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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钟楼秘藏
    月蚀如一只缓慢眨动的黑眸,逐渐蚕食着银盘般的月亮。乌尔内斯钟楼矗立在夜色中,其尖顶仿佛欲刺破逐渐暗淡的天幕。刘臻手握那把古老的黄铜钥匙,指尖能感受到上面细微的齿痕与岁月留下的温润包浆。

    “钟楼内外有至少二十个热信号,”胡湘的声音从微型耳机传来,“顶层钟室有异常金属反应,与塞勒日志中描述的‘黑鹰宝藏’重量相符。”

    高峰在对面建筑的制高点汇报:“发现旋转哨岗,每47秒一个循环。有两次突破机会,但不超过90秒。”

    沈墨远程接入苏黎世市政档案:“钟楼机械结构图显示有一条维修通道,直达钟室正下方。但入口被封锁多年。”

    萧雅轻轻触摸钟楼外墙的石头,闭目感受:“石头记忆着争吵...多年前有人在此激烈争执。一方要坚持‘守护’,一方主张‘使用’。”

    刘臻点头:“塞勒与第七局的前身之间的分歧。我们必须赶在沃尔纳之前找到宝藏。”

    计划迅速制定。高峰制造 diversion——触发几个街区外的火灾警报,吸引部分守卫注意。刘臻和萧雅则利用这宝贵的90秒,从维修通道潜入。

    通道入口隐蔽在钟楼后方的小型工具房内。锁已锈蚀,但难不倒刘臻。门吱呀开启,扬起一阵灰尘。通道狭窄陡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的气息。

    他们攀爬至钟室下方的小平台。透过地板缝隙,可见上方人影晃动。沃尔纳的声音清晰可辨:

    “...月蚀达到顶点时,磁场变化将解除最后一道保护。准备好接收装置,我们要在所有人到达前转移宝藏。”

    一个技术员回答:“频率校准完成。但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似乎有另一个接收器在同步调谐。”

    沃尔纳冷笑:“审计长的小把戏。不必理会,我们的优先级是宝藏。”

    刘臻与萧雅交换眼神。审计长也在行动?还是第七局内部另有派系?

    月蚀渐至食甚,月光完全消失,唯余星光点点。钟室内传来机械运转声——古老的天文钟开始自动报时,齿轮咬合,人偶转动,发出悠扬的钟声。

    就在钟声回荡时,刘臻发现墙壁上一块石砖有异常。轻轻按压,暗格滑开,里面不是宝藏,而是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扉页上写着:“埃里希·塞勒,守护者的最后誓言。”

    没有时间细读,刘臻将笔记收入怀中。上方,沃尔纳的人已经启动某种设备,发出低频嗡嗡声。

    “屏障解除!”技术员欢呼,“坐标确认,宝藏就在——”

    话音未落,钟楼所有灯光突然熄灭。不是停电,而是某种电磁脉冲的效果。备用应急灯未能启动,唯有月光逐渐从月蚀中复苏,投下微弱光影。

    混乱中,刘臻和萧雅趁机攀上钟室。眼前景象令人惊叹:巨大的天文钟机械结构正在运转,齿轮相互咬合,而中央悬吊的不是钟摆,而是一个金属箱体,正是塞勒日志中描述的“黑鹰宝藏”容器。

    沃尔纳的人试图用切割工具打开箱体,但工具无法损伤箱体表面。

    “用声频密钥!”沃尔纳命令,“快!月蚀只剩不到十分钟!”

    技术员播放一系列复杂音阶。箱体发出回应声,但并未开启,而是投射出一全息影像:埃里希·塞勒的容貌。

    “若见此讯息,表明汝等已寻得宝藏,”影像中的塞勒声音平静,“但真宝非金非银,而是更为珍贵之物:选择之权。”

    沃尔纳怒吼:“跳过这无聊的把戏!”

    塞勒的影像继续:“真实宝藏分散各处,唯心怀正道者能集齐线索。第一线索在此——”

    箱体突然开启,但里面空空如也,唯有一枚古币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一行坐标和一句话:“价值不在占有,而在流通。”

    沃尔纳暴怒地击打箱体:“又是谜题!永远都是谜题!”

    就在此时,审计长的人马突入钟室。双方交火,子弹击打在古老机械上,火花四溅。

    刘臻和萧雅趁乱取得那枚古币和字条,从原路撤回。身后传来沃尔纳的咆哮和更激烈的交火声。

    返回安全点,团队齐聚研究所得。古币是公元前4世纪的希腊银币,上面刻有雅典娜头像。在特殊光线角度下,雅典娜的头盔上显现微雕文字:“真理畏惧光芒,唯勇者敢直面。”

    胡湘检测古币成分:“含有特殊合金,与之前发现的假币成分相似,但更加古老。这可能是第七局最初使用的标记方式。”

    沈墨解读字条上的坐标:“指向雅典卫城博物馆的一个特定展区。”

    高峰提出疑问:“为什么第七局要设置这么多线索?如果他们想要宝藏,直接取走不就行了?”

