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德发三人吃饭聊天的时候刘大壮电话里面的钱师傅开始发力了。
只见夜晚的农村非常安静。
山村的夜静得能听见虫子爬过草叶的声响,钱师傅选的这处老宅院厢房,窗纸糊得严实,隔绝了外界的微光,只留法坛中央的烛火摇曳生姿。
屋内已被彻底清扫,地面洒过柚子叶煮的净水,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苦与香灰的醇厚,正是施法所需的洁净气场。
法坛依着房间正中的横梁摆放,案几铺着暗黄色的法布,四角压着圆润的青石镇纸。
五营令旗赫然立在坛前,青、赤、白、黑、黄五色旗面绣着狰狞的猖兵纹样,旗杆笔直插入米斗中,风吹不动分毫,隐隐透着肃杀之气。
旗前整齐排列着五碗白米饭,每碗都堆得饱满如小山,中央竖着五根清香,香头齐平,尚未点燃却已透着灵性。
案几外侧摆着鸡、鱼、肉三牲血食,鸡是红冠白羽的大公鸡,鱼是鲜活的鲤鱼,肉是带骨的五花肉,皆带着热气,蒸腾的香气与香烛的冷香交织。
坛底贴着案几边缘摆着一个半尺见方的木槽,槽内铺着干燥的稻草,草上撒了几把玉米粒,正是给五猖兵马的“坐骑”备下的粮草。
钱师傅早已净身完毕,用柚子叶水从头至脚洗去尘埃,双手在柚子叶水中浸泡片刻,擦干后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法衣。
法衣领口、袖口绣着云纹与八卦图案,腰间系着朱红色的法带,上面挂着铜铃与桃木牌,走动时叮当作响。头顶的法冠由桃木制成,刻着“梅山法主”四字,两侧垂着黑色的丝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站在法坛前,双目微阖,气息匀长,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唯有眼底藏着几分肃穆与笃定。
时辰一到,钱师傅拿起案上的火折子,吹亮后缓缓凑近五碗米饭上的清香。
火苗舔舐着香头,青烟袅袅升起,顺着屋顶的横梁缓缓散开。
他后退三步,整理了一下法衣,随即双膝跪地,行三跪九叩大礼。
第一叩,额头贴地,念诵请神咒开篇:“奉请梅山张五郎,翻坛倒洞显威光。。。。。。。。
第二叩,双手掐诀,咒文愈发恳切:“五猖兵马听号令,各路神明降坛场”。。。。。。
第三叩,身躯挺直,咒音铿锵有力:“弟子虔诚来奉请,加持弟子斩邪殃”。
三跪九叩毕,他起身站立,手中已多了一把师刀,刀身是纯铜打造,刻着繁复的符文,刀柄系着红绳。
钱师傅手持师刀,开始有节奏地摇晃,“哐啷哐啷”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回荡,带着奇特的韵律。
他左手掐起“五猖诀”,拇指按在食指第三节,其余四指弯曲成爪,右手师刀每晃三下,脚步便踏出一步,正是梅山法中的步法。
步法时而沉稳,时而迅捷,脚尖点地如蜻蜓点水,脚跟落地似惊雷乍起,每一步都踩在无形的八卦方位上。
“起东方,立东猖,东路兵马闹洋洋!”咒音陡然拔高,钱师傅左手诀印一变,指向东方的青旗,师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造起青旗,骑青马,青骑马上作将军!”话音落,东方的青旗竟微微颤动,案上的清香燃烧速度陡然加快。
“起南方,立南猖,南路兵马走茫茫!”他转身踏向南方位,赤旗前的烛火猛地窜起半尺高,火光映得他脸上通红,“造起赤旗,骑赤马,赤旗马上作将军!”
“起西方,立西猖,西路兵马降坛场!”步法转向西方,白旗旁的鱼眼突然转动了一下,仿佛有灵性般望向法坛中央,“造起白旗,骑白马,白旗马上作将军!”
“起北方,立北猖,北路兵马听当详!”北方位的黑旗旁,香灰簌簌落下,聚成一小堆,“造起黑旗,骑黑马,黑旗马上作将军!”
“起中央,立中猖,中路兵马走茫茫!”最后一步踏回中央,黄旗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造黄旗,骑黄马,黄旗马上作将军!”
咒文一气呵成,钱师傅语速越来越快,诀印变换不停,师刀摇晃的节奏也愈发急促。“弟子扦了东路五猖,扦了南路五猖,扦了西路五猖,扦了北路五猖,扦了中央五猖,扦了五方五路五猖!”他双手猛地一挥师刀,“五路梅山兵上硐,梅山扶大王,中硐梅山李大王,下硐梅山赵大王,杨氏九郎翻坛倒洞张五郎!”
