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墙面冰冷坚硬,贴着她的脊背。
她想逃,却发现动弹不得。
他的身影笼罩下来。
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包裹其中。
双臂撑在她两侧墙上,把她小小的身体困在自己与墙面之间。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能听见他低沉的心跳。
而自己的心跳却早已乱了节奏。
毫无预兆地,他的唇覆了下来。
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重重碾过她的唇瓣。
那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想要躲,却被他一手扣住后脑,动弹不得。
墨瑾昱的目光渐渐模糊。
醒黛猛地一用力,试图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一点。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疼痛唤醒残存的清醒。
双手抵在他胸前,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推。
“二公子,脸疼,腿也疼。”
她开口时带着哭腔。
脸是被他亲得火辣生疼。
话出口的瞬间,她自己都觉得可怜。
她低垂着眼睛,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一把没做完的木剑。
那木剑约莫半尺长,通体粗糙。
可她抱它出来的姿势,却小心翼翼。
“奴婢只是想请您瞧瞧这个。手艺不好,雕得歪歪扭扭的。想着您懂这些,能不能指点一下?只要您肯教,奴婢一定能做得更好。”
她说得极轻。
墨瑾昱冷冷地看着她。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接那把木剑,只是静静站着。
目光落在她脸上,又缓缓移到她手中的作品上。
过了好一会儿,醒黛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
可她不敢放下,也不敢抬头。
她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墨瑾昱嘴角轻轻一扬。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却没有后退,反而悄悄松了口气。
墨瑾昱直起身子,转身走向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木架子。
上面摆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走到架子前,他微微俯身,指尖拂过盒面。
他取下盒子,打开,里面整齐地放着几把刻刀。
“行了,今天算你运气好,过来吧。”
醒黛赶紧抱着木剑小步走过去。
她想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手腕却被一把攥住。
整个人被狠狠一带,直接跌进他怀里。
她惊得险些叫出声。
“别乱动,认真看。”
他在她耳边低声命令,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引导她握住那把刻刀。
剑柄上慢慢浮现出细腻的纹路。
醒黛身体还绷得紧紧的。
这时门外传来两声轻敲。
熙春端着水盆走进来。
“二公子,热水准备好了。”
墨瑾昱没停下手中的活儿。
醒黛偏头看了门口一眼,目光扫过熙春的身影。
随即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进来。
熙春低头跨进门,脚步轻快地把铜盆放在矮几上。
随后迅速退到门边站着,目光低垂,不敢多看一眼屋内的情景。
又过了片刻,墨瑾昱终于放下刻刀。
他没有立刻说话。
而是顺手拿起盆边干净的布巾,伸手浸入水中。
拧干之后,温热的布轻轻按上她脸颊。
醒黛本能地缩了下脖子。
他耐心地擦去她脸上的灰尘和血迹。
“难看死了。”
他忽然开口。
醒黛瘪了瘪嘴。
“奴婢也不想这么狼狈嘛。可您给的药特别灵,涂几天就好啦。”
她说完还偷偷抬眼瞄了他一下。
墨瑾昱看着她低眉听话的样子,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拿起桌上的药,用指尖挑了一点。
冰凉的药膏落在她脸上,激得她轻轻一颤。
涂完药后,随手放下罐子。
他起身,自然地拉着她的手。
两人一起躺上床,墨瑾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醒黛睁大了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在急急地喊。
“二公子?二公子你在吗?”
是郭嬷嬷!
声音压得有些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焦灼。
醒黛猛地睁眼。
她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一下。
搂着她的那只手松开了。
墨瑾昱已经坐了起来。
郭嬷嬷的声音又响起来。
“二公子,二少夫人突然不舒服,心口像被揪着一样疼。老奴……”
“老奴冒个险,求您过去瞧一眼。”
墨瑾昱正缓缓系着衣袍的系带。
听见郭嬷嬷这句话,他动作顿了顿。
他低头看向醒黛。
见她一点没留他,反而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
墨瑾昱看着她这副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这丫头,还真是心大。
平日里警觉得很。
可偏偏这个时候睡得死沉。
连一句安慰或劝解都不肯多给。
可又瞥见她眼角下的青黑,那股倦意藏都藏不住。
也许……
真是累坏了。
他心里那点因她冷漠态度而起的不悦悄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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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他没再说什么,起身跟着郭嬷嬷走了。
临出门前,还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
确认被角盖严实了,才轻轻合上门扉
主院里灯火通亮。
丫鬟们垂手立在角落,神色慌张。
墨瑾昱几步跨进房间。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床榻之上。
眼前的一幕让他眉头一皱。
司知芮缩在床中央,被子乱成一团。
锦被掀开一半,搭在脚边,露出凌乱的素色寝衣。
她双手死死按住肚子,身子不停地扭。
额头全是汗,嘴唇微微发紫。
那一双原本明媚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泪水。
“夫君……我……肚子好疼。”
她低声哀求。
“疼得……快要断气了……你救救我……”
这病来得也太巧了。
墨瑾昱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怀疑。
昨日尚能饮酒赏月,怎幺半宿之间便痛不欲生?
时间实在太过蹊跷。
“大夫请了吗?”
他接过郭嬷嬷递来的帕子。
伸手替司知芮擦了擦汗。
郭嬷嬷站在一旁,一脸担忧。
“回二公子,人已经去叫了,应该马上就到。”
她低着头,声音小心翼翼。
“路上加了灯笼,马不停蹄地赶呢。”
“就是……晚饭时还好好的,少夫人还用了两碗粥、一小碟腌菜,说胃口开了。刚躺下一会儿,少夫人就说心口疼,后来越疼越厉害,转成肚子痛!”
“突然这样,可把老奴吓坏了!喊了几声不应,手脚冰凉,我就知道不好,赶紧过来请您……”
墨瑾昱盯着司知芮惨白的脸。
那汗水是真的,顺着鬓角往下流。
她咬唇忍痛的模样也不似作伪。
或许是真不舒服。
即便再疑心,他也无法完全判定这痛楚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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