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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3)第505章 画壁惊梦?镜锁瑶台客
    白薇薇是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的。

    睁眼时,雕花梨木床顶悬着的茜色纱帐正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像极了博物馆里那幅《画壁》古画边缘晕开的朱砂色。她动了动手指,触到的却是冰凉丝滑的锦被,绣着缠枝莲的纹样,针脚细密得不像现代工艺。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雅的兰花香,不是香薰的甜腻,是带着露水的鲜活气息,猛地钻进鼻腔,让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醒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床边响起,白薇薇循声转头,看见个梳双丫髻的少女,穿着淡绿襦裙,手里端着个描金铜盆,盆沿搭着条素色布巾。少女眉眼弯弯,笑着朝她走近:“姐姐昨儿睡得沉,阿瑶还怕你累着,没敢早叫你。”

    白薇薇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身上同色系的粉襦裙,领口绣着小巧的玉兰花。她低头看着这身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又抬头看向陌生的房间——雕花的桌椅,墙上挂着水墨山水,窗棂外是郁郁葱葱的竹林,哪有半分她熟悉的博物馆展厅的影子?

    “这里是……哪里?”她的声音有些发哑,带着刚睡醒的茫然。

    阿瑶端着铜盆的手顿了一下,眼里露出几分困惑:“姐姐莫不是睡糊涂了?这里是石壁仙府啊,昨儿还是你跟着我进来的,说想看看仙府的兰花开得好不好呢。”她说着,把铜盆放在梳妆台上,拿起布巾要递过来,却被白薇薇下意识躲开了。

    石壁仙府?阿瑶?

    这两个词像惊雷似的在白薇薇脑子里炸开。她分明记得,前一刻自己还在博物馆的书画展厅里,对着那幅清代仿作的《聊斋·画壁》拍照,镜头刚对准画中那个梳垂髫、拈兰花的少女,就觉得一阵眩晕,再睁眼,就到了这地方。

    《画壁》的故事她记得清楚——书生朱举人入寺庙,见壁画上少女娇俏,一时心动,竟入了画中世界,与少女缠绵,最后被老僧唤醒,才知一切是幻梦。可现在,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博物馆志愿者,怎么就成了这“画中少女”?还是那个本该与朱举人产生纠葛的角色?

    “我……”白薇薇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不是“姐姐”,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看着阿瑶单纯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若是说自己来自“异世”,怕是要被当成疯子。

    正思忖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笑闹声,夹杂着女子的嬉笑声,由远及近。阿瑶眼睛一亮,笑道:“定是姐妹们来寻你了,昨儿你说要教大家编花绳,她们都记着呢。”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轻轻推开,四个穿着各色襦裙的少女涌了进来,个个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雀跃的笑意。为首的圆脸少女叫春桃,一进门就凑到白薇薇面前,盯着她的小腹,促狭地眨了眨眼:“姐姐,瞧你这气色,莫不是得了仙府的恩赐,有了小娃娃?”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少女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附和:“可不是嘛,昨儿见姐姐走路都慢了些,定是有了!”“那可得换个发髻了,垂髫是小姑娘的样式,该梳螺髻才是妇人模样呢!”

    白薇薇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又瞥见春桃手里拿着的一支镶珠银簪,瞬间反应过来——她们把自己当成了“怀了孕”的画中女子!这分明是原着里,朱举人与画中少女缠绵后,少女被女伴打趣的情节,可现在,主角怎么换成了她?

    “不是的,你们误会了……”白薇薇急忙摆手,想解释自己只是个“闯入者”,可话没说完,就被几个少女按在了梳妆台前。春桃拿起梳子,梳齿划过发丝,带着温热的触感,真实得让她心慌。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眉眼清秀,肤色白皙,正是画中那个拈花少女的模样,只是眼神里满是现代人的慌乱与无措。

    “姐姐就别害羞啦,”春桃一边给她挽发,一边笑道,“在这仙府里,能得偿所愿,是多大的福气呀。”其他少女也围着铜镜,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该给“小娃娃”准备些什么,没人注意到白薇薇紧绷的嘴角和攥紧的裙摆。

    她看着铜镜里渐渐成型的螺髻,心里越发焦躁——按照原着剧情,接下来金甲神就会来盘查,朱举人会躲进床底,然后被老僧唤醒。可现在朱举人不见踪影,自己却成了这个“待孕”的角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金甲神会不会发现她这个“异类”?

