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
周老板惨叫着倒地。
王有财没有停顿,上前一步,对着周老板的头部,又是狠厉的几下!
直到周老板彻底不动。
整个过程,冷静、迅速、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仿佛已经经历过数百遍那样的熟练。
“爸爸!妈妈!”小男孩吓得大哭,小女孩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
王有财转过身,沾满鲜血和脑浆的锤子还在滴答作响。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眼神里,连一丝怜悯都没有,只有对即将灭门的兴奋和热衷。
林野不适的紧皱眉头,试图脱离这种绝对沉浸式的杀人场景。
可记忆是无法被改变的。
林野只能清醒的感知着王有财的视线,正在一步步走向角落里的小女孩,最后落在小女孩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小脸……
下一刻,锤子依旧无情地落下……
然后是那个小男孩……
惨叫声、哭泣声、钝器击碎骨头的声音、窗外狂暴的雨声和雷鸣……交织成一曲来自地狱的乐章。
当王有财顶着林野的脸,站在血泊之中,脸上露出那扭曲到极致的满足感时,
直播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弹幕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空白了足足两三秒钟。
“!!!!!!!”
“我……我操……”
“吐了,我真的吐了……”
“生理不适了家人们……这代入感太强了……”
“野哥刚才是不是皱眉头了?他现在肯定很难受!”
“这种记忆体验一次,心理都会出问题吧?野哥,我真的要心疼你了……”
“诡异游戏是不是有病?弄这种副本!”
“苏正南我艹你祖宗!要不是你,野哥怎么会进这种鬼地方!”
“隔着屏幕我都觉得窒息了……”
“这比任何恐怖片都吓人……因为你知道,现实中真的可能有这种恶魔……”
“啊啊啊!我家门响了一下,我好怕啊,我要报警!报警!”
“求求快点结束这段记忆吧!太折磨人了!”
……
副本内。
林野的感受远比观众看到的更加深刻和痛苦。
他不仅是旁观者,更是被强迫的参与者。
每一次挥锤的力度,甚至血液溅在脸上的温热……他都能感受的真真切切。
不同于平时参与副本带来的血腥冲击。
这次,林野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屠杀无辜的人,甚至是一家幸福四口的罪恶感……
王有财开始了熟练的清理工作:铺开塑料布,将尸体一具具拖上去包裹,用麻绳捆扎……
窗外的暴雨依旧肆虐,疯狂地冲刷着这个世界,却只是让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得更加浓郁……
当王有财背着沉重的帆布包,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雨夜时,周家的灯火依旧亮着,从外面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野的意识,在这场雨夜的屠杀中,仿佛也被那冰冷的雨水和温热的鲜血浸透。
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被强行烙印下的麻木。
然而这还没完,王有财这个疯子,竟然扛着老赵的尸体,闯入了老赵的家里!
暴雨依旧是最好的掩护。
王有财用从老赵身上搜出的钥匙,轻松打开了房门。
老赵家里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晚饭的饭菜香,与王有财身上带来的血腥和雨水的湿冷气息格格不入。
老赵的妻子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看着电视,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担忧。
老赵的儿子,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虎头虎脑的男孩,正坐在地板上摆弄着一辆玩具车,嘴里模仿着引擎的声音。
听到开门声,老赵的妻子抬起头,看到浑身湿透,扛着一个巨大包裹的王有财。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这个丈夫常提起的王老板。
下意识挤出一丝客气的笑容:“王老板?这么晚了,您这是……老赵他……”
老赵妻子话音未落,目光落在了那不断滴落暗红色液体的包裹上,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的心脏。
王有财没有回答。
他像丢垃圾一样,将老赵的尸体“咚”地一声扔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
尸体正好面部朝上,露出老赵那双死不瞑目,凝固着惊恐和空洞的眼睛。
“啊——!!!”
老赵的妻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手中的毛线团滚落在地。
地上的小男孩也看到了爸爸的脸,吓得呆住了,连哭都忘了。
王有财一步步走向吓得瘫软在沙发上的赵妻。
“别……别过来!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我们可以给你钱,把所有钱都给你!”
老赵的妻子声音颤抖,下意识扑过去将孩子护在身后。
王有财不为所动,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老赵妻子的脖子。
“你为什么非要跟老赵离婚?如果你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你们今天都不会死!”
王有财理所应当的说着:“所有人的死,都是你的错。”
“呃……嗬……”赵妻双脚乱蹬,脸色由红变紫,眼球逐渐凸出。
小男孩终于反应了过来,哭着冲上来,捶打着王有财的腿:“放开我妈妈!坏人!放开我妈妈!”
王有财没有去管这个孩子,另一只手却缓缓从后腰抽出了那柄沾满周家人鲜血的锤子。
然后,在男孩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他举起了锤子。
第一锤,砸在了老赵妻子的左肩胛骨。
“咔嚓!”
第二锤,砸在了老赵妻子的右膝盖。
“噗!”
第三锤,砸在了老赵妻子试图抓挠他的手腕上。
“嘎吱——”
王有财故意用最痛苦的方式,延长老赵妻子的死亡过程,试图让她认清自己的错误。
并强迫她的儿子,眼睁睁看着母亲如何在极致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温热的血液不断溅在林野那张略显清秀的俊脸上……
差点没给直播间的龙国观众心疼的揪心死。
“够了……这到底是来折磨受害者的还是来折磨野哥的?”
