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
她没有再动,只是静静坐着。
目光落在空掉的药碗上。
她失踪了一整晚,家里人一定很着急。
但眼下她最该做的事,是去找吴氏和陈氏母子算这笔账!
蒋河川、陈氏、吴氏……
一个个名字在她心头浮现。
他们平日里装得温良和顺,背地里却尽是阴毒手段。
这一次是迷药,下一次呢?
是不是连命都要搭进去?
“小公爷,醒黛姑娘走了。”
她并未多问小公爷的情况……
后半句话,君亦没敢说出口。
坐在书案后的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来你是急着去找尹煊告状。”
君亦又开口。
“君亦已经查明,下药的人是谁,主子打算怎么处理?”
“杀了,把人送过去。”
墨瑾昱嘴角冷冽地勾起。
“另外,顺便帮她好好和尹煊解释解释。”
君亦头皮一阵发麻。
“是。”
……
“睿儿,都是舅母糊涂,我怎么也没想到醒黛会做出这种事啊!”
吴氏拍着胸口,眼睛都红了。
“我只是觉得醒黛和河川走得近了些,谁能想到他们竟然私奔,连门都没进!”
江蓠也在一旁添话。
“母亲,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提前知道呢?倒是堂姐,平时看着温柔懂事,没成想竟然私奔了!”
她转头看向脸色阴沉的秦锦睿。
“这可怎么办?”
“堂姐一夜没回来,要是传出去……”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众人。
“绝对不能传出去!”
吴氏焦急地拉着江蓠的手。
“家里还有蓠儿要嫁人,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她不能让女儿的婚事因程醒黛而毁。
“要不,就让他们成婚吧。”
“肯定是她怕我不准她再接触读书人,所以才半夜和河川一起逃了。”
“你们再乱说,我就撕了你们的嘴!”
时衡气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屋内众人皆是长辈,他本不该如此失礼。
可他们口口声声污蔑姑娘清白。
太不要脸了!
姑娘从小被程家众人捧在手心,如今出了事,却没人替她说话。
明明是她们心怀鬼胎,姑娘就是被算计了!
他看向秦锦睿。
“公子,醒黛可是您的亲妹妹,您可不能听信外人的话!”
“这分明是他们联手害她!那蒋河川整天在姑娘面前晃悠,小姐跟本不理会,他们就干脆把人绑走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微微发抖。
“昨晚我已经去找过提督大人了,提督大人一定能把姑娘平安带回来!”
吴氏没想到时衡已经去找了尹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她目光又恢复镇定。
她有什么好怕的?
如今整个程家都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中。
醒黛已经被送走,只要不回来,就不会有证据。
就算她真的回来,名声已毁,又如何能动摇自己的地位?
“我知道醒黛一直不喜欢我,她的人也都一样,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随便冤枉人?”
吴氏提高了声音,神情十分诚恳。
“我身为长辈,一直盼着程家安稳,醒黛好歹也是程家姑娘,我怎会害她?”
“睿儿,若真是我做的,我怎么会特意让江蓠去找你,把事情告诉你,还提前让人离开?”
“若是我想隐瞒,大可封锁消息,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可我偏偏第一时间就让人通知你,这说明我心里坦荡。”
“难道不是吗?”
“这全是污蔑!”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几人。
“你们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就来指责我,成何体统?”
“我这些年为程家操劳,难道就换来这般回报?”
秦锦睿沉着脸没说话。
其实江蓠早就和他说过,醒黛和蒋河川似乎有些什么。
她说醒黛近来与蒋河川频频见面。
起初他并不在意。
后来又听说两人曾一同去城外庙会。
只是他没能赶回来,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时衡气得直跳脚。
“胡说!”
“你们根本就是想推卸责任!”
“舅母一贯偏心江蓠,如今出了事,自然要替她开脱。”
“我不会信你们的话!”
“江蓠一定是别有用心,故意去找堂兄你的!”
他指着江蓠,声音发颤。
“你早就知道醒黛和蒋河川的事,却一直隐瞒,直到现在才说?”
“分明就是串通好了,想把罪名推给舅母!”
江蓠红着眼眶。
“堂兄,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按母亲说的提醒你而已,是你没能回来,怎就成我的错了?”
她声音哽咽,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我若真有心隐瞒,何必主动写信?”
“母亲让我告诉你,我就照做了,这难道也有错?”
秦锦睿现在最忧心的是醒黛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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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去看江蓠,也不再理会时衡的叫嚷。
眼下争执这些毫无意义。
吴氏趁势劝道。
“那蒋家也算体面,若是醒黛真喜欢河川,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孩子自己私奔,传出去多难听?”
“蒋河川家境不差,本人又在备考乡试,前途光明。”
“若真成了婚,对醒黛来说未必是坏事。”
“不如,就说他们早就有了婚约?”
“这样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说闲话,至少能保住醒黛的名声。”
秦锦睿闭上眼,嘴唇动了动。
终究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江幕匆忙赶了回来。
刚踏入门槛,目光便迅速扫过屋内几人。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他声音有些发紧。
“堂姐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她昨夜还好端端地在房里,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吴氏脸色一沉。
“你这不孝子!谁教你说出这般无礼的话来!”
“你这些日子不在府里,怎么也这样对母亲说话?”
江蓠眼神里透着不满。
江幕气得手直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一日回程路上,母亲一路上都在念叨着堂兄家的田产和铺子,说日后要为我谋划前程,还说若堂姐出嫁,家产必会由您代为打理。”
“母亲路上不是一直在打堂姐、堂兄家产的主意吗?现在堂姐要是嫁人,堂兄定要把家产交给母亲管,不是吗?”
“可有此事,还需查证,怎能凭空揣测长辈用心?”
吴氏厉声打断,脸色骤然铁青。
“母亲真没在这事里动什么手脚?”
江幕紧盯着她。
“孽障!你是疯了吗!”
吴氏猛地站起来,指着江幕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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