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开了。
“是妈妈吗?”
江厉霂激灵一下,立马从傅靳卿怀里滑下去,着急忙慌的朝门口跑。
傅靳卿跟着起身,走到门口,却发现开门进来的是江瑜,还有她母亲李慧。
“傅靳……卿?”
江瑜看到傅靳卿居然在她家时,着实愣了一下。
不过,心里一琢磨,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和晚晚和好了啊?”
“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早就说过,阿晩跟傅先生之间有感情,没那么容易分开的。”
李慧嗔了女儿一眼后,往客厅里扫了扫,“傅先生,阿晩呢?”
傅靳卿被问的心口一滞。
这时,江厉霂已经哭着扑进了江瑜怀里,“妈妈……奶奶……我妈妈被人带走了。”
“什么?”
江瑜和李慧同时震惊的惊呼出声。
继而,转眸看向傅靳卿,“傅先生,晚晚怎么了?”
“霂霂……”
傅靳卿将江厉霂从江瑜身边拉过来,安抚地揉揉他的脑袋,对江瑜道,“秦时遇强行把宋晩带走了,具体人在哪儿,我现在在等萧池的消息。”
“秦时遇这是疯了吗?”
江瑜走进客厅,气得把身上的包扔到地上,“晚晚早就已经不想跟他去国外了,也拒绝过他,他怎么还搞强制爱这一套啊?”
傅靳卿皱眉,“你是说……宋晩曾经想过和秦时遇一起去国外?”
“那个……”
江瑜意识到说漏嘴,紧忙捂嘴。
傅靳卿沉声道,“我已经知道你不是霂霂的亲生妈妈,宋晩才是,也知道了霂霂其实是我的儿子,所以,江瑜,你若是还知道些什么事情,不必再瞒着我。”
江瑜惊愕:“你……都知道了?”
“嗯。”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霂霂求证。
霂霂点点头,“爸爸什么都知道了……”
江瑜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块巨石一样,呼出一口浊气,颓坐在沙发上。
她朝李慧使了个眼色。
李慧心领神会,牵住霂霂的小手,“霂霂,放心吧,有你爸爸在呢,他会把你妈妈带回来的,看你出了一身汗,奶奶带你换身衣服,好不好?”
江厉霂扭头看了一眼傅靳卿之后,这才跟着李慧进了卧室。
支走霂霂之后,江瑜这才看向傅靳卿开口,“五年前,晚晚带着刚满月的霂霂回到京市,把霂霂寄养在了我名下,霂霂上户口时,也就随了我的姓,而她,以霂霂干妈的身份,跟我一起抚养霂霂,也是最近,她和霂霂才真正相认。”
“不过,相不相认根本不重要,因为霂霂这孩子,早就知道晚晚是她的亲生妈妈,就像这孩子早就知道你是他亲生爸爸一样。”
说到这里,她苦笑一声,“霂霂这孩子心事重,也不知道随了你,还是晚晚。”
傅靳卿心里一阵揪扯,哑声问道,“即便宋晩再恨我,不愿让我知道霂霂的存在,这些年也不必以霂霂干妈的身份守在霂霂身边吧?这其中,还有其他原因是吧?”
提到这点,江瑜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起身去了卧室,很快又走了出来。
她将手里拿着的一份病历资料,递给傅靳卿,“晚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傅靳卿看完病历后,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攥着病历本的手指都在隐隐颤抖:“她……什么时候患病的?”
江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带着鼻音道,“五年前就查出来了,脑神经细胞瘤是慢性病,这五年,她一直服药控制病情。”
“她担心自己哪天就……”
江瑜顿了顿,哽咽道,“她说,如果霂霂从小就跟着她一起生活,如果有一天,她突然不在了,她怕孩子小小年龄就要承受失去妈妈的痛苦,所以,她才宁愿以干妈的身份守在霂霂身边。”
“晚晚以前之所以跟秦时遇约定一起去国外,那是因为秦时遇帮她联系了一家可以做这种手术的医学研究院,晚晚去国外,纯粹是去治病的。”
手里的病历从男人指间散落。
傅靳卿狠狠搓了把脸,湿热的眼眸里猩红一片,“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些?”
江瑜幽怨的看着他:“之前,晚晚一心想要离婚,而你却想尽办法一直拖着她,耗着她,她若是告诉你,她生病了,你还会放她离开吗?”
傅靳卿神情恍惚的轻轻摇头,“不会。”
“所以,她敢告诉你吗?”
“那她……为何后来又没有跟秦时遇出国?”
提到这点,江瑜又有些生气了,“傅先生,你像看管犯人一样,把她看管的那么严,她走的掉吗?不过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晚晚拒绝跟秦时遇出国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晚晚好像对秦时遇生了戒备心,还叮嘱过我,让我不要再主动联络他,说是危险……”
江瑜不明其原因,是因为宋晩没将秦时遇的真实身份告诉她。
但是,傅靳卿明白,宋晩拒绝跟秦时遇走,大概是因为知道了秦时遇的身份后才做的决定。
他以为,她从未将他之前叮嘱过她,让她别跟秦时遇牵扯在一起的话放在心上,却不想,她心里是记着的……
之前,他却误以为,她把秦时遇看得很重要,还为此恼过她,凶过她……
他真是该死!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问江瑜,“阿晩这病,是不是会造成记忆错乱?”
江瑜点头,“严重时,她的记忆就会出现错乱,甚至记不住前一天发生或者做过什么事情。”
傅靳卿恍然。
怪不得有几次,宋晩午夜时,行为异常,说的话,说过的事情,隔天就忘得干干净净。
原来不是梦游,是因为她生病了……
傅靳卿紧紧拧着眉,“她现在的病情很严重了,是吗?”
“是啊,一直靠吃药稳固病情,本来我和晚晚商量好了,我和霂霂一起陪她,去国外做手术的,谁承想,秦时遇居然掳走了晚晚。”
傅靳卿苦涩的抿紧薄唇,“所以,即便没有发生秦时遇带走她这事,她也会瞒着我,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市,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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