“一十二岁去学法,三十六岁转回乡!寻到老君殿前过,拜见老君不起身!寻到西眉山上过,西眉山上早行人!”咒音愈发铿锵,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窗纸被无形的力量吹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看见蔡郎来挑水,蔡郎挑水洒坛场!左手端碗清凉水,右手拿起一炷香!”
“口中咬把飞毛剑,左手拿来斩妖怪,右手拿来斩邪精!”钱师傅猛地仰头,双目圆睁,师刀直指屋顶,“敕封下坛场,翻坛倒洞张五郎!吾奉五猖兵马,急急如张五郎律令敕!”
最后一字落下,他从怀中取出早已写好的表文。
表文用黄纸朱砂书写,上面列着此次要办之事,字迹工整,符文密布。
钱师傅将表文凑到烛火前,黄纸瞬间燃起,火星随着青烟升腾,化作点点星火,仿佛在向五猖兵马传递讯息。
烧完表文,钱师傅拿起案上的法铃与法剑。
法铃铜制,铃芯系着红绸,法剑剑身狭长,寒光凛凛。
他手持铃剑,围绕法坛缓慢行走,步伐沉稳,每走一步便摇一下法铃,“叮铃铃”的声响与师刀的余韵交织,同时口中念诵点兵咒语:“五猖兵马听我言,速速归位到坛前;若有迟到违令者,严惩不待不留情!”
念咒间,法坛上的蜡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火苗忽明忽暗,仿佛有一阵阵阴风吹过,却不见门窗晃动。
五碗米饭上的清香烧得极快,烟柱笔直向上,凝聚不散,颜色也从灰白变成了青黑色。
钱师傅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五猖兵马即将到齐的征兆,他加快了念咒的速度,法剑在手中挽起一个个剑花,符文在烛光下闪烁不定。
“太好了!五猖兵马到了!”钱师傅停下脚步,对着法坛深深一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今有要事相托,烦请各位兵马依令行事,速去速回,执行完任务即刻归位,必有重谢!”
话音刚落,屋外的黑夜中突然传来一阵阵清晰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仿佛有无数马匹正在集结。
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如同军队行军,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钱师傅微微一笑,转身从案下取出一叠纸钱与一叠甲马,尽数点燃。
纸钱燃烧的灰烬被无形的风吹起,盘旋在法坛周围,甲马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化作一道道光影,融入黑暗之中。
随后,钱师傅拿起案前的五营令旗,猛地挥舞起来。
五色旗帜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风声猎猎,仿佛在发布出征的号令。
挥舞完令旗,他又拿起坛边的牛角。
这牛角通体黝黑,前端尖锐,后端刻着猖兵纹样。钱师傅将牛角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响。
“呜呜——”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响起,穿透了房屋的墙壁,在山村的夜空中回荡。
一声、两声、三声,号角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正是发兵的信号。
黑夜中,马蹄声与脚步声骤然加快,朝着远方疾驰而去,片刻后便消失无踪,只留下夜风吹过草木的簌簌声。
钱师傅放下牛角,走到案前,一把抓起那只红冠白羽的大公鸡。
公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扑腾着翅膀想要挣扎,却被钱师傅死死按住。
他左手握住鸡颈,右手猛地发力,“咔嚓”一声,公鸡的脖子被瞬间拧断。鲜红的鸡血喷涌而出,只见鸡血全部喷洒在米饭以及五营令旗的上。
鸡血落地,瞬间渗入泥土,屋内的寒气愈发浓重,法坛上的香烛燃烧得更旺了。
黑暗中,仿佛能看到无数模糊的身影在鸡血的加持下变得愈发清晰,一个个凶神恶煞,气息凛冽,威力较之前更胜一筹。
钱师傅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缓缓收起法刀、铃剑,对着法坛再次躬身行礼,静候兵马凯旋。
钱师傅指尖捏着三炷新香,在烛火上绕了三圈,待火星舔舐上香头,青霭袅袅升起,便迅速将其插进五碗白米饭中。
这香是特制的“兵马香”,主料混了艾草灰、朱砂粉与柳木碎,燃得极快,不过片刻功夫,香头便烧下去大半,火星噼啪作响,香灰簌簌落在米粒上,得时时盯着更换,稍有迟缓便会断了与兵马的联络。
他刚换上新香,案几上的旧香就已燃至根部,化作一团灰烬,仿佛五猖兵马正借着香火之力极速奔行,连燃香都追不上其脚步。