    刘臻翻阅塞勒的笔记,逐渐理清脉络:“因为宝藏不是实物,或者说不仅是实物。塞勒和最初的‘园丁’设置了一套复杂机制,确保只有理解他们理念的人才能获得宝藏。”

    笔记中记载:二战结束后,第七局前身“经济平衡会”获得了大量被纳粹掠夺的财富。会内分裂为两派:一派主张用这些财富重建欧洲经济(守护者),另一派则想用以控制全球经济(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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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属于守护者,他秘密转移了大部分宝藏,并设置线索,只有证明自己价值观的人才能找到。

    “第七局不仅想要财富,”刘臻得出结论,“他们想证明自己配得上掌控这些财富的理念胜利。”

    萧雅轻触古币上的雅典娜浮雕:“所以她不是战争女神,而是智慧女神。塞勒在提醒我们,需要智慧而非武力来解决这个谜题。”

    新的线索指向雅典,但沃尔纳肯定不会落后。团队决定分两路:刘臻和萧雅前往雅典追寻下一线索;沈墨和胡湘留守瑞士,继续分析塞勒笔记中的信息;高峰则跟踪沃尔纳的动向。

    在前往雅典的航班上,刘臻细读塞勒笔记。一段记载引起他的注意:

    “今日与年轻的刘诚深谈。他理解平衡的真谛:经济不是机器,而是生态系统。他建议将宝藏用于建立‘信任基金’,在危机时稳定市场。园丁们嘲笑这个想法太过理想主义...”

    父亲的身影在历史中逐渐清晰——他曾是塞勒的学徒,守护者理念的继承者。

    飞机降落时,刘臻收到加密信息:“小心博物馆。沃尔纳已先到达。审计长也在行动。——无名友”

    雅典卫城博物馆宏伟现代,与古卫城交相辉映。目标展区展示的是古希腊币的发展史。根据线索,他们寻找与那枚雅典娜银币相关的展品。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们发现了匹配的展柜——展示的是雅典娜银币的各种变体。其中一个标签写道:“真伪之辩:有些仿制品甚至比真品更完美。”

    萧雅注意到展柜灯光有特殊设置。她调整角度,使光线以特定角度照射展柜玻璃。反射的光线在墙上形成一幅隐藏地图:卫城地下通道图,其中一个房间被标记。

    “地下还有未被公开的展区,”刘臻惊讶,“可能是塞勒的又一安排。”

    他们设法潜入地下区域。这里不像上方那样现代化,更像是考古现场。在标记的房间内,他们发现了一个现代保险箱,需要插入那枚特殊银币作为钥匙。

    银币插入,保险箱开启。里面是另一本笔记和一堆化学分析报告。

    笔记是刘诚的笔迹!记录他年轻时与塞勒的工作,以及他们对第七局转向控制论的担忧。

    报告中则揭示了一个惊人事实:第七局不仅在制造当代假币,还系统性地伪造考古发现,改变历史叙事来支持他们的经济理论。

    “他们不是在记录历史,而是在创造历史,”刘臻震惊,“一切为了控制经济叙事的终极目标。”

    最后一项记录更令人不安:第七局计划在即将到来的全球经济论坛上,发布“颠覆性考古发现”,证明人类经济永远需要强势中央控制,为他们的新全球金融系统铺路。

    时间只剩72小时。

    他们离开博物馆时,夜色已深。爱琴海的风温暖湿润,但刘臻感到刺骨寒意。第七局的阴谋比想象更加深远——他们不仅要控制现在和未来,还要改写过去。

    在返回酒店的车上,刘臻翻阅父亲的笔记。最后一页有一段话:

    “塞勒告诉我,真宝不是黄金,而是人类选择自我治理的能力。第七局想证明人们需要被统治,而我们相信人们可以自我平衡。这场斗争将决定未来的本质。”

    车窗反射中,刘臻看到一辆摩托车正在跟踪他们。他正准备提醒司机,摩托车突然加速并行。骑手不是攻击,而是将一个信封扔进车窗,随即加速离去。

    信封内是一张照片:父亲刘诚被关在某处,背景有独特的蓝白旗子——不是希腊,而是塞浦路斯。

    还有一张字条:“真理需要代价。只身前来,否则人质不保。——W”

    沃尔纳已经不再追逐宝藏,而是直接瞄准了刘臻的软肋。

    爱琴海的星空下,刘臻面临艰难抉择:继续追寻阻止第七局的线索,还是冒险救父亲?

    他望着卫城的灯光,知道有些价值超越个人亲情,但有些责任只能由儿子承担。

    最终,他做出决定:团队继续按计划行动,阻止第七局在经济论坛的阴谋;而他将独自前往塞浦路斯,面对沃尔纳和父亲命运的最终答案。

    飞机起飞时,他握紧那枚雅典娜银币。女神的目光似乎既警示又鼓励,仿佛在说:智慧不仅在于知道做什么,还在于知道为什么做。

    而此刻,刘臻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行动的意义——不仅为父亲,也为父亲所信仰的那个平衡与信任的世界。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