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好,好言语,好思路。”
郭奉孝率先笑了起来,没等许臻说话,已然是露出了高兴而欣赏的神色,“不愧是天榜第二,不愧为【凤雏】之名,先生果然不该只是停留在荆州而已,应当名扬天下。”
这番话,若是旁人说,庞统肯定会觉得只是奉承的客套话而已,偏偏这话出自青州的国相口中,那就不一样了。
被二千石青睐,比起在隐士之中的友人相互传颂,要好~得多。
许臻点头道:“分股,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顺着许公的思路,便可想到,”庞统笑了,突破了开口之前的障碍,现在口才便可逐步发挥出来,甚至于心思活络,十分轻松,几乎可以有问必答。
说完此话,立刻又对着许臻执礼而拜,深鞠一躬,笑道:“许公大才,推行之法几乎可以令人想到日后所行,而现在破局的办法,就是以分股之法,让士族入股,这样一来,他们便可转为商贾名家,依旧能够存活,不至于亡于今日的办学之策中。”
“哎呀,妙啊,妙!!”
许臻还没说话,在旁边的一人喃喃自语,但因为过于入神,是以别人都可听得较为清楚,特别是庞统。
他奇怪的回头去看,看到了那年轻人在专注于记录自己的言行,然后一边感叹,一边称奇,是以没来由的心底里多了一份虚荣感。
舒服至极。
不得不说,被人夸赞的感觉,真的舒服。
以往在荆州之地,自己的名声来自于庞德公和司马徽,两人若是不给自己宣传引见的话,当地的隐士士族恐怕并不是诚心夸赞,只是虚与委蛇,看着那些老牌名士的面儿上,给自己一点尊敬罢了。
此刻在青州,庞统才真正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夸赞,是金子,总归会发光的,来到青州大有可为。
“仲达,你在念什么?”
许臻眯着眼,懒散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在慵懒之中自带一股气势,一下子让司马懿回过神来。
“哦!”
他连忙从案牍之后走出来,到了堂前对许臻深鞠一躬,跪坐在地,略微匍匐一番,郑重的道:“学生方才仔细记录了祭酒所言,仔细沉吟阅读,只感觉行之有效,完全可行,最好破局便是此法,自钱庄内设立分股,让世家入股权,令他们融入钱庄来,久而久之,他们将会再无半点反叛之意。”
“在下认为,立刻可以施行,在下司马家,可以率先入股,身先士卒,为新政而尽力。”
许臻笑了一下,表情依旧还很冷淡,一只手放在案牍上,坐得较为随意,看向远处之后,大声道:“既然如此,司马家倒是真的可以作为第一个士族,让你们入股钱庄,分一成股权,要拿到这些股权,便要派遣人马来管理商队,平复各地的士族。”
“日后若是有一家进入,便给你们也提为政绩,如此安排,你看可还满意?”
“不敢不敢!!”
司马懿一听这话,顿时惊喜无比,大呼感恩,此乃是一个极佳的机会,让司马氏可以快些得转变为钱财,然后变为世家,这样的话就士族与许公之间的矛盾,就会逐渐消除,日后也能长存。
“学生感谢许公之恩!大恩大德,在下难以忘怀!日后必然全身心放在辅佐许公大业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万世开太平!!!”
“为,万民立功德!”
“说得好,你们司马家,还真是忠君体国,为了大汉,那么身在许都的天子,也会无比感动。”
许臻面无表情的说道。
等待司马懿深鞠一躬,匍匐下去,然后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吧。”
“请相府,立刻拿出一套方案来,由协议郎,庞统主导,郭嘉辅佐,务必在三日之内,传遍青州,令齐国士族都可知晓,而且,愿者可入股,不愿者,不怪罪。”
“喏!”
