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泽?”
正在房间中修炼的李锐微微眯起眼睛,暗暗思索着。
他在东海城里洒下了很多“眼”。
并非是探子暗线。
普通凡人和修士根本无法监视紫府境之上的存在,所以作用不大。
好在李锐除了战力卓绝之外,这些年闭关过程中,成就了道身境大符师,阵法也已经临近,估摸着用不了十年,也能成为大阵师。
依旧是符阵双绝。
所以他在城中布下了何止上万的感应符。
这感应符就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监测城中紫府境之上的存在。
原本如此做是为了提防黄龙子。
没成想。
竟是叫他发现了其他端倪。
计泽,此人他是认识的。
副城主洪天永的真传弟子,更是这位副城主唯一的真传弟子,神霄城里一直都有传闻,这计泽本该姓洪,是那位洪副城主的私生子。
唯一真传,这即便是城主那位首徒都没有这等待遇。
可就是这么一位贵公子。
竟然在东海城隐姓埋名的呆了数年之久。
如何不叫李锐怀疑。
纵观整个东海城,能让计泽这么一位身份极高的道身境亲自出动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当真是能藏。”
东海城一间寻常的宅子中,这里有一三层的阁楼,恰好能看到武安侯府的一角。
站在三楼凭栏远眺的计泽微微眯起眼睛。
这些日子。
他按照自己师尊的要求,监视李锐和印天的行踪。
至于为何他一人能监视两边,当然是他学了师尊洪天永的分身之术。
在巫国的,是他的分身。
东海城里则是本尊。
印天是道身境,甚至修为犹在他之上,没机会杀死,只消把消息告诉自己那师尊即可,但李锐只是个紫府境,无需洪天永出手,他自己便能将这位东海城的城主镇压。
事实也正是如此。
印天便是这般被杀死的。
只是李锐这边却出现了意外。
这位东海城城主实在太喜静了些,足足闭关了数年都不见出一次门,这放在紫府境里,可不算多见。
“听说是万法殿的黄龙子欲对虞国之人动手,他应该是在避灾。”
计泽心中想着。
不由得无奈。
要说这位李长老,他也是佩服。
当真是太能忍。
他自问可没有这等定力。
不出门,这就意味着放弃了所有机缘,修为进度将会大大降低,说句是荒废光阴都不为过。
能称得上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可李锐却执行得极为干脆,这才叫计泽佩服。
但.
他愿意熬,他那师尊可不愿意。
已经催促了数次。
但他依旧不为所动。
这神霄城的三十六卫城可都是布下大阵的,若是在城中动手,必定会惹得神霄城其他那几位城主出手。
到时候惹得众怒,他那师尊可不一定会救他。
李锐是要杀。
可自己的命更重要。
“要想着两全的法子”
“洪副城主?”
谈玉有些诧异。
今日他来拜访李锐,两人聊着聊着,就提到了副城主洪天永。
聊天的热络程度,并不取决于聊天的话题,而是看聊天的人是谁。
“咱们神霄城一共三个副城主。”
“高城主不用多说,重华城主资历最老,而且据说出身自白玉京重氏,城主也器重,地位最稳,至于洪城主.是百年前才加入神霄城的,一直都想着进白玉京。”
“但白玉京哪里是这么好进的,要么够年轻,天赋够好,要么够强,要么关系够硬。”
也就是他看好李锐,这才说这么多。
否则都晓得祸从口出,又事关副城主,根本不会多言。
说着。
谈玉脸上还有些幸灾乐祸。
他是重华的弟子,重华又与洪天永不对付,自是乐得看到对方吃瘪。
李锐微微眯起眼睛。
此事他也略有耳闻。
洪天永本身便是太华州名气极大的散修,都到了天人境,做一个三流仙宗的老祖都已经足够,却偏偏来神霄城做一个副城主,处处受约束。
为何?
加入白玉京。
这当然是目的,却并非是最终的目的,否则为何不是神玄宗,又或者是对散修最为亲近的万法殿。
答案便是呼之欲出。
乃是为了仙果。
想到这里,李锐不由得心头一沉。
洪天永那真传弟子来东海城,说不定便是为了仙果之灵。
他有仙果之灵一事,闻玄晓得,符瑞晓得,师雪妍晓得。
都已经有三个人知晓。
那便不再是什么秘密,洪天永身为副城主,那日选拔之时又在场,知晓他身负仙果之灵并非什么难事。
“仙果之灵.”
李锐心中轻叹。
“终究还是招致他人窥探。”
而且这一次他的运气并不是很好。
极有可能觊觎之人并非计泽,而是他的师父,洪天永。
毕竟计泽还很年轻,对他一个东海城的城主出手,一旦被神霄城的城主知晓,那便是要承受天雷灭顶之刑,与之相比,还不如好生修炼,引得白玉京注意来得稳妥。
相比之下,洪天永的可能性无疑更大。
甚至,印天都极有可能是被洪天永所杀。
想到这里,李锐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芒。
谈玉哈哈大笑:“长青道友无需太过忌惮那洪城主,他或许再过个数十年,就要进入天人五衰,而令师爷正是春秋鼎盛,你这一脉势必要压制他们。”
李锐哑然。
果然,无论在哪里,年龄歧视总是存在。
修仙界亦是不例外。
袁定庭这样,年仅两百岁的天人境,人人都要忌惮三分,可如洪天永这样都快要油尽灯枯的老天人,那待遇就是天差地别,否则神霄城三个城主里,就属这位洪城主权柄最低,甚至都比不上更新的外来户——他的师爷。
可不就是欺负年纪大。
与李锐当年如出一辙。
好在如今的李锐已是没有此等烦恼。
现在既然已经知晓洪天永的目的,那至于如何应对
就这么说。
靠山都是副城主,他师爷高天下是如日中天,而洪天永不过是苟延残喘。
要做的,当然是痛打落水狗!
仗势就得压死人,否则这个多背景岂不是白费。
咱老李还从未打过这般富裕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