“我连我爸杀鸡都不敢看,狠狠代入了家人们……”
“杀这么多,后面不会还要亲自处理尸体吧,我看好多杀人魔都喜欢碎尸……”
“楼上的乌鸦嘴什么啊!快撤回!快撤回!”
……
副本内。
小男孩已经彻底被吓傻,呆立在原地,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不断的哽咽,眼泪混合着鼻涕流下。
直到老赵妻子在无尽的折磨中断气,王有财才像丢开一件破娃娃一样,松开了手。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已经精神崩溃的小男孩。
王有财蹲下身体,用沾满鲜血的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
“别怕,”他声音诡异地说,“很快就不疼了。”
王有财放下了锤子。
然后,他拿起了沙发上那个老赵妻子刚刚在编织的柔软毛线团。
在小男孩茫然又恐惧的注视下,王有财用那团毛线,一圈,一圈,耐心而细致地,缠住了小男孩的口鼻,缠得紧紧的,密不透风。
小男孩开始挣扎,小手乱抓,双腿乱蹬,脸色逐渐由红变青紫。
王有财就这么看着,看着一个幼小的生命在自己手中,因为窒息而慢慢停止挣扎,最终软倒下去。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除了挣扎的呜咽声,就只剩下毛线摩擦的声音,和窗外持续的暴雨声。
做完这一切,王有财站起身,看着客厅里的三具尸体,他脸上露出了更加浓厚、更加扭曲的满足感。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王有财竟然径直走向了厨房。
直播间里,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每个观众的心头。
“他……他去厨房干什么?”
“不要啊……不会真的……”
“我手都在抖……”
“楼上的乌鸦嘴我打死你,野哥要是没撑住都怪你!”
……
王有财在厨房里翻找着。
最终,目光锁定在一把锋利的斩骨刀上。
老赵似乎偶尔会自己处理一些大型肉类,这把刀保养得相当不错。
王有财用手掂了掂刀的分量,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痴迷的笑容。
回到客厅后,王有财先走向了那个刚刚被他用毛线窒息而死的小男孩……
“噗嗤——!”
一声闷响,不同于锤击,是利刃强行劈开血肉时,裹满粘稠的声音!
斩骨刀精准地落在了男孩纤细的脖颈上!
一下,两下……
骨头断裂的咔嚓声清晰地传来。
王有财将头颅轻轻放在一旁干净的茶几上,斩骨刀再次挥动。
整个过程,王有财表现得异常耐心和细致,鲜血浸透了他脚下的地毯,汇聚成小小的溪流,沿着地板的缝隙蔓延。
整个客厅,已然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屠宰场。
等林野再次从那种强烈的情绪中挣扎出来时,王有财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尸体处理。
他此刻正坐在便利店,悠闲的看着手中的账本。
便利店外,天色已经开始泛白。
林野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干净,没有血迹。
但他仿佛还能感受到斩骨刀劈砍时传来的反作用力,震的他手腕发麻……
仿佛能感受到那温热粘稠的液体喷溅在皮肤上的触感……
就在这时,林野的耳边突兀的响起一道声音:
【你需要回答的真心话是:请问,王有财砍断老赵儿子的脖子,一共用了几刀?】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那扇林野拼命想要去忽视的记忆闸门。
刚才那残忍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斩骨刀举起,落下……
第一下!
刀刃劈入稚嫩的皮肉,受阻于骨骼。
第二下!
更加用力,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但没有完全断开。
第三下!
几乎是带着一种不耐烦的狠厉,彻底斩断了最后的连接……
“三刀。”
林野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干涩而沙哑。
这个数字,连同那画面的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用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记忆里。
在说出答案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和恶心感再次涌上心头。
林野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发出一声近乎窒息后的急促抽气。
胃部剧烈地痉挛、翻腾,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但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林野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颤抖着。
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极度不适。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真实的就好像,那场暴行出自于他手,他是完完全全的加害人,是真正的凶手……
“清醒点……林野,人不是你杀的……”林野试图安抚自己无法避免所产生的的心理情绪。
但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寒意,却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
这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精神被强行浸泡在极致邪恶与污秽中所产生的倦怠感。
林野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玉镯传来的温润触感依旧,却似乎无法完全驱散那种浸入骨髓的冰冷。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的眼神,恐怕也带上了一丝短时间内难以消散的,属于刽子手的冷漠与戾气。
直播间的龙国观众急的要命。
“野哥!!野哥你怎么样了!”
“完了,野哥这状态明显是被影响到了!”
“废话!让你亲身体验一遍……你试试!”
“这个游戏阴到他姥爷家去了,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游戏?”
“妈的,我看个直播看得手心全是汗,血压飙升。”
“这种精神污染比物理攻击可怕一万倍!”
“再这样下去,没被诡异杀死,先被记忆逼疯了!”
……
副本内。
便利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看起来怯生生的高中女生走了进来。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犹豫,最终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收银台前。
“那个……请问,是王有财,王老板吗?”女生的声音很小,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