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此事容后再说。”
大哥悲痛不已,但也只能点了点头。
扶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大嫂回屋子里去了。
陆承安带着陈渊的灵魂来到书楼,抬手一招,陈渊亲手编著且亲笔撰写的那本《仁政》从书架上飞了出来,悬停在陆承安面前。
陆承安挥了挥手,书本轻轻翻开。
“小渊,你先在书里好好待着...”
话音刚落,陈渊的三魂便化作一道流光飞进了书本中。
随后重新回到书架上。
做完这些后,陆承安转过身,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何道哉以及身受重伤的李仲明,无需结印,只是轻声开口道:
“兵...”
九字真言的‘兵’字诀一动,顿时几乎无穷无尽的生命力涌入两人体内。
李仲明浑身上下所有断裂的骨骼都在噼啪作响,快速复原。
比起之前何道哉给他治疗时的效果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另一边,何道哉在天罚下枯败的血肉也在肉眼可见的复原,甚至于就连他受损的神魂都得到极大的滋养,修复了根基。
没一会儿功夫,李仲明便已恢复如初。
何道哉也悠悠醒来,身体已经再无大碍,只有神魂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彻底康复。
睁开眼后,何道哉有些茫然。
在他的记忆里,他早就被天罚吞没,化为虚无了。
怎么此时竟然出现在书院的书楼里?
等看清站在前面那个白发青年之后,何道哉身形猛地一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先...先生?”
陆承安微笑着轻轻点头。
“嗯...是我...”
何道哉顿时眼眶泛红,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先生...弟子无能...没能救下三师弟...还请先生...责罚...”
李仲明闻言心头一颤,也跪了下来。
“先生,不怪大师兄,都怪我...三师弟若非来救我,就不会遭到偷袭,以至于陨落...”
其余几位师弟面面相觑,也跪了下来,一脸悲切。
陆承安没有说话,反而转身坐在了书桌后面,闭上了双眼。
众人顿时感觉一股极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十几息后,陆承安这才睁开双眼,眼中早已是一片了然。
“好了,起来吧...”
众人不敢违背,纷纷起身。
只有李仲明依旧跪着。
陆承安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方才那十几息的时间,他已经通过文脉大道将他离开九州后发生的所有事都看了一遍。
宁儿被偷袭失踪,陈渊也被偷袭致死。
而眼前这位二弟子前不久刚刚失去了至亲之人,紧接着东吴那边又有了变故,导致陈渊被连累致死。
陆承安知道,此时李仲明的内心才是最痛苦的。
这个孩子虽然出身不俗,家世显赫。
可从小到大却一直都在经历着亲人的离去。
哪怕是心性最为坚韧的人,也难免会因此一蹶不振。
不过陆承安并未去安慰他。
“我去见个人...”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陆承安便消失不见了。
几位弟子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书楼里等他回来。
皇城内,守在御书房门口的禁军脸色猛地大变。
不知何时,他们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人,毫无征兆,就这么凭空出现。
“大胆,何人竟然擅闯御书房...”
二话不说,几位禁军便直接拔刀出击。
陆承安微微抬眼,那几柄劈下来的长刀便被禁锢在半空无法动弹。
随后陆承安抱拳道:
“书院陆承安,求见北齐陛下。”
听到陆承安这三个字,几位上三品修为的禁军眼中的惊惧这才消失。
既然是这位,那他们就没有危险了。
果然,自报家门之后,那股禁锢之力便消失了。
几位禁军连忙后退几步抱拳躬身道:
“原来是陆先生,失礼?”
还有一个或许是没反应过来陆承安是谁的禁军还要出言呵斥,却被一旁的老兵一巴掌拍在脑后,示意他闭嘴。
陆承安笑着点了点头道:
“事急从权,得罪了。”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北齐新君姜齐走了出来,神色激动,当即便要以大礼参拜。
“弟子姜齐,见过师祖...”
陆承安一把托住了姜齐下拜的身体,笑道:
“陛下至尊之躯,不可行如此大礼。”
姜齐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身边的禁军和太监道:
“退下。”
一会儿功夫,所有的守卫和太监宫女全都消失不见。
姜齐这才拱手道:
“恭喜师祖回归九州...不知师祖来找弟子所为何事?”
陆承安也不客气,直言道:
“我要做一件事,仅凭文脉大道或许还不足以压制,或许还要陛下助我一臂之力...”
姜齐一愣,心中不禁骇然。
连文脉大道都压制不住,究竟是什么大事?
陆承安沉声道:
“此事就连我也不知道对于九州天地来说究竟会不会引来排斥,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将其根基设置在天都城之下,以文脉大道作为桥梁,勾连整个九州天地。”
“届时,恐怕需要陛下动手,以北齐国运辅助我...”
姜齐闻言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他知道,既然是文祖要做的事,他就算是反对也不可能拦得住。
与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
而且姜齐也相信,以文祖的身份,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天下的事来。
“好,师祖尽管去做,到时候需要我出手时,师祖说一声便可。”
陆承安点了点头,拱手道:
“多谢陛下...”
话音刚落,陆承安再次消失不见。
也就在陆承安消失的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阴云重重。
在这隆冬时节本该下雪的天都城却开始落下淅淅沥沥的细雨。
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座京都。
姜齐神色凝重,忍不住呢喃道:
“究竟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