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865章 找到笔记(4K)
    苏薇雨一下子就认出了画上的人。

    爱丽丝!

    毋庸置疑是爱丽丝,和张和平说的一样,这都不是相似了,画上和爱丽丝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甚至能瞧出气质上的几分相似。

    “没错了,没找错地方。”

    一幅画挂在这,说明这里储存的就是这个国家的秘密收藏。

    苏薇雨走到靠近肖像画的位置,手中罗盘的指针再次开始晃动,她跟随指针的方位在旁边的书架上翻找。

    她没有被标记过“语言精通”,看不懂这些书籍上的文字,但她觉得或许能用罗盘找出关键的物品带过去给夏守。

    指针仍旧在晃动,但逐渐已经有了规律,苏薇雨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赫然发现这本书竟然是用中文写的!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智能了?”苏薇雨盯着罗盘惊讶地说道。

    船长的罗盘很少真的指出明确方向,而很多时候指出了,也只会指明一个最终方向,你顺着那个方向走,有可能会遇到一座翻不过的大山,于是你必须绕路到山的背后才能继续前进,然后继续走,说不定又是一片海洋,你必须再造船才能继续前进。

    罗盘只会指明方向,却不会替人规避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就像当初罗盘只告诉她,她要找的人在血魔之屋里,却不会带她去寻找能在血魔之屋内提高生存率的道具。

    所以苏薇雨其实对罗盘并没抱多大指望,她知道斯派洛船长的罗盘很多时候都没用,这个封禁物本来就不是随叫随灵的东西。

    罗盘之所以广受好评,是因为这东西没有代价,凭空产生情报,至于是否相信它的指引,全凭各人的判断。

    不过……苏薇雨也的确听过关于罗盘的另一则传说。

    据说罗盘也不是永远都这么随便的,在一些特别的人手里,它会变得格外好用,甚至可以一步步踩着每一次的最优解,把人引导到最终目的地。

    最典型的就是斯派洛,故事中的斯派洛似乎永远能理解那个意义不明的指引背后的含义,而罗盘也每每在关键时刻指出最重要的方向。

    苏薇雨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那个特别的,但现在她突然来感觉了,罗盘指出的恰好就是她能阅读的中文书籍,简直就像读懂了她的想法!

    苏薇雨翻开这本书,她不知道写下这些文字的作者是谁,但在看到第一句时,她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告诉她:就是他,错不了!

    这些文字,并不是用墨水写的,而是在纸页上挖出薄薄的部分,像在纸上制造凹雕,如墓碑上的碑文般刻下一行行文字,也因为字体颜色与纸张一致,因此非认真辨认难以流畅阅读。

    笔记的第一句是:【为什么她和夏守背后的爱丽丝长得一样?】

    【我被选中了,终于可以浏览关于初王的历史,关于初王的记录保存的非常完好,其中最具参考价值的是初王自己书写的自传,我打算从这里开始探究他与他那位养母的事。】

    翻页。

    【初王索拉德将收养他的那个女子称呼为安。

    但我觉得初王索拉德好像并不将她单纯视作母亲,他或许曾经有把对方当作母亲看待,但他应该很快就放弃了,至少明面上是放弃了,但内心或许依旧渴望着。

    而显然,安对索拉德也并不是纯粹的收养,那个容貌神似爱丽丝的女子收养索拉德有不为人知的目的,并且她应该有着相当特殊的……权势?

    并不是很明显的权势,他们的生活相当简朴,但从一些细节上可以看出安有着一些非同一般的人际关系。

    今天我只看了索拉德自传的开头,索拉德在自述中的形象和世间流传的形象有很大的差别,我问了同为受选者的神官,他说索拉德的身材的确是纤细苗条的,很多人都这么说。

    但毕竟他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也无从得知索拉德的具体样貌为何,他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但只是告诉我自己看下去就行了。

    我觉得他知道些什么,但不打算说。

    我把索拉德自传中,我比较在意的一部分摘抄在此——

    [小时候,我和安一起住在村外的树林里,有两个木屋子,一个是安的,一个是我的。

    我经常和村里的孩子玩耍,有些和我年龄一样小的孩子,还和父母一起睡,还会尿床,与他们相比,从来一个人睡觉的我就很令人佩服。

    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当然从没和父母一起睡过,即便从我记事起安就一直在我身边,但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睡,哪怕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是如此。

    安只会在我床头读故事书,在我睡着后离开,在我一个人怕得睡不着的时候,安会坐在我房间里一直陪着我,即使夜晚也不离去,当我早晨睁开眼,她就保持着昨晚的动作坐在床边,就这样望着我。

    我渴望有一个母亲,任何没有母亲的孩子都渴望有个母亲,我自然也不会例外,特别是每次看到其他小伙伴在晚饭前跑回家门,扑到父母怀里时,我心里就会无比羡慕。

    但安不允许我这么做,她说我可以对父母撒娇,但她并不是我的母亲。

    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和小伙伴告别回家,看到安在木屋外晾衣服,她晾衣服的样子和村子里其他孩子的母亲一模一样,却更加优雅,在黄昏下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

    我偷偷地走到她身边,然后轻声地喊了她一声:‘妈妈。’

    一下子,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身看向我:‘什么?’

