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蕴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手指冰冷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拨通陆砚清的电话,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发现这个号她早已熟稔于心。
电话拨通,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她莫名很烦躁。
终于,电话被接起。
“陆砚清!”
阮蕴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厉扭曲,完全失了平时的冷静。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冷静不了。
她虽然知道陆砚清接走了安安,安安不会有事的,可是她就是很生气!
“你把安安带到哪里去了?谁让你私自去接他的?”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阮蕴玉语气放缓了一些,“我现在是安安的监护人,就算你要带走安安,你起码要和我说一下吧!”
电话那头的陆砚清似乎愣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和疑惑,“安安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去接安安了?”
听到陆砚清的话,阮蕴玉更加愤怒了。
“陆砚清,你还装?”
“安安幼儿园老师说了,是个姓陆的先生接走了他。”
阮蕴玉被陆砚清这幅态度给彻底激怒了。
“不是你还能有谁?”
“陆砚清!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安安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阮蕴玉愤怒的指控,陆砚清那边的语气瞬间变了,语气变得急促,“你说什么?安安被人接走了?”
“不是我!我没去幼儿园接走安安!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律所!”
想到热搜,陆砚清太阳穴“突突”跳动,“你现在是在幼儿园吗?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十几分钟后,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幼儿园门口响起。
陆砚清几乎是冲下车,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紧绷。
阮蕴玉一直站在幼儿园门口,看到陆砚清,她立马走了过去,“真的不是你带走的安安?”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慌张。
“那会是谁?安安到底被谁带走了?”
她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陆冥,但很快被她给否定了。
陆冥应该不会做这么蠢的时候,而且他刚答应带着他的女儿做配型的,而且安安应该是有警惕性的,不太可能和一个陌生人离开的。
阮蕴玉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慌了。
“冷静点!”陆砚清握住阮蕴玉冰凉颤抖的双肩,力道很大,试图让她镇定下来,“我们马上去查监控!”
“马上报警!”
陆砚清和阮蕴玉一起来到了幼儿园园长办公室。
刘园长也被这阵仗吓到了,赶紧调出了下午的监控录像。
画面清晰显示,下午四点左右,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的男人出现在了幼儿园门口。
他彬彬有礼地和老师交谈了几句,然后老师把安安带了过来,安安一开始并没有上前,男人主动上前和安安说了两句话,朝着安安伸出了手,安安然后也拉住了男人的手。
“肖怀哲!”
陆砚清盯着屏幕上那张脸,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眸子里瞬间卷起滔天骇浪,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肖怀哲,陆庭渊名义上的养子,实际上就是他身边一条狗。
专门给陆庭渊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一年前,陆庭渊把肖怀哲调去了陆氏集团在澳洲的公司。
他现在回来……只怕没什么好事。
陆砚清攥紧了拳头,心中无比后悔。
他当初就应该直接在放弃治疗书上面签字,也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肖怀哲?是谁?你认识他?”阮蕴玉抓住陆砚清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为什么带走安安?他是谁的人?”
陆砚清的脸色难看至极。
“陆庭渊身边的一条狗。”
阮蕴玉听到陆庭渊的名字,心头一紧。
陆庭渊怎么会知道安安的存在?
他为什么让人带走安安?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砚清拉住了阮蕴玉的手,往幼儿园门口走去,“我们直接去找陆庭渊问个情绪。”
边走他边安慰阮蕴玉的情绪,“你别太担心了,我刚才已经报警了,陆庭渊他应该是不会……”
阮蕴玉打断了陆砚清的话,“不用说了,快走吧!”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驶向本市最昂贵的私立医院。
陆庭渊之前一直住在市中心医院,但上次他提出放弃治疗之后,陆砚清给他转入了私立医院。
就是为了让他“好好活着”,现在陆砚清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车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车停在医院VIP楼下车库。
陆砚清解开安全带,犹豫了几秒钟,语气却不容置疑,“蕴玉,你就在车里等着。”
“不!”阮蕴玉立刻抓住陆砚清,“我要一起去!那是我的儿子!”
“蕴玉!”陆砚清猛地转头看向阮蕴玉。
他眼神陡然锐利得吓人,带着一种阮蕴玉从未见过的,近乎残忍的冷静。
“里面那个人,比你想象的要恶心一万倍!”
“你确定你要去看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确定要听他是怎么算计安安的?”
他的话让阮蕴玉有一瞬间的茫然,她看着陆砚清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仇恨。
她松开了陆砚清的手臂。
陆庭渊是陆砚清的爷爷,有些话,还是陆砚清去说比较好。
“乖,你在车里等着。”陆砚重复了一遍,语气稍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相信我,我会把安安带回来。”
说完,他推门下车,大步走向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VIP病房区。
电梯门刚一打开,陆砚清就看到肖怀哲像一尊门神一样,守在一间病房门口。
陆砚清眼底戾气暴涨,根本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上前,抡起拳头,仿佛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狠狠一拳砸在肖怀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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