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一天,在幼儿园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阮安由于好几个项目都是前三名,得到了一枚奖牌。
他一手牵着阮蕴玉,另一只小手牵着陆砚清,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间,小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
“安安,饿不饿?”陆砚清低头问阮安,语气是罕见的温和。
阮安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饿!安安想吃意大利面!”
“好。”陆砚清几乎没犹豫,抬头看向阮蕴玉,“前面有家不错的西餐厅,我们带安安去尝尝。”
他看向阮蕴玉的眼神带着几分征求的意味。
阮蕴玉本想拒绝,但看着阮安期待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淡淡点了点头。
就是吃顿饭而已,没什么的。
这家西餐厅环境雅致安静。
陆砚清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特意给阮安要了儿童套餐和一份多加奶酪的意大利面。
等待上菜的间隙,阮安兴奋地摆弄着儿童套餐送的小玩具。
阮蕴玉看着儿子红扑扑的笑脸,心里软成一片,轻声问:“安安,今天开心吗?”
阮安似乎一下子就接受了陆砚清。
她虽然和安安说了他的爸爸叫陆砚清,但安安应该不知道陆砚清长什么样子。
这就是血浓如水吗?
阮安立刻抬起头,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声音响亮又雀跃,“开心!超级开心!”
他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远处正在打电话的陆砚清。
这话像一阵刺,轻轻扎在阮蕴玉心上。
她看着阮安一时有些出神。
是她太自私了吗?
还是说安安不知道面前的陆砚清就是他的父亲,单纯喜欢和他相处?
就在阮蕴玉发呆的时候,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带着夸张的惊讶插了进来,“哟!这不是阮律师吗?真巧啊!”
阮蕴玉寻声抬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来人是她之前一个案子的对手律师李熙意,出了名的势利眼和长舌妇,她的孩子好像也在安安的幼儿园。
她前几天看到过李熙意送她的儿子上幼儿园。
李熙意打扮的珠光宝气,不怀好意看着阮蕴玉,又看了眼落在正埋头吃冰淇淋的阮安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
“阮律师真是好兴致啊!”李熙意掩着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隐约听到,“带着孩子……和陆总一起吃饭?”
她今天在幼儿园可是看到了。
阮安骑在陆砚清肩膀上,阮蕴玉站在一边,妥妥就像一家三口。
阮蕴玉察觉到李熙意的不怀好意,她将阮安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语气冷淡,“李律师,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看到熟人过来打个招呼。”李熙意笑得虚伪,目光却更加放肆地打量着阮蕴玉,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刺耳,“不过阮律师啊,不是我说你……有些事呢,还是得注意点影响。”
“毕竟……陆总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冯家那位大小姐,咱们圈子里谁不知道啊?”
她啧了两声,摇摇头,一副“为你好的”表情,“你这带着孩子……凑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呵呵,想给自己孩子找个便宜爹呢?”
“这当小三的名声,可不好听啊,对孩子影响也不好……”
“李熙意!”阮蕴玉猛地打断她,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如刀,“注意你的言辞!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她下意识地将阮安完全护到自己身后,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要不是安安在,她真想直接给李熙意一巴掌。
阮安被妈妈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地抬起头,小嘴还沾着冰淇淋。
阮蕴玉柔声安慰阮安,“安安没事,别怕。”
“我胡说?”李熙意像是被踩了尾巴,声音也尖厉起来,带着被反驳的恼怒,“圈子里谁不知道陆冯两家要联姻?”
“你在这装什么清纯无辜?带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
“闭嘴!”阮蕴玉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阮安的耳朵紧紧捂住,不让他听到后面那些污言秽语。
她脸色煞白,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像是要吃人,“李熙意!你再敢胡说一句试试!”
“我怎么胡说了?难道不是吗?这孩子姓阮吧?他爸是谁啊?你敢说吗?”李熙意越说越起劲,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周围几桌客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自己做得出,还怕别人说?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阮蕴玉只觉得血液一股脑涌上头顶,羞辱和愤怒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死死咬着牙,不再跟这个疯女人纠缠,抱起被捂住耳朵,一脸惊慌的阮安,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想去哪儿啊?被说中了就想跑?”李熙意却不依不饶,还想上前阻拦。
就在此时。
一道冰冷彻骨,带着骇人戾气的男声响起,如同惊雷般劈开了餐厅嘈杂的空气,“你找死吗?”
只见陆砚清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站在李熙意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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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底翻滚着骇人的风暴,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陆砚清几步上前,一把将抱着阮安的阮蕴玉牢牢护在自己身后,然后,他转过身,那双淬了冰的眼睛死死盯着脸色瞬间惨白的李熙意身上。
李熙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强撑着笑道:“陆、陆总……您别误会,我就是和阮律师开个玩笑,提醒她一下注意影响,毕竟您和冯小姐……”
“我和冯琳……”陆砚清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带着绝对的震慑力,“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竖着耳朵偷听的客人,声音陡然提高,“我陆砚清,要娶的人……”
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身后阮蕴玉冰凉的手指,将她微微向前带了一步,与自己并肩而立。
“从头到尾,只有她,阮蕴玉!”
陆砚清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李熙意,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堆垃圾,“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对我的女人和我的儿子指手画脚、搬弄是非?”
“李律师!”陆砚清顿了顿,语气里的威胁意味浓得化不开,“如果你这张嘴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帮你永远闭上。”
“还有,你丈夫那个靠着冯家施舍才苟延残喘的小公司……看来也没必要存在了。”
李熙意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里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悔恨。
陆砚清却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揽住阮蕴玉的肩膀,柔声道:“我们走。”
回程的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玩累了的阮安早已在妈妈怀里沉沉睡去。
阮蕴玉抱着阮安,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发。
陆砚清几次从后视镜看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车子缓缓停在小区楼下。
陆砚清看着阮蕴玉欲言又止。
阮蕴玉抱着熟睡的阮安,轻声开口,打断了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默,“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疲惫。
“安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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