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章 阴阳师:百鬼夜行抄..
    阴阳师:百鬼夜行抄,

    第五章 断壁残灯

    雨丝裹着寒意钻进破庙的裂缝,安倍晴明将最后一道符咒拍在斑驳的木柱上。符咒金纹亮起时,檐角垂落的水珠突然凝固成冰棱,檐外游荡的黑影发出一声尖锐嘶鸣,像被无形的墙狠狠撞碎。这些是阴行师的手笔。源博雅的弓弦仍紧绷着,箭矢上缠绕的灵力在雨中蒸腾出白雾,他们用活人精血喂养的,比寻常妖物棘手十倍。晴明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血迹。暗红液体里浮沉着细小的黑色纹路,像某种扭曲的符咒在缓缓蠕动。他忽然捏住其中一点纹路,那血珠竟猛地弹跳起来,化作半截烧焦的指甲。不是影噬。晴明的白狐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内衬绣着的北斗七星,血缚——有人在追踪我们。话音未落,破庙西墙突然炸开。泥块与朽木飞溅中,三个身披黑斗篷的人影如鬼魅般落地。他们手中铜铃摇晃,铃声却像无数细针钻进耳膜。博雅的箭先一步离弦,却在触及对方斗篷时突然汽化,只留下一缕青烟。安倍晴明,交出八咫镜的碎片。中间那人掀开兜帽,露出布满符咒刺青的脸,你保不住它,也保不住你身边的这个废物。博雅的脸色瞬间涨红。他正要反驳,晴明却按住他的手腕。后者缓缓站起身,腰间的折扇地展开,扇面上绘制的太极图在昏暗天光下流转着微光:三年前在罗生门,你们也是这样围攻一个带着孩子的巫女。黑斗篷们的动作突然僵住。刺青最多的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你怎么会——她的血,现在还在你们的法器里沸腾吧?晴明向前踏出一步,雨水在他脚边自动分开,用三百个生魂炼化的,夜夜都能听见他们哭。三个阴行师同时结印。地面骤然裂开,无数粘稠的黑液从裂缝中涌出,化作巨手抓向两人。博雅的弓弦拉得如满月,箭羽上凝聚的雷光几乎要撕裂雨幕。但晴明的折扇轻轻点向地面,那些黑液竟像遇到无形屏障般炸开,溅在墙上时发出皮肉烧焦的滋滋声。这是...结界?刺青最多的阴行师后退半步,铜铃的声音开始发颤,你明明只是个阴阳生——有些东西,比身份更重要。晴明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破庙都安静下来,比如,承诺。他突然反手抓住博雅的手臂,将他拽向后方。几乎同时,一道黑影从房梁坠落,手中短刀擦着晴明的咽喉划过,带起一串血珠。那黑影落地时露出面容——竟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漆黑的符咒。傀儡术?博雅的箭终于射出,却被少年用短刀劈开。雷光在刀刃上炸开,少年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魂魄早就被抽走了。晴明按住脖颈的伤口,鲜血从指缝渗出,杀了他,反而是解脱。少年突然发出咯咯的怪笑,身体像蜘蛛般扭曲着爬向墙角。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当少年的手触碰到陶罐时,红布突然燃烧起来,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睛。不好!晴明脸色剧变,是血瓮的本体!他迅速结印,折扇上的太极图骤然扩大,将博雅护在结界中央。但那些眼睛已经睁开,无数黑色丝线从罐口射出,穿透雨幕缠向两人。博雅的箭一支接一支射出,却只能斩断丝线的虚影。真正的丝线正悄无声息地绕过结界,缠上了他的脚踝。别动!晴明突然扑过来,用折扇斩断那根丝线。黑色液体溅在他手背上,立刻蚀出一个血洞。但他仿佛毫无所觉,只是盯着陶罐:博雅,射它的罐口!用破魔箭!博雅咬牙拉开长弓。这一次,他没有凝聚雷光,而是将自身灵力全部灌注其中。箭羽离弦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箭尖划破空气的轨迹上,雨水凝成了晶莹的冰花。箭正中罐口。红布彻底燃烧起来,露出里面蜷缩着的一团血肉。无数凄厉的惨叫从罐中涌出,那些黑色丝线瞬间失去力量,化作灰烬飘散。三个阴行师同时喷出鲜血,刺青最多的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晴明:你到底...是谁?晴明没有回答。他走到陶罐前,看着那团血肉逐渐化作点点荧光。风中传来细碎的啜泣声,像是无数冤魂终于得到安息。当最后一点荧光消散时,少年傀儡的身体突然软倒,眼睛里的符咒褪去,露出原本清澈的瞳仁。结束了?博雅看着阴行师们化作黑烟消散,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晴明蹲下身,合上少年的眼睛:只是开始。他从少年怀中摸出一块破碎的玉佩,上面刻着的八咫镜图案与他腰间的碎片完全吻合,他们在找所有持有神器碎片的人。雨不知何时停了。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阳光穿透云层照进破庙,照亮了满地狼藉。晴明将玉佩收好,突然注意到墙角有个不起眼的木盒。盒子打开时,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地图,用朱砂标注着几个地点,最中央是京都郊外的一座废弃神社。这是...博雅凑近来看,瞳孔微微收缩,九尾的地方?晴明的指尖拂过地图上的朱砂:阴行师的背后,还有更大的东西在动。他站起身,白狐裘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我们得去京都。博雅将箭收回箭囊,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的承诺...晴明的脚步顿了顿。风吹过破庙的窗棂,带来远处早市的喧嚣。他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羽毛:一个故人的约定。阳光越来越亮,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木盒里的地图在晨风中轻轻翻动,露出背面用鲜血写着的四个字——小心清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六章 京都迷踪

