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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欲擒故纵
    房门关上。

    阮蕴玉看着那个还冒着热气的保温袋,又看看床上熟睡的阮软,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难受。

    她没有去动那些吃的,只是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医院院子里零星的路灯,脑子里乱糟糟的。

    忽然,她看到楼下停车场,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停在了惯常的位置。

    是陆砚清的车。

    他不是在开海外会议吗?

    不是说不过来了吗?

    阮蕴玉的心跳莫名加快。

    车门打开,陆砚清下了车。

    他依旧穿着白天的衬衫西裤,只是没打领带,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他并没有立刻上楼,而是靠在车边,低头点燃了一支烟。

    昏暗的光线下,红色的烟头明明灭灭,映照出他冷硬侧脸的轮廓和周身散发出的那种难以接近的孤寂感。

    他就那样一个人站在那里,安静地抽着烟,抬头望着医院大楼的某个窗口。

    正是她所在的这层。

    阮蕴玉向后退了一步,躲进了窗帘的阴影里,心跳如鼓。

    他来了……却不上来。

    为什么?

    是因为下午的事?

    是因为她提到了慕临川?

    所以他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不满?

    还是……他也在纠结什么?

    阮蕴玉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接下来的两天,这种诡异的模式一直在持续。

    陆砚清不再准时出现在病房,但一日三餐总会由程承准时送来,都是她和阮软喜欢吃的菜色,搭配的营养均衡。

    他偶尔会在晚上很晚的时候,发一条言简意赅的微信问:软软怎么样?

    她回复他之后,便再无下文。

    他像是彻底从她们眼前消失,却又无处不在。

    阮软每天都会问好几次“爸爸呢?”,阮蕴玉只能用“爸爸工作忙”来敷衍,看着阮软失望的小脸,她的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

    这种刻意的保持距离,比之前那种强势的靠近更让她心烦意乱。

    这天下午,阮蕴玉正在给阮软读绘本,手机响了。

    是陆砚清。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心跳漏了一拍,犹豫了几秒,才走到走廊接通。

    “喂?”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陆砚清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软软下周转院的事情安排好了,下周一早上九点,康复医院那边会派车来接,你提前给软软准备好东西。”

    他的语气完全是公事公办,像是在交代一项工作。

    阮蕴玉握紧了手机,“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这么顺从。

    “……还有事吗?”阮蕴玉问。

    “没了。”陆砚清回答得干脆,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平淡,“你这几天脸色不好,让阿姨炖的汤记得喝。”

    说完,不等阮蕴玉回应,那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阮蕴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他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关心?

    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种不该有的情绪。

    回到病房,阮软眨着大眼睛问她:“妈妈,是爸爸的电话吗?”

    阮蕴玉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爸爸说什么?”阮软急切地问。

    “爸爸说……下周一我们就可以去一个更好的医院了,那里有很多好玩的,软软也会好得更快。”阮蕴玉柔声说。

    “那爸爸会一起去吗?”阮软最关心的永远是这个问题。

    阮蕴玉语塞了。

    她不知道。

    他现在这种状态,她完全猜不透他下周一会不会出现。

    “……爸爸工作忙,如果忙完了,就会来的。”阮蕴玉只能这样含糊地安慰阮软。

    阮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脸上还是有些失落。

    阮蕴玉看着女儿,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她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被他的忽冷忽热搅得心神不宁。

    她需要问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

    就算是为了软软。

    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对话框,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谈谈。

    消息发出去后,阮蕴玉的心跳莫名加快,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她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不敢立刻去看回复,假装专心陪着阮软玩积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始终安静如鸡。

    阮蕴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是不是觉得没必要谈?或者根本不想搭理她?

    就在她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手机屏幕终于亮了起来,震动声在桌面上显得格外清晰。

    阮蕴玉几乎是立刻伸手拿起了手机。

    陆砚清的回覆很简单,只有一个字:有

    连标点符号都吝啬。

    阮蕴玉盯着那个“有”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是直接问时间地点?

    还是……

    她正斟酌着用词,陆砚清又发来一条:地点你定,我八点后有空。

    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但至少……没有直接拒绝。

    阮蕴玉松了口气,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好,那就在医院附近那家“转角咖啡”吧,八点半。

    她选了一个公共场所,离医院近,方便随时回来。

    陆砚清:嗯。

    对话到此结束,干巴巴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或试探。

    阮蕴玉放下手机,手心竟然有点冒汗。

    明明只是约他谈事情,却莫名有种……赴鸿门宴的紧张感。

    第二天,阮蕴玉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工作上频频走神,好几次需要同事提醒才反应过来。

    她不断地看时间,既希望晚上快点到来,又有点希望时间能走慢一点。

    下班后,她先回医院陪阮软吃了晚饭,仔细交代了护工一番,才在八点十五分左右,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走向医院拐角那家安静的咖啡厅。

    她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美式,然后就不停地搅动着小勺,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

    八点半整。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蕴玉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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