此刻屋内的气场愈发凛冽,五营令旗依旧立在坛前。
潜聊一下五营兵马和五猖兵马的区别。这两类兵马看似都是阴兵体系,实则根骨、脾性、能耐截然不同,如同江湖中两股路子迥异的势力。
先说起源与流传之地,钱师傅召来的五猖兵马,本就是西南地界的“地头蛇”,湖南、四川、贵州一带的法坛上最是常见。
关于其来历,说法纷纭,有说乃是轩辕黄帝麾下战死的将士,怨气不散,被九天玄女封印于酆都铁朝山,成了听令行事的阴兵。
也有传言与明太祖朱元璋有关,当年征战四方,无数将士殒命,朱元璋为安抚其阴魂,便封其为“五猖神”,令其守护一方。
而五营兵马则是另一番渊源,在江西、闽南、两广等地更为盛行,最早能追溯到汉初,与古老的社祭文化一脉相承,六朝时便已形成完整的信仰体系,算是阴兵中的“老牌势力”。
若论所属派系与首领,差异更是鲜明。五猖兵马如同散落在江湖的悍勇之士,不拘一格,元皇、梅山、普庵、峨眉、排教等诸多法派都能调用,首领也各有不同,郭氏三郎、张赵二郎、翻坛倒洞的张五郎,或是领兵土地,皆能统御其众。
而五营兵马则更像隶属于“正规军”,核心与闾山派绑定,部分茅山、六壬法派也会借用,建制森严,中营元帅多是哪吒,东西南北四营元帅虽有争议,但闾山派常以张、萧、刘、连四位法主统领,层级分明。
再看兵马构成,钱师傅此刻驱使的五猖兵马,成分堪称复杂既有战死沙场、怨气深重的亡魂,也有深山老林里的山魈精怪,甚至不乏冷坛破庙的散兵、五道游师的余部,更有不少地痞流氓所化的怨戾之鬼,鱼龙混杂,却个个带着一股子狠劲。
反观五营兵马,成员多是历代战死的正规军兵,属于正统阴兵体系,虽也为阴灵,却少了些戾气,多了些章法。
这差异直接体现在职能与战力上。五猖兵马是天生的“战兵”,攻击性极强,一旦出动,便如台风过境,围剿般迅猛,驱邪、追魂、斗法翻坛、惩戒弄人,手段狠辣,方圆十公里内的孤魂野鬼、凶神恶煞,能被其尽数收禁,普通妖鬼根本难以抗衡。
而五营兵马更偏向“守备与文职”,擅长祈福禳灾,处理日常琐事小孩顽劣忤逆、求学不顺,或是想要招财纳福、促成和合之事,皆能托付,同时也负责守护村庄、庙宇,抵御外来邪祟,守护范围固定,稳妥可靠。
形象与纪律上的反差更是一目了然。
五猖兵马的模样,颇似西南少数民族寨子的军兵,衣甲简陋,神情凶悍,毫无纪律可言,平日散乱各处,全凭法师的符令与自身威慑力驱使,说一不二。
而五营兵马则是标准的军队建制,队列整齐,进退有度,听从统一调度,即便没有法师时刻把控,也不会擅自妄为。
供奉方式上,两者也各有讲究。五猖兵马多供奉于下坛,形式多样,兵马罐、坛神、兵楼、灰山皆可,透着几分野趣与隐秘。
五营兵马则可上可下,取决于法脉体系传承,既能立牌位、塑神像,也能设五营旗、五营炉,或是用兵马罐供奉,规矩更为周全。
钱师傅正思忖间,案上的新香又燃去大半,他赶紧抽出备用的香,再次点燃插上。
指尖触及滚烫的香身,他心中暗道:这五猖兵马虽桀骜难驯,部分更是脾气火爆、易失控反噬,调用起来难度极大,需得有足够的控兵能耐与制约手段,但一旦驾驭得当,其爆发力远非五营兵马可比。
就如这次所招的兵马,既有黄帝麾下战死将士所化的精锐,行动如雷霆,又有山精野怪组成的悍卒,战斗力爆表,虽无纪律,却能凭着一股凶性直捣目标,正是他此刻所需的战力。
(打个比方。五猖兵马就好像当地的黑社会一样。好勇斗狠。只要出的起价钱。对方就会帮你办事。但是当你压不住的时候对方就会反噬。
而五营兵马就是正规军。有组织有纪律。受到管辖。不会出来害人。用五营兵马不能拿来干坏事。不然会受到报应。而五猖兵马就没有那么多顾虑。本来就是黑社会。干的就是坏事。)
反观五营兵马,调度起来省心许多,只需依着法脉传承的规矩行事,便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稳妥有余,却少了几分破局的狠劲。
此刻他要办的事,需的是雷霆万钧的攻势,而非稳扎稳打的守护,这也是他此番召五猖的缘由。
香火烧得愈发旺盛,屋内的阴风也渐渐平息,唯有五营令旗依旧静静矗立,与五猖兵马的凶戾之气形成微妙的制衡。
钱师傅凝视着跳动的烛火,耳畔仿佛还能听到远方兵马奔行的余音,知道这无纪律却战力超群的五猖兵马,已循着他的指令,朝着目标疾驰而去。
火锅店内的牛油香气还在蒸腾,红汤锅底咕嘟咕嘟翻滚着,鸭血、毛肚在汤中浮沉,王德发正夹着一片肥牛往嘴里送,突然瞥见对面的阿赞林脸色骤变他原本放松的指尖猛地攥紧,瞳孔微微收缩,鼻尖下意识地抽动了两下,像是嗅到了什么极其危险的气息。
“不好!”阿赞林低喝一声,语气急促却沉稳,伸手便从身侧的黑色挎包中掏出一枚通体黝黑的魂魄勇佛牌。
佛牌中间是一个茅草扎成的一个小人,边缘串着红黑相间的绳结。
他不等王德发反应,上前一步便将佛牌套在他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王德发打了个寒颤。
“王老板,待在这里别动!”阿赞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方法师动了真格,派阴兵来寻你麻烦了!”
