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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赐婚
    “备马!我要去看看她们打猎打得怎么样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小丫头是不是又逞强冒险!”

    侍卫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微颤:“殿下,您这腿……医官刚刚才叮嘱过,旧伤未愈,万万不能剧烈骑乘啊。”

    萧砚白一听更恼了。

    “你是瞧不起我?连你也觉得我这个瘸子不行?瘸子不能骑马?瘸子就只能窝在府里看人脸色?我这条腿,当年是在边关替朝廷挡刀流血换来的!”

    他一把抢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竟翻身上了马背。

    只见萧砚白骑在马上,披风猎猎,带着一队侍卫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林子。

    余大海慢悠悠走过来,站到卢渊身边。

    他先笑呵呵地拱了拱手。

    “卢大将军,您放宽心。殿下对姜家大小姐那是真心实意的,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权谋交易。”

    “殿下性格直爽,不擅长花言巧语,也不会耍心眼,对姜小姐更是几年如一日地念着。她病了一场,他连上朝都请假,只在宫外守着消息。这门亲事要是真成了,老奴拿脑袋担保,殿下这辈子都会好好待她。”

    卢渊没说话。

    余大海是个极聪明的人。

    “卢将军,其实您自己也动心了吧?眼睛里的那份牵挂,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老奴这双阅尽红尘的眼。”

    卢渊脸上难得泛起一丝红晕。

    “余大海,你这话……未免太过随意了。我是姜贤弟的挚友,关心菀儿,不过是长辈之情,何来其他?”

    余大海乐呵呵地说:“男女之间的事嘛,谁也说不清从哪儿开始,可一旦动了情,就深得收不住。爱是什么,我虽不曾亲历,却看得真切。”

    “将军您放心,您心里在乎的人,殿下也一样当宝护着。这份心意,他们彼此懂得,您不必再藏在心里,也不必再为她夜夜难眠。”

    卢渊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我看姜妹妹对六爷也有情意。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情愫,我方才在林中早已看得分明。横刀夺爱非君子所为,成全他们吧。”

    余大海立刻高兴地鞠了一躬。

    “多谢卢将军成全!您这份胸襟气度,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卢渊是条汉子,拿得起,也放得下。

    “余大海,麻烦你带句话给六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一字一句我都记下了。将来要是姜家妹妹受了半点委屈,无论是谁给的,我卢渊绝不会袖手旁观,必定挺身而出。”

    余大海笑得更开心了。

    “好好好!我家王爷要是真有您这么个大舅哥,那可是稳上加稳了!往后在朝中行事,腰杆都能挺得更直了!”

    ……

    北朝,三年八月初九。

    晨光未散,京郊林地忽起变故。

    康胤王王率随从巡视,突遭伏击,箭如雨下,杀声震林。

    十人当场身亡,尸横遍野,十三人重伤倒地,血染青草。

    一行人边战边撤,拼死抵抗,局势危急万分。

    幸得大将军卢渊及时察觉异常,调来五百精锐骑兵,星夜驰援。

    骑兵铁蹄踏破晨雾,直扑事发之地。

    最终在长林谷中,将残匪尽数剿灭,共斩敌二十五人。

    审讯之后,供出实情。

    这些人竟属逆党,早有密谋。

    原计划在即将到来的浴佛节上,行刺皇帝,动摇国本。

    皇帝闻讯大怒,龙颜震怒,当夜便下旨调动龙虎两营精兵入京。

    严查各府官邸,全面清剿叛乱余党。

    城门封锁,街巷巡逻,整个京城陷入肃杀之气。

    七月十三,主犯落网,乱党伏法。

    在严刑与铁证之下,他们供出幕后主使竟是太后、左相,图谋造反,蓄意颠覆社稷。

    搜查之中,又从私宅地窖起获大量火器与火雷。

    同时抓捕三名制造火器的匠人。

    其中一名女子尤为引人注目。

    那女子身披粗麻衣,面容清冷,神情平静,自称莫之瑶。

    她直言自己并非此世之人,乃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

    她说自己是被迫的,被太后以亲人性命要挟,强掳入宫,逼她研制杀伤利器。

    她虽双手沾血,但本心从未想害人,日夜煎熬,只求脱身。

    皇帝闻言冷然嗤笑,认为她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定是精神失常之徒。

    为正国法,断她流放三千里,发配边陲苦寒之地,永不得归。

    其余主犯皆按律处置,斩首示众,或抄家为奴。

    圣旨明发天下,太后终身幽禁冷宫,不得踏出宫门一步,形同废人。

    所有参与谋反的家族,无论官职高低,皆被抄家灭族,满门流放,族谱除名。

    一时间血雨腥风,朝野震动。

    牵连其中的,还有许侯一家。

    百余口人,自老至幼,无一幸免,尽数问罪,家宅被封,金银充公。

    ……

    锣鼓震天,鼓声如雷。

    康胤王王府前,鞭炮响了三天,火光不息,硝烟弥漫。

    酒席从街头摆到街尾,桌桌相连,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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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绸飘舞,灯笼高悬,满城皆红,处处洋溢着喜庆之气。