    就在螺髻即将梳好,春桃要插上银簪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哐当”声,像是有人穿着铠甲在行走。原本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阿瑶脸色骤变,猛地抓住白薇薇的手腕,压低声音急道:“不好!是金甲神来查探仙府了,姐姐快躲到床底下去!”

    白薇薇还没弄清“金甲神”的来历,就被阿瑶推着往床底钻。床底空间狭小,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她蜷缩着身体,透过床板的缝隙向外看,只见一个身披金甲、头戴金盔的神人站在门口,身高八尺有余,手里握着一柄长戟,目光如炬地扫过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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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少女全都垂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大气不敢出。金甲神的视线在房间里逡巡,从梳妆台上的铜盆,到墙上的山水画,最后停在了床边,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床板,直抵白薇薇的心底。

    她屏住呼吸,心脏“咚咚”地跳得飞快。原着里,朱举人躲在床底时,金甲神并未多做停留,可现在,她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被金甲神察觉?她甚至能听到金甲神沉重的呼吸声,和铠甲摩擦的细微声响,每一秒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用手指弹了一下木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耳中。紧接着,金甲神原本锐利的目光突然变得涣散,像是失去了目标,他皱了皱眉,握着长戟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脚步声渐渐远去。

    阿瑶立刻掀开床帘,把白薇薇拉了出来。她的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脸上满是惊魂未定:“吓死我了,幸好金甲神没多问……姐姐,你听,外面好像有别的声音?”

    白薇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着阿瑶的目光看向墙面。只见原本光洁的墙壁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雾,雾中渐渐浮现出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穿着灰色僧袍,手里拿着念珠,像是寺庙里的僧人;另一个则穿着青色长衫,面容俊朗,带着几分书生的儒雅。

    更让她震惊的是,在这两个人影旁边,还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着现代T恤牛仔裤的身影,正对着墙面指指点点,那身形和发型,分明是博物馆里负责书画展区的同事老周!

    不等她看清,墙面的白雾突然变得浓郁,发出一阵刺眼的光晕。白薇薇只觉得身体一轻,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模糊,阿瑶的惊呼声渐渐远去,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

    下一秒,她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屁股传来一阵钝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玻璃展柜,展柜里挂着那幅《画壁》古画,射灯的光芒打在画上,纤毫毕现。展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游客在远处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

    “小姑娘,你怎么坐在地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薇薇抬头,看见保安张叔正弯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个手电筒,“刚才看你对着这幅画发呆,突然就倒下去了,是不是低血糖犯了?”

    白薇薇撑着地面站起身,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看向展柜里的《画壁》,画中的拈花少女,赫然梳着一头螺髻,眉眼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怅然,和她在“仙府”里被梳成的发髻一模一样。而原本画中该出现的朱举人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我没事,张叔,就是不小心绊了一下。”她勉强笑了笑,掏出手机,翻出刚才在展厅拍的照片。照片里,《画壁》上的拈花少女还是梳着垂髫,眉眼带笑,和展柜里的画判若两图。

    她攥着手机,手指微微发颤。刚才在“仙府”里的一切,阿瑶的笑脸,春桃的打趣,金甲神的威严,还有墙面上老周的身影,都真实得不像梦。可若是真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博物馆?画中的螺髻少女又是怎么回事?那个本该出现在画中的朱举人,又去了哪里?

    张叔见她脸色发白,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才转身继续巡逻。白薇薇站在展柜前,盯着画中的螺髻少女,久久没有动弹。阳光透过展厅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展柜的玻璃,指尖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停住了。

    若是再碰一次这幅画,会不会又回到那个“仙府”?阿瑶她们还在那里吗?金甲神会不会再次出现?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她转身走出展厅,脚步有些虚浮。博物馆门口的广场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仿佛刚才的“画中奇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可当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却发现那里还残留着阿瑶抓过的温热触感,清晰得不容忽视。

    白薇薇掏出手机,给老周发了条消息:“周哥,你刚才在书画展厅吗?我好像看到你了。”

    过了几分钟,老周回复:“没有啊,我今天调休,在家陪孩子呢,怎么了?”

    看着这条消息,她的心沉了下去。那个在墙面上看到的“老周”,到底是谁?