庞统此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高兴了些许,协议郎虽然不大,但是却是许臻身边的近臣。
除此之外,还有一直所言的设计院议员,这个职位虽然暂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权力和地位肯定也不会低。
有意思。
青州之地,太有意思了。
……
三日之后。
郭嘉与庞统在熬更守夜的赶工之后,与三十八位议郎官员,做出了分股的决议,在钱庄的基础上,加上了士族股权的概念,开始将他们的地位,转为类似于商贾的物质上。
同时,在学堂之内的大学中,开设了商贾学的门类,引入了新的概念。
由此,青州开始进入了新的纪元。
居住在青州境内,特别是北海主城之中的士族,甚至开始盘算是否要跟上许臻的步伐。
内城。
典农中郎将府邸,陈府之内。
“父亲,此事重大,不可再有犹豫,尚书台就在宫外设了客馆,我们只需要将陈氏的名字登入在册,日后便可入股钱庄,不为士族,而为世家。”
“世家者,以钱财,人脉传世,不以仕途之路为命脉,四百年的士族把持,该结束了。”
此刻,三十多岁的陈登,也颇具成熟之感,脸上的胡须为八字装,下巴还有一缕微微修剪过,看起来颇为整洁,他身穿黑色长袍,头戴冠帽,目光激动而期待。
陈氏从徐州被刘备占据之后,就逃难到了许都投奔许臻,后随着许臻一起到了青州,此前的奴籍普查事件时候,他们家族交出去了三千多奴仆,功绩显赫,忠心耿耿。
可谓是青州之中,数一数二的士族,得许臻颇多照拂,现在的地位,基本上是许臻给的,而他们也必须尽快做出自己的抉择。
因为早在三天前,司马家就已经完成了入股登记,日后在商行之中将会输送很多司马家的士族之人。
甚至,司马孚也会在大学入学之后,进入商行为吏。
这个吏,并不是官,他们是没有官员俸禄的,所有的收入来自于商行的分股,也就意味着,只是一个商贾。
和此前不同的是,这个商贾是官商,乃是为了齐国跑商,说白了就是为许臻挣钱。
“儿啊,这次可不能过于草率了。”
陈圭苍老,白发苍苍,已然是到了可以辞官回乡的时候,是以陈氏许多事情,都交给了陈登来管理。
是以现在的陈登,在青州地位极高,本身又是典农中郎将,隶属于相府之下,仅次于五官中郎将和郭嘉的地位。
至于军中那一群猛将大佬,和他们则是没有多少交际,军权一直在许公自己的手中,未曾分出来。
他年轻,但是思维却已经十分成熟,对于内政之事,颇为了解。
“父亲,此事我思索了三天,司马氏快我们一步,但我们徐州陈氏,以前跟随许公的时候就已经决心不再有二心,此人三榜第一,不是常人也,天道榜单也夸赞为天降之人,是以我认为可以跟随之。”
“入股钱庄,陈氏就要派人去学堂,而后推行办学与钱庄之策,来转变士族的本质,日后便是商贾世家,却也可以广收门生。”
“那如何入仕呢?”
陈圭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认真的看着自家的儿子,沉声道:“元龙,你为人心善,我通朝堂之内的波云诡谲,办学推行之后,又是这钱庄入股,看似让我们可以挣钱,为许公出力,可日后学堂内的一万多学子学成,怎么入仕?”
“如何选拔官员?这些都还见不到策论,甚至于没有任何人拿得出一个合理的方案来。”
“我们一旦进入了许公的钱庄之内,就意味着脱离了士族身份,等你老后,若是再无官员在朝中,我们就会一步步的退出朝廷,现如今,我们没有功绩,连个封爵都没有,世袭罔替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若是真如此,以后就真的成了商贾了……许公这是,在暗中消除世家啊,那司马懿……唉!”
陈圭说到这,哪怕是有些年迈,还是一只手重重地拍打在了桌案上,有些懊恼起来,“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评价!!司马懿这些年为许公鞍前马后,早已经成了他麾下的鹰犬,哪里还有什么士族的礼义廉耻。”
“此乃是我们陈氏最后的底线,绝对不容触碰,元龙!你断不可去入股!”
陈登愣住了。
他不明白怎么会如此坚决。
父亲之前一直很支持许公的各种办学之策,难道老一辈的士族,都是这样吗?!
那既如此,司马懿又怎么做到可以让家里的老人不反对,直接入股的呢?!
“父亲,您真的想好了?”
“是!”
陈圭板着脸,颇为有些沉怒的点了点头。
“我早已经想好了,此事不容你管,这是决定我士族身份生死存亡之时,绝对不能轻易的入股,而且司马懿即便是入股钱庄,不过才得十份之一而已,一份股权,又有什么权力可言?还不是任由许公拿捏?!”
“父亲,若是,许公日后拿出了入仕之法,又怎么办?”
陈圭沉默了片刻,捏紧了拳头再次沉声道:“不可能!”
“元龙,你如此得宠,长伴许公左右,尚且没有听到任何消息,郭相,荀令君等人,也从来未曾提及,说明他们都不知道日后入仕该如何去施行,或许还会和现在一样,乃是用察举,征辟之法。”
“只要还用察举,那我士族就必然会有一席之地,离不开士族的举荐,大汉还是要依赖士族,你可知,为何许都曹公在赤壁大败之后,仍然可以保证后方没有半点乱象?!”
