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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苏映荷和秦曜:民国,缘起(12)
    苏映荷立刻趴在炕边,用手指拼命抠挖自己的喉咙,想要把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然而除了干呕和生理性的泪水,什么也呕不出来。

    一股诡异的燥热感却从身体某处开始蔓延,四肢渐渐变得酸软无力,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而这时,沈大年突然抱住了她。

    浓烈的汗臭味几乎令她窒息。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喷在她的脖颈上。

    “苏姑娘……对不住……”

    他的声音嘶哑,“城里大夫说……说俺这病,活不过三十岁……俺没几年好活了……”

    苏映荷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浑身僵硬,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

    她徒劳地挣扎着,泪水汹涌而出。

    “苏姑娘,俺……俺是真心喜欢你的。”

    沈大年的手臂收得更紧,“从第一眼在破庙里看到你,俺就喜欢你……我保证一定对你好!你……你给俺留个后……求求你了……俺老沈家不能绝后啊……”

    “放开我!畜生!你放开我!”

    苏映荷用尽残余的力气嘶喊,指甲在他脸上、脖子上乱抓。

    沈大年吃痛,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而苏映荷趁着他手臂稍松的瞬间,用那只还能活动的手,猛地摸向枕头底下,之前就不放心沈家人,所以偷偷在枕头底下藏了手术刀。

    她摸到之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沈大年的脖颈划去!

    寒光一闪!

    然而,希望只持续了一瞬。

    沈大年反应极快,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映荷本就力气不济,又被灌了药,手腕被他轻易一扭,剧痛传来,手术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土炕上。

    “你……你咋还敢动刀!”

    沈大年喘着粗气,眼中有几分不满和愤怒。

    他轻易地用一只手就将苏映荷的双腕钳制在头顶,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衣领。

    粗糙的手指触碰到她细腻的皮肤,声音带着几分喑哑:“你……你咋跟豆腐似的,又白又嫩……”

    沈大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原始的欲望和惊叹,汗水从他额头上滴落,砸在苏映荷白皙的锁骨上。

    “俺……俺从来没见过比你还要白,还要好看的姑娘……”

    接下来的事情,是苏映荷一生都不愿回忆的噩梦。

    无尽的屈辱、疼痛、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睁大眼睛,望着屋顶模糊的黑暗,眼泪无声地流淌,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抽离,漂浮在半空,冷漠地看着这具躯壳承受着玷污与摧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光已经大亮。

    沈大年才从她身上起来,胡乱穿上衣服,看了眼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苏映荷。

    他没说什么,默默地走出去,然后是从外面落锁的、清晰而冰冷的“咔哒”声。

    门窗都被锁上了。

    她出不去,离不开。

    这个简陋的西屋,彻底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从这一天起,无论苏映荷如何反抗、哀求、哭喊、咒骂,每到夜晚,或者有时甚至是白天,沈大年都会强行进入西屋,重复那令人发指的暴行。

    沈母对此视若无睹,甚至有时会在门外催促,或者准备好那所谓的“补药”,逼她喝下。

    她想过自我了断。

    但这么多年的教育,作为医生对生命的敬畏,以及……心里心底那个始终未曾磨灭的身影,秦曜,那个她拼尽全力也想再见一面的人……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最后微光。

    她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

    这丝渺茫的希望,让她在非人的折磨中,苦苦支撑着。

    一个月的时间,仿佛过了半辈子。

    苏映荷腿上的外伤,在缺乏妥善治疗的情况下,竟然也勉强愈合了,但留下了明显的残疾。

    左腿走路时有些跛,阴雨天便会酸痛难忍。

    这天清晨,村子里突然响起了热闹的唢呐声和鞭炮声,原来是六里村有一户人家娶媳妇。

    沈母和沈大年作为同村人,一早就被叫去帮忙了。

    沈家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月来,苏映荷从最初的激烈反抗,到后来的麻木承受,让沈家人误以为她已经认命,接受了现实,所以对她的看管不似最初那般严密。

    西厢房的门虽然依旧从外面锁着,但那扇破旧的木窗,只是虚掩着,并未插牢。

    机会!

    这个念头在苏映荷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强压下激动和忐忑,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屏住呼吸,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外张望。

    院子里果然空无一人,远处传来的喧闹声掩盖了她这边细微的动静。

    她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虚掩的窗户。

    木窗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她听来却如同惊雷。

    她紧张地等了几秒,确认没有引起注意后,咬着牙,忍着左腿的不便,艰难地翻过窗台,跳到了院子里。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她几乎要哭出来。

    自由!

    尽管前方依旧未知,但这是她一个月来第一次离开这个屋子。

    她不敢停留,凭借着第一次被沈大年带回时模糊的记忆,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村口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看到村口的那棵歪脖子树,就仿佛看到了希望。

    就在眼前了!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时,一个如同噩梦般的声音自身后炸响,带着惊怒交加的咆哮:

    “苏映荷!你个贱人!你想往哪儿跑?!”

    是沈大年!

    他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苏映荷吓得脸瞬间惨白如纸,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不敢回头,只是拼尽全身力气,拖着跛足的腿,发疯般向前冲去。

    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腿脚不便的女人,怎么可能跑得过一个男人?

    没跑出几步,她的胳膊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从后面死死抓住,巨大的力道让她痛呼一声,整个人被猛地拽了回来。

    紧接着,村里几个听到动静赶来帮忙的汉子也围了上来,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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