    平安京的朱雀大道上,樱花正落得如飞雪。晴明的白狐裘与周遭的绯色花雨格格不入,他袖中握着那半块八咫镜碎片,镜面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映得掌心那道被血瓮灼伤的疤痕隐隐作痛。晴明大人!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少女提着裙裾跑来,腰间悬着的金鱼符牌叮当作响。她在晴明面前站定,气喘吁吁地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递上:贺茂大人在阴阳寮等您,说是昨夜安倍府的结界被人动过手脚。晴明接过信函时,指尖触到少女腕间缠绕的红绳——那是平安京孩童避灾的护身符。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罗生门那个抱着孩子的巫女,她当时也是这样紧紧攥着类似的红绳,直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松开。阿妙,你先回去。晴明将信函收入袖中,目光掠过少女发间别着的樱花发簪,告诉贺茂忠行,我申时三刻到阴阳寮。少女屈膝行礼时,发簪上的水晶坠子晃了晃,映出街角茶屋二楼的一道黑影。晴明的折扇悄然转了半圈,扇骨敲击掌心的脆响惊得檐下风铃轻颤,再抬头时,那黑影已消失在樱花树后。在跟踪我们?博雅握紧了腰间的长刀,昨夜血瓮之战后,他的灵力仍未完全恢复,是阴行师的余党?或许吧。晴明却走向街角那株最大的染井吉野樱,树下散落着几片黑色羽毛。他拾起其中一片,羽毛根部竟缠着极细的银丝,凑近鼻尖能闻到淡淡的龙涎香——那是只有皇室贡品才有的香气。这是...御苑的鹰隼羽毛。博雅脸色微变,难道天皇陛下...更像是有人在借皇室的名义行事。晴明将羽毛碾碎在掌心,银丝线在灵力催动下化作半张烧焦的符咒,你看这个字的写法,比太政官的公文少了一点。话音未落,茶屋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一个身着藏青色狩衣的男子踉跄着冲出,腰间佩刀拖在地上划出火星。他奔到晴明面前,喉头突然绽开一朵血花,手指死死抓住晴明的衣袖,从齿缝间挤出断续的字眼:北山...天狗...祭坛...男子的身体迅速僵硬,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晴明按住他的后心,却只来得及抽出一张正在燃烧的符咒。符咒上用朱砂画着残缺的五芒星,边缘还粘着几片樱花花瓣——与街角那株吉野樱的花瓣一模一样。去北山。晴明将燃尽的符咒灰撒向风中,那些灰烬竟在空中凝结成一只乌鸦的形状,振翅飞向城北,有人在祭坛等我们。北山的天狗神社早已荒废。断碑上爬满了紫藤,神社前的鸟居被雷劈去一半,裂痕中长出几株野生的紫阳花。博雅拨开齐腰深的荒草,突然踩到某个硬物,低头发现是半截生锈的铜铃,铃舌上刻着二字。是阴阳寮的法器。博雅将铜铃递给晴明,难道贺茂忠行已经来过?晴明却望着神社深处那株千年杉树。树干上钉着七枚桃木钉,钉头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在树皮上形成诡异的符咒。最顶端那枚钉子上,挂着一个熟悉的金鱼符牌——正是方才送信少女阿妙腰间的饰物。不好!晴明突然转身,却见神社鸟居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那人穿着阴阳寮的制式黑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雕刻的八岐大蛇纹路在斑驳日光下泛着冷光。安倍晴明,别来无恙。面具人摘下兜帽,露出被符咒覆盖的脸——左额角那道月牙形疤痕,与三年前罗生门幸存的巫女如出一辙。博雅的刀已出鞘,刀光映着对方手中的八尺琼勾玉:你是...巫女桔梗的妹妹,枫。面具人将勾玉举到阳光下,玉坠中央镶嵌的八咫镜碎片与晴明袖中那块严丝合缝,三年前你们丢下她等死,现在,该偿还血债了。杉树上的桃木钉突然同时炸开。无数黑色藤蔓从地底钻出,缠绕着雷光扑向两人。博雅挥刀斩断藤蔓,却发现刀锋上沾满了粘稠的血珠,那些血珠落地时竟化作啼哭的婴儿虚影。生祭之术博雅的手臂突然被藤蔓缠住,皮肤瞬间泛起青紫,她在用活人精血催动咒术!晴明的折扇在掌心划出太极轨迹,结界展开的瞬间,枫的身影已出现在他面前。勾玉与镜碎片相撞的刹那,神社上空骤然乌云密布,无数乌鸦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化作手持长刀的天狗武士。你以为集齐神器碎片就能召唤天照大神?枫的笑声像碎裂的琉璃,太天真了——安倍晴明,你可知小心晴明四个字是谁写的?晴明的折扇猛地顿住。枫趁机将勾玉按在他眉心,镜碎片的光芒骤然暴涨,刺得他眼前一片血红。恍惚间,他看见三年前的罗生门:桔梗抱着孩子跪在血泊中,身后是阴行师的铜铃,而他自己的白狐裘上,溅满了那对母子的鲜血。是你自己。枫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是你亲手将他们推进血瓮的!

