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林家。
得知王文滨出狱的消息,林康坐在房里,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磕在桌面,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底翻涌着难以掩饰的烦躁。
就在这时,他父亲林有为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林康急忙站起身问道:“爸,怎么样?那位老人肯不肯出手帮忙?”
林有为摇了摇头,说道:“没用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想必王家为了这事,早就找过那位老人了,现在谁也不好再插手。”
“我真不甘心,他才进去两三个月就出来了。”
其实,林康哪里是不甘心,分明是怕王文滨出来后,会记恨当初的事,想方设法报复自己。
“康康,你是怕王文滨报复你吧?”林有为看穿了儿子的心思,淡淡一笑,说道:“放心,王家已经彻底没落,家产捐了,一家人也回到了乡下,根本没那个实力再掀起什么风浪。”
“谢谢爸,我知道了。”
林有为没再多说,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林康一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狠,他的眼神变得凶残,低声自语道:“王文滨,既然你出来了,保不齐就会惦记着找我麻烦。与其等着被你报复,不如让你去地府继续深造,永绝后患。”
话音落下,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按动着,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
晚上出发前,萧忆昔从办公室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打开后取出一套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递到杨洛面前,说道:“去换上。”
“小姑,就吃个饭而已,用得着穿这么隆重吗?”
“当然要穿,今晚见的是重要客户。”
“哎,你们这思想我真是不懂,穿上龙袍也还是吃饭啊,而且我最不喜欢穿这玩意儿,束手束脚的。”
萧忆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换不换?”
“换换换。”杨洛赶紧接过西装,嘟囔着道:“干嘛不买中山装?穿这西方的衣服多别扭。”
“我哪知道你不爱穿西装。”
“这衣服你什么时候买的?”
“前几天。”
“哦。”杨洛拖长了调子,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你早就预谋好了,就等着拉我去应酬呢。”
萧忆昔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赶紧去换衣服,时间不早了,总不能让客户等着我们吧!”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杨洛本就长得周正,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等他从休息室换好衣服出来,萧忆昔忍不住愣了一下,笔挺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平日里的随性被沉稳取代,竟有了几分儒雅又干练的气质。
这家伙,收拾一下还真像那么回事,不比电视里的帅哥差,甚至多了份真实的英气,在衣着得体上更是胜出一筹。
见萧忆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杨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问道:“怎么样?我就说不好看吧,还是换回去算了。”
“不用换,挺好的。”萧忆昔回过神,点头夸奖道:“没想到你小子穿上这身衣服,还挺吸引人的。”
“是吗?除了以前任务需要,我确实很少穿这么正式的。”杨洛摸了摸鼻子,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嗯,走吧。”
开车前往酒店的路上,杨洛问道:“对了,我们要去见哪家客户?”
“人民第二医院的一位领导。”
“难怪你这么重视。”
“那当然,”萧忆昔有些期待地说道:“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能谈妥,我打算再成立两条生产线,专门给人民医院供货。”
“能谈成的话,确实是好事。”
车子抵达预定的金华大酒店,门口立刻有专人上前帮忙泊车。下车后,杨洛抬眼打量着眼前气派的建筑,光看这装潢和排场,就知道是星星级别的酒店。
“挑这么豪华的地方,怕是不便宜吧?”
“这地方是客户指定的。”
“那这顿饭谁买单?”
萧忆昔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他们是客户,自然得由我们来买单。”
杨洛想了想,又问道:“是谁介绍你认识这位客户的?”
“业务部的副经理。怎么了?”
“如果是真正有意向的客户,哪怕是新州最豪华的餐厅,花多少钱都值。就怕遇到些混吃混喝的,那就白折腾了。”
“应该不会吧?”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先进去再说。”
餐厅在9楼的9019号包厢。
乘电梯上到9楼,杨洛才发现这吃饭的地方布置得也极为讲究,整个九楼全是豪华包厢,足有一百间左右,东南西北纵横交错的通道像一条条长廊,两侧包厢的墙面上,还刻画着全国闻名的山水景致,透着几分雅致。
正往前走,一间包厢门口突然传来争执声。只见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从里面出来,后面紧跟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快步绕到女孩身前拦住她,色眯眯地笑道:“小姑娘,急着走什么?陪我喝一杯再走不迟嘛。”
女孩穿着餐厅的制服,一看便知是服务员,五官清秀靓丽,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她眉头瞬间皱起,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她最讨厌这种表面斯文,背地里却满是龌龊心思的人。
女孩似乎不想丢掉工作,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礼貌地说道:“先生,对不起,陪酒不在我的服务范畴之内。”
“放心,只要你陪我喝几杯,好处少不了你的。”中年男人不依不饶,眼睛在女孩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女孩微微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依旧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先生,其他房间还等着上菜,您还是找别人吧。”
“嘿,你这小姑娘怎么…”
虽然隔着段距离,但杨洛视力和听力本就异于常人,这一幕恰好落入他眼中,两人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大致有了数,这中年男人见女孩年轻漂亮,大概觉得她是刚踏入社会的雏儿,容易拿捏,想仗着几分钱或地位诱骗人家,无非是想上演一出老牛吃嫩草的戏码。
这世上,总不缺这样的人和事。有些女孩或许会因为种种原因接受,但眼前这姑娘眼里的清明和抗拒,显然不是那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