    走到公交站台,白薇薇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她想起阿瑶说的“石壁仙府”,想起春桃打趣的话语,想起金甲神离去时的背影,还有画中那个梳着螺髻的少女。这一切,到底是幻是真?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开博物馆时,展柜里的《画壁》古画,螺髻少女的眉眼间,那丝怅然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在画的角落,原本空无一人的竹林深处,隐约多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身影,正朝着画外张望。

    公交车缓缓驶来,白薇薇收起手机,抬脚走上车。车门关闭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博物馆的方向,阳光落在博物馆的屋顶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像极了“仙府”里那片竹林间的晨光。

    她靠在车窗上,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出阿瑶的笑脸。不管那场奇遇是真是幻,有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如果她还能再进一次画中世界,她,还会选择回来吗?

    就在白薇薇沉浸在思绪中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老周的名字。她愣了一下,划开接听键,老周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传来:“薇薇,你赶紧来书画库房一趟!那幅《画壁》的仿作……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薇薇心里一沉,立刻在就近的站台下车,快步折返博物馆,朝着书画库房跑去。库房在展厅后侧,平日里除了工作人员,很少有人进出,空气中弥漫着宣纸和防虫药剂混合的味道。推开门时,老周正站在一幅画前,眉头紧锁,手里拿着放大镜,神色凝重得像是发现了重大文物隐患。

    “周哥,怎么了?”白薇薇喘着气问道,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老周面前的画作上。

    老周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指了指面前的画:“你自己看,这画是今早刚从恒温柜里拿出来的,原本计划下午做修复前的细节检查,可刚才我核对早年存档照片时发现,画里莫名多了个人。”

    白薇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这幅画,正是她早上在展厅拍照的那幅《画壁》仿作!但此刻画中,竹林深处的石桌旁,赫然坐着一个穿着粉襦裙、梳着螺髻的少女,那眉眼神态,和她在“仙府”里铜镜中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样!

    更让她浑身发冷的是,少女身边还坐着一个人,穿着青色长衫,面容俊朗,正是她在画中墙面白雾里看到的那个书生——那分明是原着里本该与画中少女纠缠的朱举人!

    “这……这怎么可能?”白薇薇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摸画框,却被老周及时拦住。

    “别碰,”老周沉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已经联系了文物修复专家,他们刚才在电话里说,从初步影像分析来看,这幅画的颜料层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新增的人物像是……从画本身‘生长’出来的一样。对了,你早上拍的照片还在吗?给我看看,对比一下细节。”

    白薇薇颤抖着打开手机相册,调出早上拍的照片递给老周。老周拿着手机和画作反复比对,看着照片里梳着垂髫的少女,又看向画中梳着螺髻的“白薇薇”,脸色越发难看:“这差别也太大了,就算是颜料氧化,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出现这么明显的变化……”

    白薇薇没心思听老周后面的分析,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画中朱举人的手——他手里握着一支狼毫笔,笔尖似乎还蘸着未干的墨,而石桌上铺着一张泛黄的宣纸,纸上隐约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字迹,仔细辨认,像是“瑶”“桃”“金甲”……

    这些字,分明是她在“仙府”里经历的人和事,是阿瑶的名字,是春桃的身影,是金甲神带来的恐慌!

    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画中少女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小小的银镯子,镯子边缘刻着一朵精致的玉兰——那是她穿越前,奶奶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贴身戴着,可刚才在展厅醒来时,手腕上空空如也,当时慌乱中没来得及细想,此刻却在画中看到了它!

    “周哥,这画……能不能让我单独看一会儿?”白薇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需要确认,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和自己的经历有关。

    老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瞥了一眼门口:“专家还有半小时到,你快点,就站在原地看,绝对不能碰画,也不能打开展柜的灯光调节按钮。”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库房,顺手带上了门,似乎是想给她留一点平复情绪的空间。

    库房里瞬间只剩下白薇薇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一步步走到画前,屏住呼吸盯着画中那个“自己”。突然,画中的竹林像是被风吹动般轻轻晃动起来,清雅的兰花香再次传入鼻腔,和“仙府”里的味道一模一样,萦绕在鼻尖,勾起她那段荒诞却真实的记忆。

    紧接着,画中的少女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缓缓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的意味,让白薇薇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白薇薇的心脏猛地一缩,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画框。就在这一瞬间,画中的少女动了动嘴唇,像是在说什么。白薇薇凑近了些,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她的口型——

