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米迦勒也同样感应到了,他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愤怒与不甘的咆哮!
他知道,这场战争……他们,已经输了。
他不再恋战,手中的审判之剑爆发出最后的光芒,逼退陈戈,转身便要撕裂空间,逃回圣光天界!
然而,陈戈又岂会让他如愿?
“现在才想走?”陈戈的脸上,露出了冰冷的、属于猎人的笑容,“晚了!”
“军魂破阵!”
他身后那片由亿万军魂构成的尸山血海,在这一刻瞬间沸腾!所有的铁血煞气,所有的战争意志,尽数汇聚于他手中的暗红色战戈之上!
那一瞬间,战戈之上,仿佛响起了来自不同时代、不同文明的、亿万将士的共同咆哮!
“杀!”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足以将大千世界都洞穿的血色戈芒,后发而至,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狠狠地、贯穿了米迦勒那尊庞大的光之巨人!
“噗!”
米迦勒如遭雷击,那万丈光躯竟被硬生生地打得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一口金色的神血喷出,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怒吼,便借着这股冲击力,头也不回地、狼狈不堪地冲入了一道刚刚开启的圣光传送门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随着主帅的败逃与转生池链接的被切断,残存的天使军团,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战意,陷入了雪崩式的溃败。
天空响起了星神们压抑了亿万年的、充满了狂喜与泪水的……胜利
压抑了数万载的仇恨与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劫后余生的宣泄。
无数星神相拥而泣,她们看着那片重新变得纯净的星空,看着那座被斩断了轮回、正在缓缓失去光芒的转生池,第一次感受到了希望。
然而,在这片沸腾的喜悦海洋之中,大乾帝国的舰队,却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冰冷山脉,沉默地悬浮着。
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帝国将士而言,这不过是无数次征服战争中,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清扫性质的胜利罢了。
旗舰舰桥之内,气氛更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晨星主宰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星光羽衣,她那因本源耗损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感激,对着元帅陈戈微微躬身:“陈元帅,此战大恩,晨星一族永世不忘。”
“分内之事。”陈戈的回答言简意赅,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面前那巨大的全息星图,“敌人尚未肃清,现在庆功,为时过早。”
晨星主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星图之上,代表着晨星世界的蓝色光晕虽然已经恢复了大半,但在其遥远的边际之外,一片更加庞大、更加凝实、充满了绝对秩序与神圣气息的金色疆域,正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恐怖漩涡,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那里,便是圣光天界。
“传我命令。”陈戈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瞬间压下了舰桥之外所有的欢呼。
“全军清点战损,补充能源,用一个时辰,打扫战场。”
“一个时辰之后……”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两柄出鞘的绝世神兵,直刺那片金色的疆域。
“征伐圣光天界!”
……
庞大的联合舰队,在经过了短暂的休整之后,再次化作一道横贯天际的璀璨流光,撕裂了晨星世界的空间壁垒,驶入了那片充满了混乱与未知的混沌之海。
混沌之海,是连接不同大千世界的虚无之地。这里没有法则,没有物质,只有狂暴到足以轻易撕裂真仙之躯的时空乱流,和一些诞生于虚无之中、不可名状的恐怖混沌生物。
晨星一族的星辰堡垒,在进入这片区域的瞬间,便剧烈地摇晃起来。
表面的星光护盾在时空乱流的冲刷下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她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结成防御阵型,将所有的能量都用于维持自身的稳定。
然而,大乾帝国的舰队,却如同在自家后花园中散步般,闲庭信步。
每一艘弦月神舟的舰体表面,都铭刻着来自鸿蒙界的顶级空间稳定阵纹,再配合帝国科学院最新研发的反曲率稳定锚,任凭外界的时空乱流如何狂暴,舰身都稳如磐石,甚至连一丝最微小的晃动都未曾出现。
这份于细微处展露出的、深不可测的科技底蕴,让所有目睹此景的星神,心中再次对这个新生的盟主,生出了无尽的敬畏。
不知在混沌之海中航行了多久,当一片巨大无比的、散发着刺目金光的大陆,出现在舰队前方的视野尽头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便是圣光天界。
它并非是一颗星球或是一片大陆,而是一个悬浮于混沌海中的、独立的、被无尽圣光所包裹的完整宇宙!
它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由纯粹的光明与秩序构筑而成的金色巨蛋,表面光滑如镜,充满了绝对的几何美感。
看不到任何入口,也看不到任何瑕疵,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的、神圣的完美。
而在那层看似薄如蝉翼的金色蛋壳之内,隐隐可以看见七层同心圆状的世界壁垒,如同彩虹般环绕着最核心的、那片漂浮在光与云海之上的神性大陆——伊甸园。
“这就是……七重天界壁垒。”
晨星主宰看着那片让她恨了亿万年,却又无能为力的金色光幕,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这并非是单纯的能量护盾。每一重壁垒,都代表着一种完整的秩序法则。它们层层叠加,互为表里,除非能以绝对的力量,在瞬间将其全部击溃,否则,任何攻击都会被它们层层削弱、分解、最终化为滋养自身的能量。我们曾数次集结所有星主之力,也未能撼动其分毫。”
“嗯,一个设计得还算不错的复合型法则囚笼。”
定国公方云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舰桥。他捋着胡须,看着那七重天壁垒,眼神中非但没有凝重,反而带着一丝如同棋手看到了一盘有趣残局般的欣赏。
“陈元帅,”他转头看向陈戈,微笑道,“看来,是时候让老夫这把老骨头,也活动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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