    第七章 镜中真相

    八咫镜碎片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晴明感觉自己的魂魄正被强行拽入镜面,那些被封印在神器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的罗生门雨夜,桔梗的红绳缠住他的手腕,她的血混着雨水渗入他的白狐裘,在北斗七星的刺绣上绽开暗色的花。晴明,带着孩子走!桔梗将婴儿塞进他怀里时,背后的阴行师已经结好了血缚印。她手中的八尺琼勾玉突然碎裂,化作十二道金光射向四面八方,记住,八咫镜的碎片在...记忆在此处断裂。晴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天狗神社的地板上,博雅正用灵力为他疗伤,掌心腾起的白雾中,他看见自己的白狐裘内衬——那北斗七星的刺绣中央,赫然绣着一个极小的二字。你醒了?博雅的声音带着沙哑,他左臂缠着染血的布条,显然刚才的战斗并不轻松,那个叫枫的女人带着勾玉碎片跑了,临走前说三天后在伏见稻荷大社等你。晴明坐起身时,袖中的镜碎片突然发烫。他摊开手掌,两块碎片竟自行拼合,露出镜中映出的景象:京都郊外的废弃神社里,枫正将勾玉嵌入一个刻满符咒的石匣,石匣周围跪着七个身披黑斗篷的阴行师,他们的兜帽下,露出与破庙阴行师相同的刺青。她在召唤。晴明的指尖抚过镜面上桔梗的名字,突然想起枫说的那句话,小心晴明——是桔梗写的。博雅凑近来看,镜中景象突然扭曲。石匣裂开的刹那,无数黑色雾气从缝隙中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狐爪拍向镜头。镜碎片骤然冷却,晴明的掌心又添一道新的疤痕,与之前那道血瓮灼伤的疤痕交叠,形成一个完整的五芒星。去伏见稻荷。晴明站起身,折扇指向南方的天际线。那里有一道微弱的红光,像是有人在燃烧什么祭品,枫不是要报仇,她是想完成桔梗未尽的仪式。伏见稻荷大社的千本鸟居在夜色中蜿蜒如火龙。晴明踩着朱红色的鸟居立柱前行,每一步都能听见脚下传来细碎的骨裂声——那些支撑鸟居的木柱里,竟塞满了孩童的指骨。桔梗当年为什么要藏起神器碎片?博雅的弓弦上凝聚着雷光,鸟居深处传来的诵经声让他头皮发麻,如果她真是被阴行师所杀...她是自愿的。晴明在最高处的鸟居前停下,那里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石制神龛,神龛前的祭坛上,枫正将最后一片勾玉碎片嵌入石匣。七个阴行师的头颅已滚落在地,鲜血顺着祭坛的沟槽汇成溪流,流入石匣下方的血池。安倍晴明,你终于来了。枫转过身,脸上的符咒正在剥落,露出与桔梗一模一样的面容,现在,该让你看看真相了。石匣轰然打开。里面没有荒魂,也没有神器,只有一卷泛黄的《阴阳寮秘录》。晴明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然收缩——那上面记载着之术:用拥有安倍血脉的阴阳师献祭,可唤醒沉睡的天照大神,代价是献祭者的魂魄将被永远封印在神器之中。三年前桔梗发现阴行师要复活八岐大蛇,才故意散布神器碎片的消息。枫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扯下头上的发簪,露出与桔梗相同的月牙形疤痕,她知道你是安倍家最后的血脉,所以...镜碎片突然从晴明掌心飞出,与石匣中的勾玉融为一体。光芒中,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子缓缓走出,她怀中抱着的婴儿正抓着那根熟悉的红绳,红绳末端系着半块八咫镜碎片——那是晴明自己的婴儿襁褓之物。原来...晴明的白狐裘无风自动,内衬的北斗七星刺绣突然亮起金光,被封印的人一直是我。女子(桔梗的魂魄)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眉心的朱砂痣:记住,你不是安倍晴明,你是...话音未落,血池突然沸腾。阴行师的无头尸体竟重新站起,他们的脖颈处涌出黑色雾气,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蛇头虚影。枫将《阴阳寮秘录》抛给晴明,自己则冲向蛇头:带着秘录去贺茂忠行那里!他知道怎么解除封印!晴明抱着秘录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枫的惨叫。他没有回头,只是将白狐裘的兜帽拉得更低——就像三年前在罗生门,他抱着那个婴儿,头也不回地穿过漫天血雨。博雅追上他时,发现他正站在千本鸟居的出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的脖颈处,赫然有一道被利器斩断的痕迹。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