致的恐惧中爆发出绝望的疯狂。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理智,他们知道,逃跑无望,唯有死战!
一时间,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魔法光芒在这片狭窄的空间内轰然爆发!
“分裂咒!”
“火焰燃烧!”
“死亡缠绕!”
“昏睡咒!”
无数道咒语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黑袍人。
爆炸的火光在他周围绽放,锋利的魔法刀刃切割空气,致命的昏迷光束交织成网。地面被炸出坑洞,墙壁上布满焦痕和裂痕,整个交界处大厅在魔法的狂轰滥炸下剧烈震颤,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
然而,面对这足以瞬间撕碎一支傲罗小队的联合攻击,黑袍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魔法风暴中穿梭,闪烁。他的移动方式违背常理,时而如同融入阴影,时而又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进行短距离瞬移。
这显然是污染带来的能力,也是克苏鲁对于人类巫师的诱惑,不管怎么说,它在这个阶段确实能够给巫师带来强大的力量。
黑袍人远比大多数院长级的巫师都要强就是证明。
当然,这个人的天赋肯定也不错,不然也不会被萨鲁曼收为弟子,不过在这个年龄达到如此水平的巫师着实也还是太少。
要说克苏鲁的污染没有带来一丁点帮助显然不太可能。
“抱歉,各位,你们需要永久的留在这里。”
黑袍人叹了口气,他手中的魔杖舞动成一片黑色的虚影,精准地格挡、偏转,甚至直接湮灭袭来的咒语。
一面巨大的、闪烁着幽光的能量盾牌瞬间成型,挡下了数道粉碎咒。随后,几乎没有任何间歇的时间他就再次施法。
一道灰白色的光束射出,将一个正在准备下一个恶咒的囚犯直接变成了僵硬的雕像。黑色的、如同有生命的火焰从他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化作一条蟒蛇,缠绕向另一个囚犯,瞬间将其吞噬,只留下一声短暂的惨叫和焦臭的气
味。
“啊啊啊啊!”
罪犯们在哀嚎。
黑袍人在施法。
他不仅仅是在防御,更是在高效地、冷酷地反击。他的魔法强大而诡异,往往融合了正统巫师体系的技巧与某种来自深渊亵渎生命的力量。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他的囚犯,被他反手一记无形的力量直接拍飞。
对方撞在墙壁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很显然,身体的异化也给黑袍人带来了不输给在这个时代已经绝迹了的战士一般的力量。
魔武双修。
自古都是强到到超模。
“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脑袋!”
罪犯们当然抵不过黑袍人。
这里的战斗看似绚丽但实际残酷,魔法对轰的光芒将昏暗的地下照得忽明忽灭。囚犯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有的被索命咒直接剥夺生命,有的被恶咒折磨得不成人形,有的则在强大的魔力碾压下化为齑粉。
他们的人数迅速减少。
终于,当最后一个还能站立的囚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囚徒,被他用一记钻心剜骨折磨得瘫倒在地后,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哀嚎后,所有还活着但是状态已经残缺的罪犯都吓傻了,他们注视着老囚徒最终也被一道绿光结束
了痛苦。
“不!”
罪犯们近乎麻木,他们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和疯狂,只剩下彻底的、深入骨髓的绝望。
整个大厅,只剩下黑袍人独自站立。他周身的魔力场缓缓平息,黑袍上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与他无关。
“你们根本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要是让你们当中有什么人掏出去,对于整个世界而言都是万劫不复的灾厄。”黑袍人冷漠地扫视着满地狼藉和那些失去生命的躯体,垂直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