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邱丽帝御驾亲征,带了三十万骑兵前往边界处。
与此同时,摩诃私底下也悄悄派了兵驻扎在了边关处,戚染公主来到了营帐前。
听着里面争吵声不断,她皱了皱眉。
过了会儿,里面安静下来,戚染公主被请了进去。
傅玺已经抬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戚染公主上前轻轻拍了拍傅玺的心口:“王爷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不过就是三十万大军么,只要王爷点点头,我立马就给兄长写封书信,让兄长派兵增援你。”
傅玺一把抓住了戚染公主乱摸的小手,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这话怎么说?”
“还不都是邱丽帝么,莫将军只是失手杀了朝晖公主,摩诃已经派人去道歉了,结果邱丽帝不买账,还必须要让莫将军以命抵命,兄长自然不同意。”
两家看似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这些年外人都说摩诃和邱丽关系极好,实际上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摩诃没少受气,如今邱丽帝又来攻打王爷,兄长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戚染公主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傅玺,傅玺却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王爷?”戚染公主满脸不解的看着对方,她身材样貌样样都是出色的,为何傅玺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让戚染公主大受打击。
“公主,本王的生死存亡仅在一念之间,若是贸然和公主成婚,本王担心日后公主会被人非议。”傅玺一副我都是为了你着想的模样。
他越是拒绝,戚染公主就越是有一颗征服的心:“王爷是不是还惦记着王妃?”
靖王妃?
傅玺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王爷,逝者已矣,你早晚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而且你这样对我也太不公平了。”
戚染公主说着眼眶微红,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毕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岂能说忘了就忘了,公主若是觉得委屈,那本王可以将你送回摩诃,至少在摩诃,无人敢欺辱您。”傅玺一本正经地说。
仿佛只要戚染公主敢点点头,傅玺立马就能将人送回去,气得戚染公主心口微微起伏。
过了许久,她才摇头:“王爷是我认定的真命天子,就绝不会轻易放弃,我也知方才的话不对,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说忘就忘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王爷心里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傅玺敛眉没有回应。
戚染公主又上前一步,手挽着傅玺的胳膊:“王爷,如今战事吃紧,我听说邱丽已经打算和临安联手了,若是临安也横插一脚,那咱们的处境岂不是更危险?”
见他不说话,戚染公主又说:“王爷不如退一步,带兵投靠兄长,摩诃泱泱大军可不是随便能被人欺辱的。”
“公主这话何意?”
“实不相瞒,摩诃,邱丽,还有临安三国中,只有临安实力最薄弱,王爷又是临安的亲王,我还听说先祖皇帝曾留下遗诏,让王爷继承皇位,只不过王爷时运不济,被先帝抢先一步,否则今日的临安帝就是您了。”
戚染公主又道:“邱丽又摩诃阻挡着,若是王爷想要报仇,摩诃也会派兵增援王爷,助王爷抢回皇位。”
傅玺听着差点儿就忍不住笑了:“所以,你是要我调转过来攻打临安?”
“有何不可?”戚染公主点点头:“这四周已经没有王爷的容身之处了,倒不如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成事。”
夹在三国之间,又没有城池,粮草供应也只够几个月的,等时间一长,不必有人进攻,靖王一派就自取灭亡了。
戚染公主抬起手想要去勾傅玺的脖子,却被傅玺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尴尬地收回了手。
“王爷,您难道真的甘心被临安撵走吗?”她红唇妖娆,吐着香气,声音魅惑勾人心弦。
可傅玺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甚至连眼眸都没抬起,只将注意力放在了战事上,神色平静地看向了戚染公主:“你可曾想过,本王的这十万将士是来自临安,让他们攻打临安,若是反水,本王还有什么指望?”
“这又有什么难的,我可以让兄长借兵给王爷,让摩诃的兵去攻打临安,让王爷做主帅,这样一来,王爷也就不必为难了。”
听这话,傅玺只觉得戚染公主的如意算盘都快蹦到他脸上了,他故作沉思。
“王爷……”戚染公主再次上前。
傅玺猛地站起身:“本王这就和手底下的人商议商议。”
说着傅玺又让侍卫将几个副将喊进来。
营帐内全都是人,戚染公主也收敛了不少,收回了手,讪讪地站在一旁,待着没一会儿就走了。
又一次失败了。
戚染公主转过头问向身边侍女:“我姿色如何?”
“公主您是摩诃第一美人,想要娶您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只是不巧,您碰上了不解风情的靖王了。”侍女赶紧解释:“靖王后院干净,不好女色,如今又在生死关头,只是无心男女之事罢了,等有朝一日成了事,必定会发现公主您的美。”
她闻言也只能这样安抚自己了。
不是自己不够美,而是靖王不懂得欣赏而已。
“派人去给兄长送个信儿,就说事已成一半,我会继续劝说靖王攻打临安的。”
“是。”
……
邱丽帝离开的第二天
慕皇后就从饮食中发现了不对劲,里面下了大量的迷幻药,不足以致死,却让人整日昏昏沉沉。
“这些都是本宫今日的饮食,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
自从知道饮食上有问题后,慕皇后就多了个心眼,将每一样吃食都保存了一点点,等着晚上让苁侍查看。
苁侍便是慕夫人费尽心思弄入宫的医女,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后,颤颤巍巍地说:“这些里全都加了东西。”
“你确定?”
苁侍点头。
慕皇后闭了闭眼,心底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她的饮食全都是德妃负责把控。
如果是某一样东西里被加了东西,或许是德妃监管不到位,被人钻了空子。
可现在每一样都加了东西,这就说明,幕后下毒的那位就是德妃!
“贱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本宫下毒!”慕皇后紧攥着拳,心里已经对德妃起了杀心。
“表面上装作一副乖巧可怜的模样,背地里给本宫下药,德妃啊德妃,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本宫错看你了。”
幸好发现得及时,慕皇后又庆幸这一切被慕夫人发现了,她现在终于可以不用顾忌了。
慕皇后在苁侍的耳边嘀咕几句。
“是!”
次日德妃和往常一样来服侍慕皇后,还拿来了账本子,上面记载着过去一个月的花销。
这次,慕皇后极有耐心地听着。
德妃念了足足一个时辰,有些口干舌燥,也不见慕皇后喊停,她隔三岔五就来汇报后宫的琐事,往常只要开个头,慕皇后就会不耐烦地打断。
今日倒是有些例外了。
“瞧本宫这记性,越来越差了,竟走神了。”慕皇后故作恍然,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本宫在想皇上都已经走了两天了,也不知顺不顺利。”
德妃无奈,说了半天慕皇后居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面上仍旧是诚惶诚恐:“娘娘,皇上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平安无事……”慕皇后压根就不期待对方平安无事。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对着德妃说:“你坐下吧,来人,将本宫午时那碗燕窝赏给德妃吧。”
“娘娘,那血燕是留给您补身子的,臣妾岂敢抢了您的。”德妃摆手拒绝。
慕皇后嗤笑:“不过是一盏血燕罢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了本宫身边这么久了,怎么眼皮子还是这么浅?”
被怼得无话可说,德妃只能硬着头皮将血燕接过,又跪在地上道谢,慕皇后摆摆手,亲眼看着德妃将加了料的血燕喝完。
她脸上笑意更浓了。
德妃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离开,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膳时。
慕皇后又将人给留下来:“本宫一个人觉得空荡荡的,德妃,从今儿开始你就搬来和本宫同吃同住吧。”
闻言,德妃脸上露出震惊,还有一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