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莞尔一笑,乌黑的眼珠子连一点点波澜都没有起:“这句话本宫听了太多人说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是真的。”
“当初解药就是我研究出来的,我自然知道解药!”副掌门急迫道。
“本宫再说最后一遍,解药,对本宫而言已经没有用处了。”云瓷表现得很没有耐心。
这让副掌门一下子噎住了,竟连最后一个谈判的机会都没了,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时又听见夏露说:“主子,坛子都快接满了。”
云瓷回过神,立即叫人将副掌门的手腕给包扎好,又给喂了些补药,随后抱着一坛子血进了屋。
“把冰块抬进来!”
这种天气要不及时用冰降温,恐怕这些血就要馊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夏露看着自家主子满脸的兴奋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了,她有些无奈道:“主子,您真的要放干了副掌门的血?”
“当然!”云瓷点头:“此人的血可研究百毒,利用好了就可解百毒,甚至威力比丁香还要厉害,两种血混合在一块,必有奇效。”
衡派的几个长老没一个好东西,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迹,杀了他们太可惜了。
倒不如物尽其用!
云瓷沉浸在自己的实验中,眼看着两种血迹混合在一块发生的反应,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总算是知道解药是什么了!”
这也要多亏了靖王妃的提醒,藏匿在衡派的最特殊的那一株药引子就是血!
云瓷腹中怀的孩子心尖血也是解药,是子蛊,按照这个道理,那傅玺体内培养出来的蛊虫就是来自衡派长老的心尖血灌养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傅玺体内的蛊虫就是源头蛊虫赡养出来的。
她以最快的时间将熬出了两副药,又制成了药丸子,将其封在了锦盒中,就藏匿在冰块中。
“疾风!”她召唤。
很快疾风出现。
“你亲自将这个送回宫,让皇上抓紧时间服用!”
为了避免路上被人抢走,她又将另外一份交给了暗卫,兵分两路秘密回京。
“是!”疾风捧着大箱子,手都在颤抖,临走前忍不住问:“主子,这……这是……”
“是解药!”云瓷眸光坚定。
疾风闻言话都快说不全了,他表示一定会将解药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去。
“记住了,半路上不论遇到什么,千万不要打开这个箱子。”
“主子放心吧。”
疾风匆匆离开。
云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她来到廊下,副掌门的气色有些虚弱,被放了好多血,即便再厉害的人也没法子立马痊愈,他神色幽暗的看向云瓷,张张嘴忽然说道:“总有一日,衡派的人会向你报仇的。”
面对威胁,云瓷向来没有放在心上,叫人将他的嘴巴给堵住了,接下来就是一点点将他身上的血全部放干净。
一个时辰后,副掌门断了气被侍卫给抬下去。
夏露看着满屋子摆着瓶瓶罐罐,也不敢多打搅主子,直到快傍晚了,才将所有的血处理干净,放在了冰中新鲜保存。
“天都这么晚了。”云瓷诧异。
“主子,用不用传膳?”
揉了揉小腹,的确是有些饿了,于是点头:“做些清淡的就行。”
她实在不想多吃别的。
没多久,夏露就捧着鸡丝小混沌还撒了些碧绿的葱沫儿端上来,香气扑鼻,云瓷很快就吃完了。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夏露有些担忧地看着云瓷的腹部,从皇宫出来,她一颗心就悬着,连觉都睡不好。
云瓷道:“再等等。”
等江凛将靖王府那边处理干净,再一起回去,这一路上她担心会遇到事。
留在原地,至少身边全都是人保护,是安全的。
这时寂静的夜里又传来了厮杀和争斗,云瓷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打了个哈欠重新上了软榻。
这几日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记得睡了多久,等醒来时,夏露就候在一旁满脸气愤的样子,云瓷挑眉:“怎么了?”
“主子,有人冒充您的样子,在四处杀人败坏您的名声。”
云瓷揉了揉眉心,名声这东西她一向不在乎,总不能把人的嘴巴给堵住吧?
“还有件事儿。”夏露支支吾吾的,神色虚闪:“邱丽国的公主去了临安和亲。”
云瓷挑眉。
夏露又将一幅画卷拿出来递到了云瓷面前展开,里面的少女穿着少数民族的衣裳,一张脸半遮半掩,却不难看出是个美人。
紧接着第二张画像露出了全脸,果然是个极美的人。
但云瓷看着画中的女子,越看越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尤其是眉眼部位。
抬起手挡住了女子的下半张脸,盯着眉眼看了眼。
“主子,这位就是邱丽国的公主,和……已故的昌妃娘娘长得极其相似。”
昌妃?
那不就是傅玺的嫡亲祖母?
“这位公主怎么会这么突然去和亲?”云瓷问。
夏露则着急道:“您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公主会抢走您的地位,这可是邱丽国的嫡公主,身份尊贵,又是带着几十万大军的陪嫁来的,外头传就是要做皇后的。”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夏露气得不轻。
云瓷见她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若是能轻易抢走,那就不是本宫的了。”
她还是有自信的。
虽然她和傅玺之间的夫妻情分来自腹中的孩子,但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相信傅玺的。
当然,如果傅玺在有了自己之后又重新接纳了其他女人,云瓷会毫不犹豫地将位置拱手相让。
再去一个让傅玺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她可以为了傅玺豁出去性命找解药,但绝对不会因为傅玺始乱终弃,脚踩两只船之后郁郁寡欢,糟蹋自己!
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