    我大着胆子,提高了一点点音量试探着喊道:‘妈妈。’

    ‘索拉德,你这么想要一个妈妈吗?’安说。

    我激动得身子发抖,哭着点头,又继续喊她。

    安看着我叹了口气,没有像以前一样教育我不能撒娇,而是把手放在我脑袋上摸了摸,就在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拥有了母亲,我觉得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有了一个最温柔的妈妈。

    然后,在那天晚饭过后,安走出了家门,再也没回来。

    第二天,安没有回来,来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漂亮女人,她看到我很激动,说她是我的妈妈,然后我被她带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庄园里。

    一个衣着很华贵的男人说是我的父亲,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用吃野菜了,我吃的东西全都由厉害的厨子烹饪,从来没吃过的滋滋冒油的猪肘,非常好闻的香叶,鲜榨果汁。

    我从来没有睡过那么软,那么舒服的床,屋子里到处都很干净,我喊一声就会有女仆进来,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

    但是安不见了。

    我问那个母亲,安呢?安去哪里了?

    母亲说她不会回来了,告诉我现在我已经有母亲了,今后她会照顾我。

    我在那个庄园住了半个月,然后在一天夜里跑回了我和安原来住的那个木屋,在那里等到了白天,直到我的父母过来找我。

    我拒绝和他们回去,然后他们便哭着离开了,而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一个人生活,独自洗衣服,独自出去摘野菜,生活做饭,就这么一直等在那里。

    我吃没做好的饭菜,肚子拉到虚脱,衣服晾也晾不干,我什么都不会做,但我还是待在那里,期间那两个自称是我父母的人来过好几次,求我回去,想把我接回去,但我都拒绝了。

    后来?

    后来他们就不再来了,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慢慢开始能做好饭,洗好衣服。

    我每天都在等待,等待有一天我在床上睁开眼,安又坐在床边,但是每次睁眼都只有失望。

    我知道我错了,于是我不再抱有希望。

    就这样,当我独自一人生活一年后,我胳膊的肌肉变得结实,皮肤变得粗糙,力气变大,我开始习惯一个人处理杂事,又开始和村里的那些人来往,但不再和小孩玩耍,而是和村中猎户请教狩猎,学木匠做木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我从山里猎完野兔回来,我看到绳子上晾满了衣服,白棉衣在太阳下像在发光,我丢掉兔子冲进家门,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我冲出屋子,盯着安住的那间木屋,不敢去开门。

    最后那门自己开了,安从里面走了出来,问我:‘为什么?’

    ‘我不需要妈妈了。’我这么回答她。]】

    看到这,苏薇雨停了下来,合上了笔记。

    她把笔记小心翼翼地对折,然后塞进腰后的小包里。

    她决定先带走,之后有机会再慢慢看,毕竟现在不是能安静看书的场合,外面的那只怪物都还在游荡呢。

    苏薇雨收好笔记,又看向罗盘,罗盘的指针又开始不规则的晃动,变得无规律可循了。

    她不甘心地在书架上到处翻找了几本书,结果发现这里整个书架都是中文的笔记!

    苏薇雨拿起几本翻看了几页,感觉每一本的内容都很重要,但只是跳读并不能获取有效信息。

    这么多,想全部带走是不可能的。

    但难道就把它们留在这吗?

    她从书架前跑开,在这个档案馆里四处搜寻,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她想找个法子,尽可能把这些笔记本都带走。

    苏薇雨在档案馆里转了一圈,又转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胡灵和希波吕塔还在那半死不活地靠坐着,但两人已经有精神聊天了。

    苏薇雨眨了眨眼,把一本中文笔记丢到了地上……

    “你还好吗?”希波吕塔关切地看向自己的义兄。

    “死不了,希波吕塔,我们可能被骗了?”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被骗,就是斯派洛的计划出错了,我们不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胡灵一边说,一边艰难地直起身子,往窗户外张望了一眼。

    当看到外头的怪物时,他瞳孔猛的放大,低声道:“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

    希波吕塔闻言,也伸直脖子,用仅剩的一只独眼往外看,也瞧见了变成怪物的裂王之矛,裂王之矛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在苏薇雨把他们拖进档案馆后发生的事,因此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在这两人眼里,只觉得自己很“正常”地进入了档案馆,带着伤在这里休息了挺久,往外一看,本来那个强大的看守,就变成那鬼模样了。

    “但它好像不会进来。”希波吕塔轻声道。

    “好像是这样。”胡灵的眼睛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可以的,能活下来。

    他们兄妹神偷这一次也一定能活下来!

    在胡灵的记忆中,他们从成为盗贼开始,就一直经历着各种险象环生的险境,但每一次都能突破自己的极限,并被命运女神眷顾,一路走来遇到的所有传闻中不可战胜的强敌,都被他俩逐一击败……除了上一次。

    上一次的神律之战,他们被魔女的底牌上了一课。

    那个白背心大叔说得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是像他们这样的天才依旧会遇到超越天才的存在。

    但他们上次依旧活了下来!这就是他们强运的证明!

    在那之后,他们变强了,思想也变得更加成熟。

    而这一次,他们又遇到了相似的绝境。

    比上次神律扫荡时要绝望得多的绝境。

    这个自称裂王之矛的男人,要比魔女的底牌还要强大得多,胡灵可以断言底牌和这个怪物的实力,也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如果说魔女的底牌是超凡者中的王者,罗马角斗场中连斩百人的无敌角斗士,那刚刚那个裂王之矛就是牛头人、狼人这样的怪物。

    一个最多只能算是人类的极致,而另一个则是超越人类的强大!

    刚刚的战斗,让胡灵觉得自己和希波吕塔绝无逃走的可能,他们其实根本没有与对方平等交手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