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外攻内应克皇城人生安乐何求仙
风停雨驻冰悬天,乾坤混沌难依然。
大破大立世荡涤,唯有百姓撑皇天。
褚健良就在门口,他准备执行杜良的圣旨,刚到门口就被冰刀给吹进来,他不敢出去,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只要出门,暴露于寒冷之中,都会殒命。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进退两难。
身后传来潘建的叫喊声,褚健良赶紧在门边捡起来几块冰凌,放挂在身上进行伪装,急匆匆跑到杜良面前,大口喘着气。
杜良看了一眼停止呼吸的王慈年,道:“老夫真成了孤家寡人,大难面前见忠诚,寡人只有你们两位可用之才,分羽林将士一半给潘建护卫皇宫。一半你带领,奔龙殿。传寡人口谕令字恒有奔赴镇灵苑斩杀闫莹。你入龙殿绞杀龙殿之内所有人性命。”
门外有人惊呼:“风停雨驻啦,天空还有星辰,快来看啊。”
杜良一阵窃喜,道:“风停雨驻,冰雪融化,皇城又无忧了。”褚大人快去。
褚健良刚要出门,就看皇城东北西三个方向,信号升中天,白昼一般,就听得号角齐鸣,锣鼓震天,火龙果发动了克城总攻的命令。
褚健良折身返回到杜良身边,大声道:“陛下,火龙果攻城啦!”
刚想站起来的杜良,一屁股又坐在龙椅上,口里自语道:“攻城啦?这么快,真的攻城啦。”
潘建大步流星,走到门口,风真的停了,雨也停了,不过依然还是冷。落下信号灯的天空又恢复了黑暗和宁静,在城外的呐喊声中,皇城亮起来星星点点的灯光,嘈杂声此起彼伏。
梅贵斌带十一人在龙殿和邱宇亮分别,绕过养心殿,转到钱局街,在大桑树下分组编队,他和管云峰、霍二各带四人,目标是保护闫莹,如果条件允许就带滇海之神出城,如果允许就原地等圣主城克。
霍二和管云峰顺着大桑树伸入镇灵苑的巨橼树枝,跳入镇灵苑,向闫莹宫室而来。
梅贵斌则顺着院墙到前门,试图和守卫赵宇飞和仲環、刘飏镝接头。
镇灵苑大门口守卫营最西边的一个房间,灯火通明,赵宇飞对仲環和刘飏镝道:“你们两人带一百人,去望天殿。仲環去找潘建,刘飏镝你去控制褚健良。当然形势如何,你们见机行事。尽最大努力说服潘建交出禁军,如果不能就杀之。”
仲環和刘飏镝互相看了看对方,仲環道:“这里一共不到两百人,我们带走一百,镇灵苑如何保护?”
刘飏镝道:“王廷守卫不下三十万,皇城精锐悉在望天殿,我们两人各带两人足矣。”
赵宇飞心里很清楚,两人说的都是事实,如果对抗再多人也无益,并且自己无人可用,镇灵苑一百八十九人,老弱病残十之八九。想到这里,也没坚持就道:“好,你们各自挑选五人,你们争取之后,仲環接应东门,刘飏镝接应西门,切记佩戴蓝红两色标记,以示区别。
仲環和刘飏镝异口同声的问道:“我们走了,你这么怎么办?”
