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唇上一阵阵发麻,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种疼痛,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底被践踏的屈辱与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墨瑾昱竟会这样对她,如此粗暴,如此不留情面。
此刻的她,像一朵被风吹雨打过的花。
风一吹,似乎就要彻底倒下。
他声音冷得像冰,还带着讥笑的弧度。
“尹煊见过你这样委屈巴巴的样子吗?”
“躲我?”
他冷笑一声,声音低哑而危险。
“没有。”
醒黛慌忙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惊惧。
“我没有躲你,真的没有……”
她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双手不自觉地护在胸前。
墨瑾昱盯着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撩开她耳边的碎发。
他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
“那个顾眠到底是你的谁?”
他冷冷质问,“皇上怎么会给你们二人赐婚?”
“赐婚”两个字,他说得格外重。
醒黛背上冷汗直冒。
她咬了咬唇,声音发虚。
“只是小时候开的玩笑,他跟我哥一样,没什么别的关系。”
她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可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的恐惧。
眼前的她缩着肩膀,眼神闪躲。
生怕一个回答不对,便会招来更可怕的惩罚。
这张脸是好看,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可偏偏,她只对别人笑。
对尹煊、对顾眠、对所有人,都可以温柔展颜。
唯独从不曾对着他露出一丝笑意。
这份区别,让他心头发狠,怒火中烧。
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你要是敢骗我,后果你知道。”
醒黛被他吓得浑身一颤,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连连点头,声音哽咽:“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我怎敢骗你……”
墨瑾昱盯着她看了片刻,终于稍稍松开了力道。
他眼中戾气未消,却多了一丝满意。
他低头,竟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今晚,君亦会来接你。”
“上次欠我的账,还没还清呢。”
醒黛腰上一紧,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清楚地记得那笔账,是三个月前在西街市集买药时欠下的银钱,数额虽不大,却一直拖着没还。
如今这人突然提起,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揭过。
“你搞清楚!要是见不到瑾昱哥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与威胁。
方秀丽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躁与不满。
“郡主,您别急,奴婢问过了,小公爷衣服湿了,去帐篷换衣裳,这条路是他必经的,肯定能遇上!”
主仆俩的说话声渐渐逼近。
而方秀丽的步伐却越来越快,显然已经等不及要见到墨瑾昱一面,哪怕只是偶遇也好。
醒黛想悄悄溜走,却被男人一把拦住。
她的脚刚抬起半寸,手腕便被人猛地扣住。
她不敢回头,只觉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墨瑾昱嘴角带着笑,透着股玩味。
“你说,要是被她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会怎么想?”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捉弄的光。
他并不松手,反而将她圈得更紧了些。
醒黛心头一紧,整个人僵住了。
呼吸一滞,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不敢动,也不敢回应,唯恐一个不慎,便会将自己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方秀丽脚步没停,边走边抱怨。
“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人乱传话,现在外头都在说瑾昱哥哥养了外室,真是胡说八道!”
瑾昱哥哥才刚能下床没多久。
前些日子走路都费劲。
这才刚能多出门转转,哪来的什么外室?
她越想越气,几乎咬牙切齿。
在她心里,墨瑾昱向来清雅端正,举止有度。
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荒唐事?
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简直是对墨家声誉的玷污!
她越说越激动,脸颊涨得通红。
她发誓一定要追查到底,绝不能让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得逞。
尤其是现在墨瑾昱名声受损。
恐怕连朝廷都会听闻风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转过拐角,一眼就看见了墨瑾昱的侧影。
她眼睛一亮,脸上立刻浮起笑意:“瑾昱哥哥!好巧啊!”
她原本的怒气在见到墨瑾昱的瞬间烟消云散,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可那点欢喜还没持续两秒,目光就落在了秦醒黛身上。
她脸上的笑意倏地凝固,眉头一点点皱起。
眼前这一幕,墨瑾昱站在前方,秦醒黛跪在他脚边,姿态卑微,神情惶恐。
方秀丽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怎么又是你?”
她盯着醒黛,眼中写满了质疑与厌恶。
醒黛已经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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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自己的帕子,低头去擦墨瑾昱的靴子。
她低着头,一寸一寸地擦拭,动作小心谨慎,生怕留下半点污痕。
手刚一顿,她连忙低下头:“民女参见郡主。”
她膝盖跪在石板上,寒意透过裙料渗入肌肤。
但她不敢换姿势,更不敢抬头。
她知道,此时此刻,任何一丝冒犯都会被无限放大。
方秀丽上下打量她,语气毫不客气。
“你凭什么进这里?这地方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吗?”
这里是王府别院的后园,寻常奴婢根本没有资格踏足。
而眼前这女子不仅来了,还和墨瑾昱如此亲近,怎能不叫人生疑?
“我可没听说齐王府的世子今天要来。”
她语气讥讽。
她分明是在质疑醒黛的身份与来意。
在她看来,醒黛不过是个心机深沉的婢女。
这种女人,向来最令她厌恶。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她认定属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墨瑾昱。
上次游湖,她本该安安稳稳地坐在瑾昱哥哥身边。
那位置原本是为她留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可秦醒黛却视若无睹,径自坐下。
更令她心塞的是,那对雕工精致的玉珏被取出时,瑾昱哥哥只是随手一递,便递到了秦醒黛手中。
这事她一直记在心底,越想越不甘。
没想到,今日这人竟自己撞上门来。
醒黛始终低着头,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她语气却极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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