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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过分“关照”
    “老板,两碗招牌排骨面。”

    “两碗招牌排骨面!”

    秦江江拿了两双筷子,递给沈书宁,“我跟你说,这家店开了好几年了,我以前就喜欢来这儿吃,虽然不是什么大酒店,但味道绝对不输那些大酒店的厨子。我听说老板祖上是御厨来着,你尝尝看,我哥小时候也爱吃。”

    “很香。”

    “香吧,我这大半个月,为了能够在订婚宴上展现最漂亮的一面,就没好好吃一顿,今天不管了,破例!”

    “你家傅长官不心疼?”

    “他?他是说我这样就已经很漂亮了,还让我多吃点,说是肉肉的抱着舒服。但订婚宴上那么多客人,我才不要出糗呢!我秦江江这辈子都不可能丑的!丑照也不行!”

    沈书宁听着她这番单纯的言论,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你别笑我嘛,我知道我这个人有点肤浅,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做人嘛,自己高兴就好了,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就算……傅长津以后是我老公,那我也得按照我自己的节奏来。我是为自己活的,又不是为别人!”

    “况且,他现在是说我胖点儿好看,那要是我真的变胖变丑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去找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女孩子?不管现在多喜欢,很多年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说到这些的时候,秦江江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色,完全不是她的性格。

    “江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啊?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就是……有些感慨而已。阿宁,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你对自己的人生有非常完整的规划,目标也很明确,不像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凭感觉。”

    “你有心事。”

    秦江江放下筷子,看着她,轻叹一口气,“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阿宁,你说……如果不相爱的两个人,有必要勉强在一起吗?”

    “江江,你别吓我,傅长官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我知道。”

    “那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不是傅长官,那是谁?”沈书宁皱着眉,沉默了片刻后,“是……叔叔阿姨?”

    秦江江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其实从小我就知道他们感情不好,不过是因为两家人的面子,所以勉强维持婚姻。我爸很疼我,对我很好,作为父亲,他没什么错。但作为丈夫,他确实做的很不好。”

    秦江江眼眶有些泛红,“我妈这辈子挺可怜的,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离婚,无非就是怕两家人面上难堪,怕我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但……他们那样的婚姻,还不如分开。你不知道,我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得在他们面前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的很累。”

    “所以,我不喜欢北城,跟你在津南的那两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沈书宁只是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听她说话,等她说完之后,才轻声开口,“他们那个时候的婚姻,大概很多都是这个样子,你不能说他们完全没有感情,只是……有时候亲情超过了爱情。”

    “我知道,我爸要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妈,以他的性格,大概也不会同意联姻。算了,不说这些了,他们这辈子反正就这么过来了。大概是订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有些焦虑了。脑子里老是胡思乱想,我是我,我父母是我父母。我和傅长津,一定会幸福的!”

    时间很快就到订婚宴前夕,秦家这两天全都沉浸在秦江江的喜事中,就连不常回家的秦淮安最近几天也都留宿老宅。

    这天晚上,秦江江正在房间里面收拾明天要穿的礼服和头纱,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秦江江下楼的时候,就看到父母站在客厅,两人的表情很冷,眼底透着一股子狠意。

    她愣了愣,脸色有些苍白,“妈?怎么了?”

    秦江江走上前,轻轻扯了扯她妈的袖子。

    “你怎么下来了?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花瓶而已。你小心别划伤了。”

    “真的?”

    “妈妈还会骗你?你明天就要订婚了,今天要早点睡。”

    戴芳华强忍着心里的怒意,笑着将秦江江送回房间,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砰——”

    秦淮安进门口,松了松领带:“阿华,她只是我们单位新来的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我帮了一点忙而已。”

    “呵——”戴芳华轻笑了一声,眼底没有半点暖意,“只是帮里一点忙?帮着帮着,帮到床上了?”

    戴芳华猛地转身,声音十分压抑:“秦淮安,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但是……江江马上就要订婚了,这件事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破坏江江的订婚宴!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戴芳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扎在秦淮安试图维持的体面上。

    他松领带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那点因为被戳破而涌起的薄红迅速褪去,换上一种惯有的、带着疲惫的冷漠。

    “芳华,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他转过身,不去看妻子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我说了,只是工作关系。她刚分来,很多规矩不懂,我多关照了两句,下面的人就传得不成样子。你信那些闲话,也不信我?”

    戴芳华看着他挺拔却透出疏离的背影,心口那股憋闷了二十多年的郁气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极力压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

    “闲话?”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全是苍凉,“秦淮安,我们结婚多少年了?二十六年零七个月十二天!我们的女儿,江江……明天就要订婚了。从我们结婚第一天起,这种‘闲话’就没断过!以前是文工团的小周,后来是宣传科的干事,现在又是什么新分来的大学生……每一次,你都说只是‘闲话’,只是‘关照’。”

    她往前走了一步,一双和秦江江极其相似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眸底没有掀起半点涟漪。

    明明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秦淮安的后背不易察觉地绷紧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