赵宇飞道:“按计划,各行其是。”
两人不再说话,准备停当,刚要出门。
就听得风雨夜幕中梅贵斌发出冬鸟夜鸣两长一短信号,赵宇飞盯着仲環和刘飏镝,回应相应的信号。他亲自把梅贵斌众人接到军营自己的卧内,并向梅贵斌汇报了自己的计划和行动。
梅贵斌把如何辨别和接头邱宇亮交代给仲環和刘飏镝,双方道别。赵宇飞和梅贵斌盯着仲環和刘飏镝两人消失风雨中,两人才坐下来,就镇灵苑的情况及苑内滇海之神近况说了一遍。
梅贵斌对赵宇飞道:“寒冷加剧,风雨急促,出发的队伍也会寻找庇护,等风熄雨歇之后,圣主王师攻克皇城之前这个时间差,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如果现在置身风雨极寒中,无异于自杀,希望的我们将士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赵宇飞把灯调暗,站在窗边,听风雨之声,辨皇城内外动静,静思片刻,道:“十年啦,万事俱备,只待冲锋。我们的人,我们的理想早就布置到位,都等了十年了,风雨飘摇的滇海王城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鸣凤听风雨,起身走到门口,掀开门帘,把手伸出来,感知乾坤之变,她转身看闫莹波澜不惊,就说道:“仙尊,该来的终于来了。”
闫莹也看着她,容颜一笑道:“正常啦。”
鸣凤知道地方所指,没有笑,表情反而严峻,给闫莹深施一礼,道:“虽有神灵护佑,我等必然是以弱女子,不如浮尘,羡慕草芥,为了不走香菱后辙,只能装疯卖傻,以期苟活。异象频发,皇城危在旦夕,非人为,亦天意。妾以圣主要攻城了,门外也有客人来。”
霍二和管云峰一左一右,站在门前。霍二早就得知妹妹被杜良害身的消息,他返回滇海,再入皇城的目的就是找到妹妹香菱,以慰父母在天之灵,但如今,镇灵苑依旧,早已物是人非,妹妹天资聪慧,没想到上一次唯一的见面是永别,他忍痛垂泪,擦把眼泪,庄重的对着门内道:“臣霍二拜见滇海之神。”
闫莹听是霍二,回想起三年前,兄妹相见,如今香菱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被杜良之兵杀害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子,自己却苟且偷生,闫莹内心也在滴血。
他知道霍二是奉旨而来,自己内心早就战胜了自己,对于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埋葬在了滇海,对于火龙果的期望只有能让滇海黎明安居乐业足矣。
霍二走进屋内散发的灯光里,闫莹记得霍二的模样,媚眼和香菱极像。
闫莹看门外众人浸泡风雨,遭受饥寒,就对霍二道:“你们都进来,躲避风雨。”
霍二和管云峰道:“属下满身污秽,不敢叨扰,还是......”
闫莹对鸣凤道:“凤,你带他们去侧房,给他们煮熬姜汤,把米面都蒸了,让将士们暖暖身子。
霍二给管云峰交代两句,管云峰跟着鸣凤,带着众人转身离开。
霍二从怀里拿出来一封书信,交给闫莹,也转身离开。
闫莹把门半掩,转身走到内屋偏室自己的卧榻之内,他关紧了门窗,烛光停止摇曳,抬头看了看窗外斜对面屋门已开,点亮了灯光。
灯光下,闫莹猜测无标志信封内是火龙果的书信,拿剪刀沿着火漆线小心的剪开,一页信纸对折,表面两行字写着:“滇海光复,天下安。监国左相刘成,拜。”
闫莹打开书信,正文写道:都城监国左丞相,刘成再拜。圣主天恩,天下一统,万国安,疆域万里,黎民亿兆。光复滇海,都邦南北,守备东西。圣主非滇海之圣主,天下共主,滇海之神护佑中国之苍生,戒一己之私,百姓之幸。”
都城虽然有突觉和刘成左右丞相,辅佐太子监国,但刘成继保占之后,深得火龙果信任,可以说是其内心最为依仗的人,把儿子滇海直接交给他加以培养,足矣表明刘成在火龙果心中地位。
起初刘成主张火龙果兑现西山岛对闫莹的承诺,当火龙果平定尧蚩罗之乱,并对其党羽斩尽杀绝,立滇海为太子之后。刘成明显的感觉逃难腊甸、稳居都城之后和现在的变化多了帝王之术,发展经济造福于民多了杀伐决断的铁血手腕。并且光复滇海之后,圣主统御天下,南北五万里,东西十万里,单纯的中央集权不足以统御天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封制。
火龙果并未纳妃多后,也只有一个儿子,势必论功分封,数年=看不出其弊端,数十百年之后,分封称王,割据一方,天下势必就会分崩离析,但现在能做的就是笼络人心,稳固天下。