陈登摇了摇头,“儿子不知。”
“那是因为荀令君,当初为他举荐了足足数百名官吏,都是颇有才学,得民心之人,将各州郡,乃至是各县城,镇亭等都治理得极好!就是因为荀彧有士族冰清之风,有识人之明,才可以做到如此精准的因地制宜,即便兵败而不乱,农耕与军备依旧累积,所以孙刘才无法攻入我曹氏之领地。”
“是以,如今士族依旧可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你现在知道了吗?”陈圭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陈登此刻百感交集,心里觉得不对劲,但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唉声叹气的垂下头去。
“这……我还是觉得,既然身在青州,我们还应当……”
“无妨。”
陈圭立起了上身,淡淡的道:“我们与许公之间,算是互不相欠,这些年为许公谋了不少内政之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日后青州容不下我们,可以回徐州去,至少家底在徐州还是留了一些的。”
“儿知道了……”
陈登深深一拜。
然后转身离去。
……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分股之法公布之后,在青州境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士族之家开始了宛若惊涛骇浪拍打击石一般的激烈商议。
但大部分的家族,都选择了隔岸相望,不像司马懿那么愚忠,火急火燎的将自己家中所有的利益全部投入到这分股钱庄之内。
除了司马家之外,还有另一家选择了登记分股。
便是杨氏与陈氏。
杨彪和司马防两人,在许都经历了叛乱之后,就不敢继续久留,是以得救之后慢慢的迁到了青州之内。
在士族按兵不动的第二日。
杨彪之子,杨修,就来到了尚书台外设的客馆之内,来拜会徐庶。
此刻在办事的是白鹤徐庶,他为白鹤,自然是高洁无比,而且军功与政绩并重,是文武双全之人才。
这样的人,本身出生乃是寒门之家,但凭借自己的功绩已经成为了大汉少见的侯爵,所以杨修不敢造次,内心很是尊敬。
一来便立刻上前行礼。
“徐府君,学生杨修,前来登记。”
“好,”徐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心中难掩惊讶,本想保持平静,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德祖乃是簪缨之家,按理说,应当放不下此门庭之见才对。”
“许公纵横捭阖数十年,三榜第一岂能没有对策!?学生前来登记,才是为了杨氏,士族也好,世家也罢,乱世之中存活下去只有跟随其道罢了。”
杨修深鞠一躬,目光坚定。
“好。”
徐庶叫人给他登了一份,同样拿到了一份股权,此股日后兑现时,将会以钱财,布匹,玉器宝珠,地契房契等等为准,来进行分红,大概在年底。
“既如此,德祖可以去商行先行为吏了。”
“我不用去学堂吗?”杨修意外的道。
每个世家登记之人,都要去学堂学习,等待许公征辟之后,才能入商行之内,开始行商之法,或者行内政之举。
他居然不需要?
“不用,”徐庶直截了当的摆了摆手,道:“主公曾言,现如今紧缺之人才也不少,些许聪慧之人,可以边办边学,稍稍鲁钝一些的,就去学堂等待考核,德祖并不鲁钝,可以先去了。”
“喏。”
杨修心里虽然惊讶,但是偶被这么一夸赞,心情一下就不沉重了,本来他在家里就和父亲杨彪大吵了一架,觉得自己此行宛若豪赌一般,也不知胜负如何。
若是输了,就会从此被许公扫出士族之名,家族百年的承袭便会毁于一旦。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赌对了。
而且,许公夸我是聪慧之人。
还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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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修,陈群,司马懿。
三个年轻一带的士族代表进入了分股小吏的官位上。
消息不到半日就不胫而走,整个北海几乎都知晓,继而是传到了青州各地,东至东莱郡,西至青山济南国。
士人全都在议论纷纷。
钟氏,徐州陈氏,还有豫州颍水和冀州两地迁徙到青州来的郭氏,跟随荀彧到来的荀氏,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这些人,甚至还有点愤怒。
特别是老一辈的士族之人,他们此刻想的都是,你办学推行,打压士族,架空了士族的权益,日后没人举荐,那扶持上来的官员会是什么模样。
你许公是天降之人,可以挑选无碍,可若是日后你许公不在了呢?!
后来者又能如何,他们难道还可以做到一直沿袭你的策论下去吗?
“这是架空!打压!!我们士族将会万劫不复!”
