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苑氏气的大喊大叫:“我才是公主!我才是!”
任凭苑氏发泄之后,猛然清醒过来,才惊觉刚才是个梦,苑氏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
对于苑氏而言,刚才那个梦简直太可怕了,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又过了两天,苑氏急切的盼着云瓷能够重新下来,可云瓷却再没有动静了。
“去禀告皇后,我有事要商议。”
看守她的小太监听闻后冷笑声:“凭你是什么身份,想见就见娘娘?”
“我有重要的事,要是耽搁了,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苑氏一脸严肃的说。
可惜,小太监压根就没有打算听苑氏的,依旧纹丝不动。
气的苑氏对着小太监没好气的大骂几句。
正殿
云瓷故意晾着苑氏,一方面手头上还有其他事处理,暂时没空理会苑氏。
“娘娘,大人来了!”夏露急匆匆来报。
今日正是纳兰信归来的日子,一个时辰前纳兰信拜见傅玺,这会儿刚得空得了允许来看云瓷。
云瓷神色也有些激动,翘首以待的看着门外走进来的男人,男人单薄消瘦的身影一出现,云瓷的鼻尖有些酸涩。
又瘦了。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纳兰信恭恭敬敬的站在廊下行礼。
云瓷上前一步,纳兰信却后退道:“娘娘,礼不可废,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让娘娘落入他人口舌。”
“父亲还是和从前一样遵守规矩。”云瓷倒也没怪罪,她知道父亲是不想让她为难,于是摆摆手:“父亲,坐下聊聊吧。”
纳兰信点头,保持着规矩坐在了小凳子上,也终于抬起头打量着云瓷,见她穿着锦衣华服,还怀着孩子,蓦然眼眶红了,强忍着哽咽道:“几个月不见,娘娘辛苦了。”
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还遭遇了这么多,纳兰信心疼极了,当初宫里的事隐约往外传,他无诏不能回京,只能在兰郡干着急。
现在见着人了,纳兰信便觉得云瓷这一路走的实在是太艰辛了,背后必定承载着无数诋毁。
“是微臣无能,给不了娘娘支撑。”纳兰信愧疚的低着头。
若是他再有些本事,给云瓷撑腰,谁还敢小觑她?
“父亲哪里话……”云瓷摇摇头,这一路虽艰辛,但她并不觉得委屈,至少还有傅玺站在她身边。
纳兰信苦笑:“娘娘从前就被人百般诋毁,如今又位至中宫,这一路的心酸委屈岂是说说就能表现的。”
一个和离过的女子嫁给皇帝,单是那些老顽固就足够云瓷喝一壶的,纵使云瓷有些聪慧,可一人难敌千万张嘴,终究是势力单薄了。
父女两互相宽慰几句,云瓷才试探性的提及了有关于纳兰老夫人的死,和纳兰信的身世之谜。
“这消息传了一路,微臣的确听过。”纳兰信顿了顿,他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时并未觉得荒谬。
这些年纳兰老夫人对他种种苛待,还有对唐氏的不满,由不得他不多想。
就算是没有流言蜚语,他心里也早就怀疑过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纳兰信摇摇头:“此事牵连众多,认祖归宗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儿,倒不如安于现状。”
这话倒是让云瓷十分意外,她以为纳兰信一定会认亲。
“父亲?”
纳兰信苦笑:“微臣年纪不小了,不想再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倒不如守着如今的身份,纳兰家并未犯下什么致命的过错,微臣给不了娘娘一个强大的靠山娘家,但可以保证不会让其他人借此机会拖累娘娘。”
云瓷听后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了,吸了吸鼻子,原主是幸运的,有一个极疼爱自己的父亲。
“至于纳兰老夫人的死,不怪任何人。”纳兰信也不想追查,更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
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关于唐氏的死因。
“你母亲是个好女子,是我没用辜负了她。”纳兰信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我本以为她是难产大出血而亡,却不想是被人算计的,这笔账,决不能轻易罢休!”
有关于谋害唐氏的人,他要一个个揪出来亲自报仇。
云瓷听后更是感动,这些年父亲一直都是孑然一身,不论谁来说媒,又或是有不安分的主动勾引,都被父亲拒之门外。
父亲对母亲的爱,她是有目共睹的。
于是云瓷也不隐瞒,直接将唐氏如何被谋害的过程一一说出来,只是中间过滤了她逼着方氏杀了纳兰老夫人这回事。
不为其他,毕竟纳兰老夫人是纳兰信的养母,她不想因为一个死人隔阂在父女之间。
纳兰信气的双手紧攥:“原来如此,是我愚蠢!竟被一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害死了你母亲!”
云瓷闻言赶紧安慰:“父亲,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您的,这些恶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都会遭受报应的。”
纳兰信摇摇头,平复了心情后站起身:“有些事娘娘还是别插手了,您安心休养,莫要过于插手朝政以免卷入是非,为父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纳兰信弯着腰退下了。
云瓷想留下人,对方却是不肯,无奈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纳兰信一点点走远了。
“娘娘,皇上已经下令让大人留在京城了,正好顶上兵部尚书的职位,日后您想见大人也是轻而易举的。”夏露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