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那个“人形动物”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眼神中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和绝望。
“接下来,我想要邀请现场一位观众帮助我完成表演。”
驯兽师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台下,最后落在林野身上。
猩红的嘴角咧开一个更大的弧度,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这位尊贵的嘉宾,请上台来!”
驯兽师手中的铁链猛地一抖,笼中的人形动物又是一阵痛苦的呜咽。
“我们的小可爱需要一位临时伙伴,来完成一场……精彩的双人表演!”
林野眼神微动,没有立刻行动。
如果答应,一旦踏上舞台,很可能意味着受到某种规则的限制。
他是观众,凭什么同意进行双人表演?
那不就阴差阳错,把自己摆在了“动物”的位置!
“尊贵的嘉宾这是害怕了?”驯兽师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失望,观众席上也传来阵阵不满的嘘声和怪叫。
“不需要害怕,帮助我完成双人表演,我将奖励你一张彩色门票!”
门票!
林野起身,迈步走上舞台。
就在他双脚踏上舞台地板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仿佛有粘稠的胶水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限制着他的行动。
同时,一种被“标记”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他已经正式成为了这场“表演”的一部分。
果然,同意就意味着要遵守表演的规则。
这驯兽师,难不成也想把他变成笼子中的人?
“太好了!”
驯兽师兴奋地低吼,另一只空着的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了另一个稍小一些,但同样锈迹斑斑带着尖刺的项圈。
“来,让我们为临时伙伴也戴上荣誉的象征!”
林野:“……”
艹他大爷的,还真是啊?
驯兽师说着,就要将项圈套向林野的脖颈。
【提示:噗……哈哈哈……】
金手指发出了不厚道的笑声。
林野简直满头黑线。
精神攻击对他没用,改成人格羞辱了?
林野气笑了。
直播间同样气愤不已。
“你要是杀我我还能害怕一下,你要是让我跪地舔屎,那我可不得不反抗了!”
“楼上的,比喻清奇!”
“虽说话糙理不糙,可这话也太糙了!”
“说的没错,士可杀不可辱!”
……
副本内。
眼看那锈迹斑斑的项圈就要碰到自己的皮肤,林野眼中冒出怒火。
让他像笼中人一样被套上项圈,成为被观赏,被驯化的“动物”?
绝无可能!
“荣誉的象征?”林野冷哼一声,在那项圈即将碰到他的瞬间,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左手精准地钳住了驯兽师的脖颈。
巨大的力量让驯兽师戴着光滑面具的脸都微微后仰。
与此同时,林野的右手顺势一抄,直接将那个锈迹斑斑的项圈夺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驯兽师显然没料到这位嘉宾竟敢反抗,而且动作如此迅捷暴力!
驯兽师喉咙里发出惊愕的“嗬”声,另一只手下意识要拉动铁链。
但林野更快!
“这份荣誉,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下一刻,在全体观众惊愕的注视下,林野右手拿着那个带着尖刺的项圈,“咔哒”一声,牢牢地套在了驯兽师的脖子上!
项圈合拢的瞬间,似乎有某种无形的规则之力被触发!
驯兽师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奇怪的怪叫。
它下意识地想扯掉项圈,但那项圈仿佛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驯兽师手中原本紧握着的铁链,此刻竟然也……自行脱落,掉在了地上。
林野捡起铁链,握在自己手中。
一股微妙的力量感顺着铁链传来,仿佛他与笼中那个“人形动物”之间建立了某种新的,由他主导的联系。
毫无疑问,他成为了新的驯兽师,而原来的驯兽师成为了需要进行双人表演的——“特邀嘉宾”。
林野感受着铁链上传来的微妙掌控感,轻轻一抖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笼中那个“人形动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停止了颤抖,抬起那双残留着恐惧但更多是茫然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望向林野。
林野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台下那些陷入诡异寂静的观众。
或许是因为台上长久的人没有动作,台下观众的情绪逐渐开始变的不耐烦,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光芒。
林野明白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不然还没等拿到彩色门票,他就会被台下的观众一拥而上的攻击。
心中有了决断,林野试探性的朝着驯兽师发出指令:“你,去钻火圈。”
“你敢——!!!”
驯兽师发出愤怒到极致的咆哮,但他脖子上的项圈骤然收紧,尖刺深入,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呜咽。
为了缓解脖子上的痛苦,驯兽师只能听话的站起身,朝着那燃烧着幽绿火焰的铁圈走去……
台下的观众发出了不满的嘘声,它们想看的是更加刺激血腥的表演,而不是这种简单的动作。
对这样的表演不满意?
林野若有所思的看着慢吞吞钻火圈的驯兽师,突然打开铁笼,摘下了人形动物脚腕上的锁扣。
然后在驯兽师抗拒的眼神中,将铁链扣在了它的脚腕上。
“你要干什么?你要……你……”
“当然是为了让观众满意!”林野指了指笼子里的人,“你把他从人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满足这些观众变态的欲望吧?”
林野猜测,驯兽师邀请他上台,也不过是想把他变成新的人形动物。
这里的观众似乎很享受这种血腥的行为,并从这种畸形的表演中得到快感。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林野的猜测。
“关你什么事,你要干嘛!你到底要干嘛!”
驯兽师挣扎着试图摆脱脚上的铁链。
“我要干嘛?”林野重复着驯兽师惊恐的问话。
看他这反应,林野之前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当然是……奉上更符合观众口味的精彩表演!”