“各位,如今的局面已经极其不利于士族发展了,再不提出反抗,日后只怕是连朝堂之上的一席之地都不会再有。”
“咱们本就一退再退,刚开始诸多士族之家还有反对之声,荀文若来到青州之后,压下去了一批人,此刻杨太尉之子杨修去登记,估计又要压下去一批人,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若是再不发声的话,恐怕日后将会毫无半点反驳之力。”
说话的人,乃是钟氏的家老,陈群的父亲陈纪,陈登的父亲陈圭。
“不错,”杨彪此刻在主位上,他本来在家中安睡,忽然来了这么多人,结伴前来拜会,几乎都是为了此前分股之时。
这些人都已经感觉到,许臻开创之举,会将整个青州带入一个全新的纪元。
但是,士族不愿意跨入这个纪元。
他们还是喜欢此前征辟的做法,若是可以征辟的话,至少士族之中的举荐之功,是依然存在的,足以令他们常年保持下去,不会有半点损害家族利益之行。
所以杨彪此刻也不得不发话。
他乃是青州安住的这些士族之中,家世最为渊博之人。
“是应该稍稍提出不同的政见,诸位可见,荀文若已经不是为尚书令了,但现在的国相郭嘉,比之手段要毒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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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此次相会,估计已经被锦衣卫记录,并且送到了许公处。”
“许公在历年来的公爵之中,算是极其年轻者,是以他有大刀阔斧的革新之心,是正常之事。”
“咱们不可怪罪,然则步子迈得大了,容易摔倒,却也是真的,士族,是大汉不可或缺之个体,多年来一直为朝堂输送人才,察举天下孝廉,鞠躬尽瘁,却默默无闻。”
“我们一心都是为了大汉,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这样吧……你们今日来找我,我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冒死去宫中面见许公,将各位的心思都告知他,若是能够告诉我日后入仕任选官员之法,我们再行商议,若是没有,那便要联名上书以拒之,否则青州几十年后若是乱了,就麻烦了。”
“好,好……杨太尉心系大汉呐。”
“那就劳烦太尉了。”
“多谢太尉体恤,我等静候佳音!”
“你们干什么?!”
忽然间,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吼。
杨修大步流星的自家中庭院内走进来,怒视堂内之人,特别是自己的父亲杨彪。
“杨公子。”
“哦,杨公子。”
“德祖,回来了。”
“德祖,我们正在言说新政之事,一同来商议?”
一时间,不少老臣都干笑着凑过去,与杨修打起了招呼,这是当今年轻人之中,口碑传得颇为不错的人之一。
各家之人都是略有耳闻。
不过,杨修此刻的脸色并不好,怒火未消,只是沉着脸看向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不知如何去驳斥。
“呃,各位,今日就暂且到这,你们先回去吧。”
杨彪摆了摆手,他也是颇为头疼,儿子长大了,父子之间政见不合,多有争吵,昨夜才刚刚就登记股权之事吵了一架,现在看来又是难免会有冲突,被外人看到就不好了。
这些老臣一看,自然明白气氛不对,站起来很快离去。
不多时就只留下了杨修和杨彪在正堂上大眼瞪小眼。
杨修此刻凑近了去,压低声音冷然道:“你们集会!不怕死吗!”
杨彪战术后仰了一下,然后笑道:“儿啊,我本就是要让许公知道我们在集会,明日我便会去将今日之事告知于他。”
“再请示日后如何入仕任官之法,若是能问出一点端倪来,这些士族老臣就不会有这么大意见了。”
“他们的意见,与我们家何干?!你如此集会,锦衣卫知道了可以定性为谋逆!”
杨修咬着牙瞪着他的亲爹,心底里已经麻了。
我刚入职,到商行为吏,你就在家里给我搞这种事情,到时候连累得杨氏满门都留不下一人来!!!
现在早已经不是大汉刚乱的时候了,谁都知道新朝必然会出现,大汉气数早就已经尽了,被紧握在许公和曹公的手中。
哪怕是南方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大汉的刘备刘玄德,心底里也绝对不会对东汉再有半点留恋!
“你太过自傲了!!!你以为许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吗?!”
杨彪冷哼了一下,“断然不会,许公以仁德立世,锦衣卫只是监查,若是要杀士族,当初在许都的时候就可以借着丞相之威,将士族全部扫清。”
“那是因为许公聪明!”
杨修拳头都捏紧了,一只手拍打在了案牍之上,脸上有些惊疑不定,道:“你可知,现在除了锦衣卫之外,还有两支骑兵在悄然建立。”
“一支为红骑,一支为黑骑。”
“红骑护卫,黑骑湮灭,游离于青州各大要道之上,你们若是谋逆,无非是想着可以随时离开青州罢了,可若是在半路上被追上,做成山贼袭击,该当家如何?”
说到这。
杨彪的心口一下就紧了。
又有……两只骑兵?
这是从何而来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
杨彪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是商行的官吏,如今为官商买办,得见官帐簿本,光是北海,账上就有足足六万金!其中三万用以资军。”
“这些钱,便是精心打造的黑红骑。”
“不要太小看了许公,乱世为雄主者,哪一个是仁德之辈?!父亲你在想什么!你居然还要被他们蛊惑去质问许公,你是想要我跟着一起死吗?!”
“这!”
杨彪猛然站起身来,气度全无,无比慌乱。
糟了。
装逼装过了。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