    真正的婚礼尚未开始,街头巷尾却已人山人海,孩童奔跑,百姓争睹。

    传闻说,康胤王王在郊外遇袭,九死一生,却大难不死。

    皇帝感念其忠勇,便突然下旨,赐他与姜家大小姐成婚,以彰恩宠。

    又有人说,亲王对姜小姐情深意重,自幼相识,两心相许。

    他亲口放话,要让全城百姓都沾一沾他的喜气,共享太平之乐。

    于是从圣旨下来那天起,亲王府便接连施粥赈民。

    铜钱如雨撒向街市,爆竹日日不停,烟火不断。

    今天更是大手笔,摆下百桌流水席。

    桌桌丰盛,山珍海味皆有,酒香四溢,香气扑鼻。

    漫天鞭炮放完,碎红如雪,铺满长街。

    大红的“喜”字高悬门楣,在缭绕烟雾中若隐若现。

    这时,远处传来悠扬乐声,一队浩浩荡荡的嫁妆队伍,正沿着红毯缓缓朝亲王府走来。

    队伍绵延数十丈,抬着金器、玉匣、红木箱笼,锦缎如云,珠宝似星。

    人群里,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含笑望着这热闹非凡的景象。

    阳光洒在他的肩头,映得他一身青衫如新,腰间玉佩轻晃。

    身旁一个壮实的随从忍不住问:“公子,你怎么不去见她呢?”

    那仆人脸上有道伤疤,像被刀砍过,横贯左颊。

    他握紧了拳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大小姐等了这么多年,日日盼着您回来,您就这么看着,也不上前相认?”

    俊秀男子轻轻一笑:“别急,菀儿这回遇上难得的好姻缘。”

    他抬起手,轻抚了抚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

    “我刚到京城,风尘未洗,衣衫未整,怎好贸然相见?”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让她先把婚礼办完,安安心心地出嫁,再给她个意外惊喜,岂不更好?”

    仆人笑着点头:“对啊,大小姐如果知道大少爷平安回来,准得乐坏。”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您当年走得太急,连个信儿都没留下,大小姐都快把眼哭瞎了。”

    他抹了把眼角,语气低了几分。

    “如今您回来了,她……她总算是能安心了。”

    “她肯定高兴。”

    俊秀男子低声呢喃。

    他望着主殿方向,眼中泛起淡淡的光。

    他的手指微微颤了颤,似乎想抬手挥一挥,却又强行克制住了。

    他知道,再等一会儿,等这场盛大的婚礼落下帷幕。

    兄妹重逢的那一刻,才会更有意义。

    这时,一个江湖气十足的男子笑嘻嘻地冒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短衫,脚踩草鞋。

    他手里还攥着一把喜糖,递给俊秀公子:“喏,给你,你妹子的喜糖。”

    “瞧这排场,妹子嫁得可真不赖……”

    他咂了咂嘴,满脸羡慕。

    “连宫里的公主出嫁,也没这么阔气吧?”

    俊秀公子望着他,嘴角微扬:“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他知道这人虽粗犷,心却比谁都热。

    这些年,若不是他暗中照拂菀儿,自己这个做兄长的,恐怕连她的安危都无法知晓。

    那江湖汉子一愣,随即拍腿大笑。

    “哎哟!瞧我这记性!”

    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脚边尘土飞扬。

    “是啊是啊!我是亲王的大舅子了!”

    他挺起胸膛,满脸得意,仿佛真当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俊秀公子撇了撇嘴:“喂,我才是。”

    “我妹妹出嫁,我是她嫡亲兄长,自然是我做主。”

    他微微侧头,眼神略带调侃。

    “你算哪门子的大舅哥?”

    “你们都靠边站,我才是!”

    一个身材挺拔、抱着孩子的男子走过来,一脸不爽。

    他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

    那孩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皱眉扫了两人一眼:“我说你们几个,转眼人就不见了!不喝酒了?”

    “酒席都快凉了,司仪都催了三遍了,你们倒好,躲这儿说话?”

    另外两人齐声回答:“喝!必须喝!”

    江湖汉子跳起来,抓起酒葫芦晃了晃。

    “我这葫芦里可还温着上等花雕呢,待会儿敬亲王三杯!”

    随从也咧嘴一笑,举起粗壮的手臂。

    “我也要敬大少爷一杯,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了今天!”

    “我还等着那倔脾气的亲王殿下叫我一声大舅哥呢!”

    江湖汉子仰头灌了一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衣襟上。

    他眯着眼,满脸憧憬:“等他喊我一声‘大哥’,我这辈子就算值了!”

    他话音未落,那抱着孩子的男子便冷笑一声。

    “做梦!他宁可叫仆人,也不会叫你‘大哥’。”

    “哈哈哈——”

    众人大笑,笑声在喜庆的空气中荡漾开来。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红绸在风中翻飞。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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