    “该换你进来,陪我们了。”

    与此同时,库房门口传来老周和专家的说话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专家已经抵达。白薇薇猛地后退一步,看着画中少女伸出的手,那只手像是要穿透画框,朝她抓来,而少女的脸上,笑容渐渐变得诡异起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拉扯感。

    她终于明白,刚才的“穿越”根本不是意外,那幅画像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容器,装着画中世界的一切。她从画中逃出来,画中却诞生了一个“她”留在里面,而现在,画中的“她”要把真正的她拉进去,填补那个空缺的位置,让她永远留在那个看似美好、实则暗藏未知的“仙府”里。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白薇薇看着画中越来越清晰的少女,又看了看库房的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进去!

    她转身朝着门口跑去,就在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拉扯感,像是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她回头一看,画中的少女正伸出手,指尖似乎真的穿透了画框,在她手腕上空虚抓了一下,而少女的脸上,笑容变得越发诡异,仿佛在嘲笑她的挣扎。

    “砰”的一声,白薇薇用力推开库房的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正好撞在刚要进门的

    “砰”的一声,白薇薇用力推开库房的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正好撞在刚要进门的老周身上。

    “薇薇,你这是怎么了?脸白得像纸一样。”老周扶住她,目光扫过她慌乱的神色,又看向库房里的专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薇薇攥着老周的胳膊,指尖冰凉,话都说不连贯:“画……画里的人,刚才动了,还跟我说话……”

    老周和身后的专家对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专家拍了拍她的肩膀,放缓语气说:“小姑娘,文物修复常遇到让人眼花的情况,这幅画颜料层不稳定,光影变化可能让你产生了错觉。我们刚才检查过,画很安全,没有异常。”

    白薇薇还想辩解,可看着专家手里的检测仪器,看着画中重新低下头、仿佛从未动过的“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没人会相信她的话,这场奇遇,注定只能藏在自己心里。

    专家们继续留在库房工作,老周怕白薇薇状态不好,送她到博物馆门口。临走前,老周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对了,今早整理旧档案时,发现这个压在《画壁》仿作的装裱资料里,看着像个老物件,你帮着登记一下吧,说不定和画有关。”

    白薇薇接过锦盒,入手微沉。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蒙着一层薄锈,边缘刻着细密的缠枝莲纹,和她在“仙府”里见过的梳妆铜镜样式一模一样。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铜镜背面的角落,刻着两个模糊的小字——“瑶台”。

    “瑶台”?是阿瑶的名字,还是“石壁仙府”的别称?白薇薇捏着青铜镜,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纹路,突然感到镜身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像是有人在镜的另一端传递温度。

    “这镜子看着有些年头了,登记时注意标注‘疑似同期附属器物’。”老周嘱咐了一句,便转身回了库房。

    白薇薇站在博物馆门口,看着手里的青铜镜,又抬头望向展厅的方向,心里的疑问像潮水般涌来。画里的“自己”为什么要拉她进去?奶奶的银镯子还能拿回来吗?朱举人留在画中,会改变原本的故事走向吗?这枚刻着“瑶台”的青铜镜,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握紧锦盒,转身走进夜色里。晚风拂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兰花香,和“仙府”里的味道如出一辙。白薇薇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博物馆的灯火,突然意识到,那幅《画壁》不是在“抓”她,更像是在“等”她——等她解开画中世界与现实的联结,等她弄清这场跨越时空的纠缠,到底因何而起。

    走到小区楼下,白薇薇掏出手机,想给老周发消息询问青铜镜的更多细节,却发现屏幕上跳出一条新的未读短信,发件人依旧是那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一行字:“铜镜映真身,画壁藏归途。”

    她猛地抬头,看向楼上自家的窗户,隐约看到窗帘后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梳着双丫髻,穿着淡绿襦裙——像极了阿瑶。白薇薇攥紧手机,心脏狂跳,快步冲进楼道。

    推开家门时,屋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又低头看向手里的青铜镜。镜面的锈迹不知何时淡了些,隐约映出她的脸,而在她的肩膀后方,镜中竟浮现出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深处,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身影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白薇薇屏住呼吸,盯着镜中的景象,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场关于《画壁》的探索,才刚刚开始。而那枚青铜镜,或许就是打开画中世界真相的钥匙——只是她不知道,这把钥匙,会带她找到归途,还是会将她彻底卷入更深的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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