林野话音未落,手腕猛地一抖铁链。
驯兽师被脚踝上传来的巨力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看好了!”林野对着台下那些越发躁动的观众们高声道,“表演现在开始!”
说完,不再给驯兽师任何反应时间,林野操控铁链的力道骤然变化。
“走你!”
在铁链的控制下,驯兽师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四肢着地,被迫开始绕着舞台狂奔。
台下的观众们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狂热的怪叫!
这种将施虐者拉下神坛,强迫其体验受害者遭遇的戏码,显然极大地刺激了它们扭曲的感官。
“看来观众很喜欢。”
林野将火圈提到驯兽师的最前方,手腕再次一抖。
驯兽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向燃烧的火圈。
“滋——!”
仿佛生肉贴上烧红的铁板,发出滋滋冒油的声音。
幽绿的火焰如同附骨之疽,缠绕上驯兽师的身体。
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肉,留下焦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臭。
林野微微皱了一下鼻头,这味道虽然依旧难闻,但他已经逐渐开始感到适应。
驯兽师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试图扑灭这诡异的火焰,但那火焰根本无法扑灭,持续带来灼烧的痛苦。
林野静静的看着,直到对方的惨叫声逐渐变得嘶哑无力,才看向舞台后面的道具,帮驯兽师灭火。
此时的驯兽师,浑身焦黑,狼狈不堪地瘫倒在地,大口喘息,那光滑的面具上也出现了裂纹,显得无比脆弱。
“这就不行了?”林野操控着铁链,将驯兽师再次拉拽起来,“还没完呢!”
林野的目光扫过舞台上散落的,原本用于折磨的工具,精心挑选了几个,然后走向驯兽师。
“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啊啊啊!”
驯兽师拼命的想躲,可这根本就是徒劳,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工具落在自己的身体上。
那些工具上面甚至还沾染着它折磨上一个人形动物时,留下的碎肉……
“咔嚓……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错位声接连响起。
林野一边观察着笼子里人的特征,一边改造着驯兽师的身体。
他的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副本中出现过的诡异,势必要给驯兽师做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造型!
驯兽师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他的手臂和腿脚被林野强行扭转,模仿着比笼中那人形动物的更加夸张的恐怖姿态!
剧烈的痛苦让他几乎昏厥,但项圈上传来的冰冷刺激又让他保持着清醒,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痛苦。
他的身体正在被强行改造,朝着非人的形态扭曲。
这种他施加于他人身上的酷刑,如今完美地报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台下观众的狂热达到了顶峰,它们嘶吼着,咆哮着,为这极致残忍又充满血腥的表演欢呼。
整个马戏团仿佛化作了沸腾的地狱。
笼中,那个原本瑟瑟发抖的“人形动物”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他看着那个曾经带给他无尽痛苦的施虐者,如今在同样的痛苦中哀嚎、变形。
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解恨,有茫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但更多的是害怕。
是对马戏团的害怕,更是对台下疯狂的观众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魔鬼……全都是魔鬼……
一群恶魔!
驯兽师的躯体被强行扭曲成一个怪诞的,如同被踩碎的蜘蛛般的姿态。
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只能在地上微弱抽搐,林野终于停下了动作。
台下,疯狂已达极致。
观众席上的观众开始互相撕扯,甚至有些直接扑向身边的同伴进行攻击,仿佛要将内心被这场表演点燃的暴虐欲望彻底宣泄出来。
整个帐篷内充满了骨骼摩擦、血肉撕裂、以及各种无法形容的癫狂嚎叫,浓郁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
它们爱极了这场表演!
对它们而言,这才是最顶级的娱乐,是直击它们灵魂的盛宴!
直播间内,弹幕也彻底刷屏。
“我去我去,台上的这谁?这还是我那温柔善良正直的青春男大——野哥吗!?”
“完了完了,我就说之前的大冒险把人玩坏了。”
“虽然但是……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哎呀不管了,家人们把野哥好帅刷起来!”
……
副本内。
笼中,那“人形动物”蜷缩在角落,将脸深深埋入扭曲的臂弯中,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即使没有抬头,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也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
他对驯兽师有恨,但此刻,充斥内心的更多是一种置身于无边地狱的冰冷恐惧——
对施暴者,对台下那些以痛苦为乐的观众。
甚至……对那个轻易操纵着这一切,正在执行着残酷惩罚的新驯兽师。
好想逃出去……逃出去!
就在这片混乱与癫狂达到顶点的时刻——
【精彩的终幕演出……】
广播声再次响起。
【恭喜……尊贵的嘉宾……你完美地……取悦了观众……】
话落,舞台的正前方,出现一个升降台。
林野走过去,看到了第三张彩色门票。
【请你……尽快离场。】
广播的声音几乎带着急切。
林野收好第三张门票,离开前,将手中的铁链递给了笼中的人形动物。
“拿着吧。”
人形动物混浊的眼球中尽是困惑,为什么……要给他?
然而林野并没有多说什么,将铁链放在他手边后,就起身利落的离开这里。
在他离开的瞬间,帐篷内的灯光骤然全部熄灭,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以及黑暗中那尚未停歇,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与嘶吼声……
林野的目光望向马戏团深处,三张彩票门票已经到手,小丑还不现身。
看来还是要费心寻找一番才行。
【提示:难不成躲在游乐园的最深处?】
“有可能。”林野赞同这个说法,“广播室的位置也在深处,可以先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