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她眼中虽有戒备,却多了一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他一步步走近,看着她,忽然俯身靠近,声音低哑。
“小丫头,你现在是我的人,又住在我安排的地方,不是外室,又算什么?”
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沉香味。
“你要是觉得这称呼委屈你,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褚玉堂见祖母?”
他挑眉,唇角微扬,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他知道老夫人最重规矩,最恨不洁之女。
若真将她送去,她这一生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醒黛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心头一紧。
那张脸英俊得近乎凌厉,眉峰如刀,鼻梁高挺。
她本能地往后缩,却被他一手按住头顶,动弹不得,只能仰头望着他。
手腕被他牢牢制住,后脑被那只温热的手掌抵着。
“不,不必了……”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她明白,若此刻反抗,只会激怒他,带来更不堪的后果。
所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为了应付老夫人?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
原来,那“外室”二字,不过是他为掩人耳目而编造的借口。
他根本不需要她,只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别院。
可即便知道他在撒谎。
墨瑾昱那双带着压迫感的眼睛,还是让她心跳加速,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她想躲,却躲不开。
想逃,却无处可逃。
这种无力感让她几乎窒息。
外室?
她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
这个身份像是一道枷锁,又像是一层保护。
她不知道自己该恨,还是该庆幸。
恨他将她置于如此不堪的境地,又庆幸他至少没有将她推入更险恶的深渊。
墨瑾昱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她。
他是小公爷,身份尊贵,手段狠厉,从不做无利之事。
今日他救她,明日他就能毁她。
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她抿了抿嘴唇,低声说:“奴婢心里有数,多谢小公爷。”
她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明白自己没有资格质问。
既然他不愿说真话。
那她也只能顺势而为,暂且保全自己。
反正不是认真的。
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这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他随口一说的托词。
等风头过去,她自会离开,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怎么谢我?”
墨瑾昱笑着问,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他俯视着她低垂的侧脸,指尖轻轻挑起她一缕发丝。
醒黛脊背一僵。
她没想到他会追问这种话。
谢字刚出口,便已落入他的圈套。
她不该说“谢”的,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眼眸微微泛起水光。
她强忍着心头的屈辱与委屈,不愿在他面前落泪。
她心口发冷。
他明明可以就此作罢,偏偏还要步步紧逼。
将她逼至墙角,连一丝退路都不留。
男人一只手按住她的双脚,指尖慢慢往上滑,从脚心到脚踝。
最后顺着大腿往上。
整个人倾身靠近,压了过来。
醒黛眼角都红了,声音发抖:“你……你放开我……奴婢身上还有伤,真的没法伺候小公爷,求您高抬贵手……
这伤还没好全,动一动就疼得厉害。”
“你再动一下,我可真就不客气了。”
男人嗓音低哑,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夹着一点压抑的笑。
墨瑾昱伸手,指尖缓慢而坚定地解开她衣领的第一颗扣子。
醒黛咬紧牙关,不吭声。
她知道反抗无用,可心底那点自尊还在拼命挣扎。
他明明亲口说过不会碰她,还说过不会让她难堪。
可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将她逼入绝境。
可她还是紧张得死死攥住被子。
“现在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万一有人闯进来,奴婢……奴婢真的担当不起……”
她脸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红晕。
墨瑾昱轻笑一声,眸色微沉。
“这儿是国公府,是我说了算的地方。谁敢光明正大来打扰我?谁又敢敲门进来查问一声?你说,是不是?”
衣领被彻底拉开。
锁骨下方,靠近胸口的地方,一道伤疤清晰可见。
颜色发灰带红,边缘微微凸起,特别显眼。
“真难看。”
他冷冷地说,目光扫过那道疤痕,语气中毫无怜惜。
接着他抬眼问她,“给你的药,你不会用?还是根本就没用?”
“奴婢……奴婢不是不用,只是……只是怕用错了,到时候反而影响小公爷的心情。”
醒黛又羞又恼,眼眶泛红,急忙伸手把衣服拢好,指尖都在发抖。
看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墨瑾昱挑了挑唇,神色莫测,语气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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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记下了。下不为例。”
这时,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下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药味刺鼻,苦涩的气息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墨瑾昱亲自接过药碗。
醒黛顿时压力山大,心头一紧,慌忙往后缩了缩。
“不不不,奴婢自己喝就行,不用劳烦小公爷动手,真的……真的可以的……”
他刚才还冷冷地说她伤疤难看,转眼又要喂药。
态度变幻莫测,简直让人摸不透。
墨瑾昱挑了挑眉,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最终还是由着她一把抢走药碗,没再阻拦。
醒黛捧着药碗,手微微发抖。
刚喝一口,喉咙就像被刀割过一样,差一点吐出来。
那药汁入口极苦,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直冲脑门,连鼻腔都被熏得发酸。
她硬生生咽下去,喉咙一阵痉挛,胃里翻江倒海,却没勇气喝第二口。
这药比之前所有药都苦,简直难以下咽。
她皱着眉头,满脸难受,眼角泛起生理性泪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娇气。”
墨瑾昱盯着她。
“这药都喝不了,以后还怎么好起来?赶紧喝完,别磨蹭。”
药是苦了点,确实苦得离谱。
但府里的大夫说过,她体内的寒毒已经入骨。
若不想病根缠身,得用药逼出毒来。
之后再慢慢调理,否则日后必会反复发作,甚至危及性命。
在墨瑾昱毫不留情的催促下,醒黛闭上眼,狠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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