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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真正夫妻
    颜十九紧紧抱着云琛,一步一步向更加幽暗的山顶而去。

    他用力圈紧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一遍遍在她耳边柔声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和万宸他们一起去追兔子来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想到这酒馆是个吃......的黑店。”

    说到“吃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即使他及时打住,但还是明显感觉到云琛身子一惊一颤。

    从当年盗取防布图时,亲眼见到百姓被残害,被焦左泰逼着断粮吃肉......到后来专门设计一出“霍阾玉被侮辱”的大戏。

    颜十九从黑鳞骑兵成立那天起,就精心设计了无数个足以击溃这世上任何坚毅勇士的陷阱。

    他将这些陷阱逐一推到云琛身边,躲在暗处,静静看着她掉进去,苦苦挣扎,逐一试探她最痛的弱点。

    虽然霍阾玉那场戏没能叫云琛亲眼见到,便宜了那花绝,有点可惜。但“人肉”陷阱也已经足够。

    今时今日,这酒馆一幕,将经年的铺垫、埋伏推向高潮。

    “摧毁意志”的计划,至此终于全部成功。他终于成功驯服了她,即将真正拥有她。

    那对着“米羊”锅子贪婪的咀嚼和吞咽,都已化作极痛的烙铁,乌黑深刻地烙印在她洁白的灵魂上。

    这将是她心里拔之不去的心锚,是永生永世不散的阴影,亦是颜十九牢牢掌控她的命阀。

    他与她共享这世上最黑暗、最龌龊、最羞愧耻辱的秘密,他就能永远享用她的心。

    今后,云琛若听话,乖乖与他颜十九举案齐眉,他自然甘之如饴,对她堂堂将军和黑鳞骑兵一样“吃过人”的秘密绝口不提。

    但她若不听话,比如还心心念念那什么“霍乾念”,颜十九只需三言两语,就能揭开她这羞于大白天下的伤疤,叫她心甘情愿俯首。

    心里头想着这些,颜十九实在难掩内心激动和喜悦,好几次不小心嘴角扬起。

    好在深山无灯,只能借昏暗月色勉强看路,照不清他的表情。

    且云琛一直埋头在他胸口,根本注意不到这些。

    颜十九按原定的计划,一直带云琛来到山顶客宿的小院。

    说是“小”院,其实也不小,是石壁垒砌的一套六通八进的宅院。

    屋顶落着厚厚的白雪,暖黄的灯火从各处石壁窗子里溢出来,洒进漆黑的夜。

    万宸这时出现,假模假样地扔下十两金,包下整个山顶小院,与颜府护卫们牢牢把守四周。

    颜十九抱着云琛,一路走进小院深处。

    他偏头绕开寝屋门前随风轻响的水玲桐风铃,用膝盖顶开屋门,抱着云琛进入,复又抬脚将门关严。

    他轻手轻脚地将云琛放在床榻上,因为抱她走来的时间太久,再加上心潮涌动兴奋难平,他气息有些不平,俯身定定地瞧着她。

    “云琛,这屋里暖和,我帮你把脏的外衣脱了吧,擦擦手。”

    她木然地点点头,顺从地由他脱衣、擦手、擦脸,用薄荷水漱口,然后被他扶躺下,眼神僵直地望着空中虚无。

    “云琛,今夜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你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她还是麻木地点头,一句话都不说,看起来根本没有听进颜十九的话。

    但颜十九不在乎。

    在他看来,“点头”就是答应,就是他最想要的顺从和听话。

    他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则拿了褥子铺在榻边的地上。

    他灭掉大多数灯火,只留远处一盏蜡烛,微弱的烛光照得屋内屋外一片静谧,除了门口如流水潺潺的水玲桐风铃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一直侧身躺在地铺上,近乎痴迷地望着她清秀的侧脸,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有些苍白的嘴唇上。

    那唇线一如既往地漂亮,上面少了些嫣红的血色,但唇边却有她方才哭泣时,无意识咬出的小小红痕,依旧看起来纯欲撩人,令他心神乱起来。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开口:

    “云琛,这屋子没有地笼,我睡地上好冷。我可以去床上睡吗?”

    她依旧点头,不出声。

    他立刻翻身上榻,扯过另一床被子盖好。

    听着寂静深夜里,自己“咚咚”直响的心跳声,他忍不住心里笑自己:

    这些年没少借玩笑的机会与云琛亲近打闹,躺在一张床上,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干嘛这么紧张这么慌?大概是身体永远比脑子更诚实?

    他暗暗深呼吸平复心跳,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从躺在这榻上开始,就一直睁着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半空,安静又沉默,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也对他所有指令言听计从。

    再次鬼迷心智一般,他说了句“好冷,我们靠在一起睡好不好?”试探着去拉她的被子。

    她没有反抗,他随即心一横,钻进她被子里,抱住她的身子。

    他有些紧张地闭上眼睛,把不准得寸进尺到这个程度,她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迎接他的便又是她暴风雨般的拳头。

    然而她还是毫无反应,没有一点动作,死静得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这令他心中既惊又喜,一下从心到身,从里到外,全都开始躁动不已,浑身气血一阵阵翻涌,有些目眩神迷的飘忽感。

    很多年没醉过酒了,曾经只有喝到最痛快时,他才有过这种感觉。

    眼下只是抱着这女人而已,他就如此飘飘欲仙了吗?

    又不是未经人事的童子鸡,怎么这般耐不住?

    他心里再次笑话自己,慢慢靠近她白皙清瘦的脖颈,将额头抵在她有些冰凉的脸颊,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云琛,我真是败给你了,这辈子都被你吃定了。”

    云琛没有回应。

    他知道,这摧毁意志的痛苦实在巨大,她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的。

    至少今夜不会,她恐怕一晚上都要这样发怔望天。

    如此,他做什么都可以了?她都只会顺从,不会反抗吗?

    这欲望的念头一旦冒出来,身体里某只禁锢已久的野兽一旦苏醒,就再难平静。

    他轻轻用额头去蹭她的脸颊、脖子、锁骨......

    他能够清楚地闻见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一种他从来没在任何地方闻到过的、这世上绝无仅有、任何香料都难以比拟的香气。

    他感觉口干舌燥,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他用高挺的鼻梁去摩挲她小巧的下巴,令她的下巴一扬一扬,那饱满欲滴的嘴唇随之在他视线里一晃一晃,像是在递出一张共赴云雨盛宴的诱人邀请。

    “云琛......”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得到的依旧没有回应,只有她均匀的呼吸,温热地拂在他眉宇间。

    不知是触到了他哪股敏感的经脉,他忽然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翻身而起,彻底笼罩在她上方。

    他目光灼灼打量她,从她的头发到眉眼,从耳朵到衣领处隐约露出的雪白皮肤。

    瞧着这精心筹谋算计多年、终于要得手的“猎物”,他感觉胸膛里火焰旺盛已起,身体变得越来越热,额头开始有薄汗析出。

    他眼神一刻不舍地盯着她,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扯下腰间玉佩用力甩出,无比精准地击灭了那最后一盏烛火。

    随着玉佩碎地的清脆声响,整个寝屋霎时陷入黑暗。

    他一点点俯身靠近她,再靠近......

    当近到离她的唇边只有一指距离,只要他稍稍动唇,就能吻上去的时候,他最后用颤抖又急促的气息问她:

    “云琛,可以吗?”

    毫不意外,她点点头。

    尽管知道这答案是假的,可他还是唇角高高飞扬,坏笑着说了句“好,那听你的,我们今夜真正来做夫妻”,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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