话音未落,阿赞林身旁的乌鸦早已站起身,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地面,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残影般朝着火锅店大门冲去。
就在他们踏出店门的瞬间,火锅店大门门楣上悬挂的一串五帝钱突然亮起璀璨的金光!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枚古钱依次排列,金光顺着绳结蔓延,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光网。
与此同时,窗户上镶嵌的八卦镜也骤然发光,镜面流转着太极图案,金光从镜面射出,与五帝钱的光芒汇聚,瞬间在火锅店四周形成一道半透明的金色结界,将整间店铺笼罩其中,如同一个坚固的金钟罩。
这惊人的异象,普通人没有阴阳眼,看不见阴阳两界的交锋,只觉得莫名一阵寒意掠过,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
此时已近凌晨,街道上行人寥寥,路灯昏黄的光晕洒在空荡的马路上,更显寂寥,恰好为这场阴界厮杀掩去了痕迹。
“呜”一阵凄厉的阴风突然从黑暗中席卷而来,吹得街道两旁的树叶哗哗作响,卷起地上的尘土碎石,打着旋儿撞向结界。
紧接着,“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沉重而密集,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袭,马蹄踏在地面上,竟让水泥路面微微震颤。
随之而来的,是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刀枪相击的铿锵声、铠甲摩擦的“嘎吱”声、兵器拖拽地面的锐响,交织在一起,透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黑暗中,无数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他们有的身着简陋的盔甲,有的光着上身,皮肤呈现出青黑的死色,脸上布满狰狞的疤痕,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正是钱师傅派来的五猖兵马!
这些兵马个个凶神恶煞,受鸡血加持后,戾气更盛,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雾。
冲到结界前,他们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有的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大刀,狠狠劈向金光。
有的举起长矛,朝着结界奋力戳刺;还有的骑着青黑相间的阴马,马蹄高高扬起,猛地踏向光网。
“砰砰砰!”一道道攻击落在结界上,金色光网剧烈晃动,五帝钱和八卦镜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阿赞林眉头紧锁,他能清晰感受到这五猖兵马的强悍鸡血的加持让他们的攻击力暴涨,远超普通鬼兵,再这样下去,结界撑不了半个时辰。
“来得好!”阿赞林低喝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黄纸剪就的纸人。
这些纸人巴掌大小,上面用尸油画满了符文经咒,边缘还沾着一丝极淡的血迹。
他手腕一扬,将纸人尽数洒向空中,同时口中快速念诵经咒
咒语落下的瞬间,那些纸人在空中骤然膨胀,朱砂符文发出红光,纸身化作坚硬的铠甲,手中凭空出现了刀剑戈矛,一个个化作身着银甲、面容肃穆的鬼兵鬼将,足足有五十人之多。他们落地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五猖兵马冲去,刀剑出鞘,与五猖兵马厮杀在一起。
一时间,黑暗的街道上成了战场。
鬼兵鬼将们虽纪律严明,招式规整,但五猖兵马胜在悍勇无畏,且个个带着怨戾之气,出手狠辣不计后果。
有的五猖兵马抱着鬼兵的腿,张口便咬,牙齿锋利如刀;有的挥舞着狼牙棒,一棒便将鬼兵的铠甲砸得粉碎;还有的山精所化的兵马,身形灵活,穿梭在鬼兵之间,伺机偷袭。
鬼兵鬼将也不甘示弱,他们结成阵型,互相配合,刀剑齐出,不断有五猖兵马被砍倒在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但五猖兵马数量众多,且悍不畏死,倒下一个,立刻有两个补上来,渐渐占据了上风。
阿赞林站在原地,双手快速掐诀,口中念诵着加持咒语,为鬼兵鬼将注入力量。
乌鸦则手持一把骨刀,警惕地守护在旁,随时准备应对漏网之鱼。
看着战场上不断倒下的鬼兵,阿赞林心中清楚,这样的消耗战对自己极为不利,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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