所以,作为滇海之神被杜良囚禁十年的闫莹再回到火龙果身边,人神共枕,亵渎了圣主权威,也冲击了一夫一妻的承诺,这些话圣主不会说,只有做臣子的说。
闫莹把书信看了两遍,字里行间很委婉,但深层意图不难理解,自己不能出现在火龙果的皇宫里,自己有两个归宿,一个是龙城的皇城,圣主火龙果不会定都于滇海,也不会居于这抚仙。第二个归宿是西山岛,传言是建立在那里营建火龙果的行宫,如果可能,自己可以长居于西山岛,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但是西山岛代表滇海,火龙果陆地为王,这海上的霸主以西山岛为代表,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他很想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也想,但为了服众,他不可能和自己一起,明面上如此,自己也就知难而退吧。
闫莹把书信放在烛灯火焰上,看着火苗冒着缕缕青烟化为乌有。
门外,鸣凤推门的声音,就听鸣凤报告道:“仙尊大人,奴婢为各位军爷准备了米面和菜肴,霍大人说他们自己做,让奴婢回来这里侍奉主子。”
闫莹答应一声,挥手驱散面前的烟雾,想火龙果的心思也如同这烟一样消散了。
皇城外,东城石头披挂整齐,身先士卒,跨马直奔皇城东门,还没走百步,就被前面被董天宇和张坤拦住,张坤道左边是我的战场,右边是董大人的沙场,你作为主帅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怎么到处乱跑?”
火光照着张坤的脸,依稀可见董天宇伸手拦自己,就大声道:“光复滇海在此一役,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滚一边去,不然军法处置!”
张坤道:“这是以权谋私,打击报复,你的职责是在中军大帐内,打完仗,我非得奏报给圣主不可。”
石头道:“现在我能管得了你,不要啰嗦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登城。”
张坤和董天宇也知道石头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让看道路,张坤对自己的亲卫队长古为田道:“你带着人做元帅的护卫,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元帅。”
古为田道:“大人您呢?”
“我的护卫不止你们几个,快去。”张坤道。
石头、东觉和建成三面同时发起了攻击,雷石、炸弹,弓弩万箭齐发,城内守军东躲西藏,并无反击还手之力。
冰封护城河,将士涉冰过沟涧,直达城墙之下。数十百工兵抬起巨木撞击城门,更多的兵士在城门堆积干柴,点火烧门,烈焰噼里啪啦燃烧起来。
梁王山上火龙果对张小宝道:“走,到给石头擂鼓助威。”
张小宝道:“风雨虽停,冰封未解,道路艰险,白昼日出升温,融化开路,那时皇城尽归我有,再去不迟。”
“走几步路相比攻城将士何险何有,通知卫队一起出发。”火龙果穿戴整齐,迈步上路下山。
北城东觉也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双手握长戟,背弯弓,准备跨马冲锋,史文杰和童各,一左一右,史文杰夺缰绳,童各夺走东觉手中兵器。两人把东觉抬到中军大帐,道:“王爷,元帅,你的位置在这里,切记当一兵卒,不然我们都没有了主心骨。”
东觉硬是被按进进了帅府,他很想冲锋陷阵,但史文杰他们说的没错,自己的战场在这里,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但这黑天昏地的,该发布的命令都发布了,调兵遣将也已完成,自己就应该在前线,在将士行伍之中,身先士卒,表率突击,以安众心,激励将士。
东觉还是披挂整齐,提刀论剑,他要让自己的兵士看见自己的主帅,至少天亮时,自己站在兵士之中,看见敌情,随机应变,他突然想起来比肩皇城的土垒,站在那里能看清皇城之内,等天亮了,在上面指挥,岂不更好。
没等褚健良走出望天殿,就被冲过来的邱宇亮重兵所阻拦。
字恒有看见褚健良,弯弓搭箭,一箭正中其右肩,其手中令牌哐当掉在地上,疼得褚健良龇牙咧嘴,大叫道:“我是羽林都统褚健良,字恒有,你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