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光阴转瞬即逝,江南的晨雾将忘川渡裹得严严实实,湍急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如兽吼般的轰鸣。笑红尘一袭红衣立在渡头,颈间的影魂玉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乾坤幻梦扇被她紧紧握在手中,指腹反复摩挲着扇骨——昨夜她反复研究噬影阵残图,发现图中咒纹与影魂玉的纹路竟能形成闭环,这让她越发确定,母亲的失踪与影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心些,这江面雾气太浓,容易藏人。”战天狼提着天狼战魂刀,站在笑红尘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过江面。刀身泛着的金光,在雾中划出一道微弱的亮线,隐约能照出周围潜藏的黑影——影阁的人,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
就在这时,江心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一艘黑色画舫破开浓雾,缓缓驶来,船身雕刻着狰狞的影纹,甲板上站着数十个黑衣杀手,手中长刀泛着冷光。画舫中央,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压,正是影阁阁主。
“笑红尘,你果然带着影魂玉来了。”阁主的声音透过雾气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却又隐隐透着熟悉的质感,“还有战天狼,看来你很喜欢多管闲事。”
笑红尘抬眼望向画舫,红衣在雾中如烈火般耀眼:“我母亲当年为何离开影阁?影魂玉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你今日若不把话说清楚,这忘川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阁主轻笑一声,缓缓摘下银色面具——面具下的面容,竟让笑红尘与战天狼同时瞳孔骤缩!那是一张与笑红尘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鸷,眼角的一道疤痕,更添了几分狠厉。
“你……你是谁?”笑红尘声音发颤,握着折扇的手微微收紧——这张脸,像极了母亲画像上的模样,却又带着陌生的冷意。
“我是谁?”阁主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我是你母亲的亲妹妹,你的小姨,也是当年被她抛弃的影阁副主——笑无殇。”
这话如惊雷炸响,笑红尘只觉耳边轰鸣:“不可能!我母亲从未提过有妹妹!”
“她当然不会提。”笑无殇眼神骤冷,周身气息变得凌厉,“当年她为了你的父亲,带着影魂玉叛出影阁,不仅害死了阁中数十位长老,还让我替她背了所有罪名,被追杀了整整二十年!若不是我侥幸存活,又怎能等到今日,向她的女儿要回属于影阁的东西?”
战天狼眉头微皱,握着刀的手更紧了:“你说的是真是假?可有证据?”
笑无殇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与笑红尘颈间的影魂玉一模一样,只是这枚玉佩上刻着的是完整的“影”字:“这是影阁副主的信物,当年母亲将影魂玉一分为二,给了我这半枚,她带着另一半离开。若你不信,可将两枚玉佩合在一起试试。”
笑红尘犹豫片刻,将颈间的影魂玉取下。当两枚玉佩靠近时,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在空中拼合成一枚完整的玉佩,玉佩上的“影笑”二字清晰可见,周围还浮现出复杂的咒纹——正是噬影阵的核心纹路!
“这……这是真的?”笑红尘浑身一颤,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那我母亲……她现在在哪里?”
笑无殇看着她落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冷意:“她早就死了。当年她叛出影阁后,被追杀至忘川渡,为了保护你父亲,跳入了这湍急的江水,尸骨无存。”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狠厉,“而你父亲,就是当年带头追杀她的武林盟长老!你以为你母亲是被影阁所害,其实是被她最爱的男人,亲手推入了地狱!”
笑红尘如遭雷击,瘫坐在岸边礁石上,手中的乾坤幻梦扇掉落在地。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对她的冷漠,想起母亲画像上模糊的笑容,想起这些年追查母亲下落时遇到的重重阻碍——原来所有的真相,都如此残酷。
战天狼看着笑红尘失魂落魄的模样,又看向笑无殇,眼神变得凌厉:“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报复?”
“报复?”笑无殇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身后的杀手,“我要的,是让武林盟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笑红尘亲手拿着影魂玉,打开影阁的‘幽冥之门’,释放里面的阴煞之力,毁掉整个江南武林!”
话音未落,数十个黑衣杀手突然冲向岸边。战天狼急忙挥刀抵挡,金色刀气如浪潮般涌出,瞬间斩倒几个杀手:“笑红尘,清醒点!她在利用你!”
笑红尘缓缓抬头,泪水从眼角滑落,却在眼底燃起一丝决绝。她捡起地上的乾坤幻梦扇,重新握紧影魂玉:“我母亲的仇,我会自己报。但我绝不会让你毁掉江南武林,更不会让影魂玉成为你的凶器!”
她将影魂玉贴在眉心,周身泛起金光,与乾坤幻梦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母亲当年选择守护江南,我今日也要一样!笑无殇,你的仇,我接下了,但你的野心,我绝不会让你实现!”
笑无殇看着笑红尘眼中的决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变得狠厉:“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就只能亲手杀了你,再拿影魂玉!”她纵身跃下画舫,手中出现一把黑色长剑,直刺笑红尘心口。
忘川渡的雾气中,红衣与黑衣交织,扇风与剑光碰撞,江水拍打着礁石,似在为这场残酷的对决伴奏。战天狼挥刀抵挡杀手的围攻,目光却始终盯着笑红尘与笑无殇——他知道,这场对决不仅关乎笑红尘的身世,更关乎整个江南武林的安危。
而在画舫的密室中,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正透过水晶镜看着这一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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