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就这么主动,倒也不算没眼力。”
她顿了顿,眼神微闪。
“既然人家这么用心,我这个当长辈的,也该帮衬一把才是。总不能让姑娘家白白付出,落个无果而终。”
“您的意思是?”
宋妈妈听得一头雾水。
“您要撮合小公爷和秀丽郡主?可醒黛那边……”
老夫人没多解释,只摆摆手。
“不必多问。按老规矩,明天咱们要去城外的乾陵寺斋戒两天,然后去祠堂祭祖。你去准备一下,顺便把消息透给成王府,就说秀丽郡主若得空,不妨一道去散散心。”
“是。”
宋妈妈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敢再多言。
醒黛累得不行,可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唇角。
心口像被什么填得满满当当,却又空落落的。
她拉好外衣,不敢多看身边的人一眼,只小心翼翼地往床边挪动。
身边的人虽闭着眼,却让她始终提着一口气,生怕惊醒他。
可天快亮了,再不走,被人发现她一整晚没回去。
嬷嬷追问、主母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她一咬牙,抬腿想跨过墨瑾昱的身子。
脚刚悬起,忽然被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
她吓得轻叫一声,腰也被另一只手猛地箍紧。
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墨瑾昱身上。
姿势暧昧得让她心跳狂飙。
她想立刻爬起来,却动弹不得。
“小公爷,天快亮了,奴婢得走了。”
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墨瑾昱没有立刻回应。
他缓缓睁开眼,静静地盯着她不断开合的嘴唇。
那唇红润饱满,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兰香混着体温,挥之不去。
眼神顿时暗了几分。
那眼神让她心慌,动也不敢动。
他嗓音低沉,竟还藏着点笑意。
“放心,不碰你。”
他一把将她拉近,根本不给她反应的余地。
他目光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醒黛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她想躲,却被他牢牢禁锢。
他属狗的吧?
还咬人!
她又羞又恼,却只能咬唇忍着。
墨瑾昱压着声音,像是哄孩子。
“这两天我要离开上京,你给我安分点。”
接着又补了一句。
“有事就找君亦,他会帮你。”
“知……知道了。”
她声音软软地,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
墨瑾昱看她这副乖巧模样,心头那股无名火反而更旺了。
……
出门时,醒黛的嘴唇肿得不像样子。
她站在廊下,神色淡淡。
“辛苦你了。”
她轻声道。
君亦见她出来,心头莫名一紧。
总觉得她哪儿有点不一样,可又说不清楚。
是气质?
还是那种隐隐的疲惫?
他张了张嘴,只低声道:“姑娘请上车。”
她坐进了回家的马车。
车帘落下,醒黛眼里的平静才微微晃动了一下。
她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触到那一片肿胀与温热。
她垂下眼睛,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马车停稳,轮子戛然而止。
她掀开帘子,心头忽然一紧。
只见秦锦睿和顾眠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眼中俱是压抑的怒意与担忧。
秦锦睿目光如刀般落在醒黛身上。
“你昨晚究竟去哪了?一整晚都不见人影,连个消息也没有,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一个姑娘家,整整一夜不回,这像什么话?
传出去成何体统?
岂不是要被人指指点点,坏了名声?
“我……”
醒黛刚想开口解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进来说!”
秦锦睿猛地打断她。
他转身便大步往正厅方向走去。
醒黛目光无助地投向站在一旁的顾眠。
顾眠也难得板着脸。
“昨晚我和阿兄找遍了每一条街巷,问遍了你能去的所有地方,甚至连云烟都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不见你的踪影。”
“我们差点就要去衙门报失了,你知不知道?”
“一个姑娘家,深更半夜不知去向,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能承担得起?”
他目光紧紧盯着她。
“你现在必须好好跟阿兄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黛脚步沉重地跟在他身后。
一进门,她看见盼巧跪在堂前的青砖地上。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了一整夜。
“姑娘!”
盼巧眼中瞬间涌上无尽的委屈与担忧。
可她终究硬生生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醒黛鼻子猛地一酸,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她抬头望向秦锦睿。
“阿兄,是你罚了盼巧?”
秦锦睿冷着脸,不答反问。
“你先回答我,昨晚到底去哪儿了!整整一夜不见人影,你知道我们找得有多疯吗?你知道娘亲若还在世,会有多心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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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才过去几天?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妹妹吗?”
他越说越激动,拳头紧握。
“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整晚坐立难安,生怕你遭遇不测!”
“还是说……你真像江蓠说的那样,心野了,想攀高枝,给人做妾?”
原来,昨晚他们四处寻找醒黛,动静不小。
江蓠装模作样地表示关心。
实则添油加醋,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
秦锦睿当然不信那些流言蜚语。
可一个姑娘,一整夜不归,能干什么去?
又能去哪里?
总不能说只是走丢了,睡在街边吧?
“你给我一个解释!”
他死死盯着醒黛。
“你是不是真和齐王府世子有牵扯?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和他来往?”
“你是不是……还想着报复顾子皓?”
他的声音忽然一沉。
“你到现在,还放不下混蛋?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醒黛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与不解。
“提他做什么?他已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秦锦睿猛地一甩手,一道白光从袖中飞出。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啊?他为什么忽然给你送东西?还是连夜派人送来?这算什么?旧情复燃?还是另有所图?”
那东西“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是一支珍珠钗。
那是顾子皓送的?
醒黛心头剧烈一震。
那是许多年前,顾子皓亲手为她簪上的第一支发钗。
他曾在灯下轻声说:“此钗如你,温润皎洁,独一无二。”
后来她取下,藏在妆匣深处。
可如今,它怎么会出现在秦锦睿手中?
又为何断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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