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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秦国王后(求票票)
    “项梁,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抉择?”

    当下之事,对于公子负刍来讲,是一个机会,是一个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

    对于项氏一族来说,同样是一个不亚于当年庄跻之功的事情,因为庄跻之乱,项氏一族挤进楚国顶级世家大族之列。

    如果可以抓住眼下的机会,未必不可以更进一步,真正的媲美三大家族。

    收回看向军帐外的目光,思绪翻滚种种,刚才负刍为自己带来的消息太过于惊人了,但无论如何,负刍的出现,也代表着楚国将会出现不一样的变动。

    视线落在军帐前静立的儿子身上,随意问着。

    “……父亲应该已经有了决断。”

    “此事若成,我项氏一族当有大裨益!”

    跟在父亲身边多年,自然知晓父亲的性情,如果父亲不赞同负刍所谋,早就直接当场拒绝了,如今缓冲一个月的时间,在某种程度上,已然表明父亲答应了对方。

    这一点,想来负刍也清楚,不然离去的时候,不会那般欣喜。

    事成之后,允诺父亲大司马、上柱国的位置,这可是楚国内仅次于令尹的职位了,若说负刍承诺给予父亲令尹的位置,项梁还不相信。

    “哈哈哈,待会你持我手令,前往国都核查负刍所言。”

    项燕大笑,对着项梁深深颔首,还是儿子懂得自己,念及它事,快步行至军帐上首,执笔写就书,交由项梁,此事所谋甚大,没有万分的把握,项氏一族不会白白出力的。

    “是,父亲。”

    项梁抱拳语道。

    “武真侯且看看这份罗传来的秘密书。”

    相对于此刻楚国国内陡升的风起云涌之势,咸阳之内,却处于越发繁闹的秋冬之刻,自郑国渠大旱之后,举国上下连年丰收,府库之内,早就充盈无比。

    看着大田令汇报上来的农事,秦王政很是欢喜,对于农人多交上来的粮食,自然要多建粮仓给予储存,然后针对劳作着给予封赏,百年来,已经成为惯例。

    无农不稳!

    手中有粮,农人努力耕种于田亩之上,军营之内,蓝田大营的新兵快要炼成,九原大营也正在招揽兵卒,举国上下,一片安宁,国力蒸蒸日上。

    尤其是看着大田令将一桩桩农务和往年对比列出来,更是令秦王政心中欢喜,有着郑国渠的存在,此刻的国力远超昭襄王岁月,若然再有一场、两场长平大战,府库也能够支撑。

    那就是秦国一天下的底气!

    若言秋冬时日,举国上下最为热闹之事,当属两大学宫的招生事宜,大秦护国学宫全国招收一千人上下,大秦中央学宫招收一千八百人上下。

    对于学宫内的好处,国府从不隐晦,直接公告出来。

    无论是护国学宫的爵位、百夫长,还是中央学宫出来的官位,都无比吸引每一位年轻有为的年轻人,这绝对是秦王给予他们的恩典。

    只是,平静的流波之下,暗波如何却是难以窥探,口令罗务必为此次两大学宫之事护持,将第一次招收事宜完美收官。

    翻阅完手中的一卷秘密书,秦王政神色有些不好看,将其递于王弟。

    “有山东六国暗子欲入两大学宫!”

    接过那份书,周清目光扫视其上,寥寥百十字,数息便是看完了,口中轻语,神色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异样,于此之事,先前心中就已经有所预料。

    “尤其是汉中、南阳、上党、黔中等郡县,暗子尤其多,有些人虽然不确定身份,但寡人心有忧虑,若然那些人进入学宫,岂非助力之?”

    两大学宫之事,是自己甚为看重的举措,就是要依靠两大学宫,将军中的权力抓在手中,将地方官员的出身门路抓在手中。

    但两大学宫绝对不是为山东六国准备的,尤其是大秦护国学宫!

    赵国之内,如今良将匮乏,楚国之内,也是如此,若然暗子入内,怕是为虎作伥了,这可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大王准备如何做?”

    周清没有多言,看向秦王政。

    “欲要进入中央学宫,有疑者,当给予罢黜!”

    “欲要进入护国学宫,有疑者,当给予秘密杀之!”

    “武真侯以为何?”

    学宫之事是秦国的心血打造,焉得山东六国之人染指。

    秦王政神情冷酷,对于那些人的出现毫不留情,若是放他们如学宫之内,将来还不知道他们会对秦国造成什么阻碍。

    “大王可以保证剩下的人中,就没有山东六国的暗子?”

    既然是暗子,那么有可以看出的暗子,就有看不出来的暗子,贸然杀之,固然省去些许麻烦,但若是不能够保证将所有的暗子拦阻在门外,也是无用。

    轻轻摇摇头,此举只能够治标而不治本。

    “寡人也知这一点。”

    “然学宫之事,寡人觉得武真侯定有良策,故而召来,如今看来,今日定有所得,快快说来?”

    王弟从未让自己失望过,学宫之事为王弟建言,那么,对于学宫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定然也早有应对之策,先前也曾问策长史,其言也是暂缓杀之,于漏者,在学宫之内,给予继续的搜寻。

    但那一策被自己拒绝了!

    端过一侧侍女斟倒的温热酒水,举杯对着王弟一礼,轻轻饮之。

    “既是被山东六国所用的暗子,那么,想来山东六国给予那些暗子足有的好处,诸如财宝、美人……,以及事成之后的尊位罢了。”

    “归根结底,还是名利二字,昔者张仪入秦,在朝堂之上畅言己身所谋就是名和利,为群臣轻视,但惠王却愈加看中张子。”

    “如果那些人在秦国所谋,可以得到足够的名和利,到时候,纵是暗子,又有何惧?其人一身名利与秦国戚戚相关,秦国损,己身名利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是不变的真言。

    于那些人,无需给予理会,只消让他们明悟在秦国所得和山东六国所予对比之,其人心中自有权衡,不然,百年来,何有纵横之威名。

    归根还是在于名利二字!

    “若有执念颇深者为何?”

    闻王弟之语,秦王政沉吟片刻,微微颔首,此策可以解决层身份有疑的暗子,但数百年来,那些受家国侵扰者可是甚多。

    君不见,韩非就是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位。

    身负旷世大才,纵然自己给予无比的尊位与荣耀,亦是没有任何接受,这种人才是最值得自己看重,因为他们的一颗心不为名利所动,所能够爆发的力量毋庸多言。

    “若然执念颇深,那么,这种人可就是千中无一二的。”

    “这种人醉于家国大义,却难以臻至高位,赵国之内,大王何忧?楚国之内,李园当国,大王何忧?魏国之内,嚣魏牟虽练兵,但姚贾近年来颇有所得。”

    “齐国之内,后胜为上,大王何忧?燕国之内,想来燕丹也不会派人前来。即如此,大王以为如何?”

    周清举杯回礼之,也是轻抿一口。

    临近秋冬,天气渐寒,兴乐宫殿内倒是多了一些火炉,酒水也多温热,略有思衬,便是微笑而语,将王兄所忧之事缓解。

    “那等人虽难以臻至高位,但若然真的臻至高位,怕也是有损国本!”

    精读《商君书》、《韩非子》的秦王政很是明白王弟所言为何,执念颇深,名利难动,那么,这等人就难以变通为上。

    而法家法、术、势一体,术治权谋虽有大害,却也有大用,不然,当年申不害也不会同商君论法许久,那就是术治权谋的精要。

    韩非虽有《韩非子》大作,但新郑之内,却没有将己身所谋完全施展,不然,流沙将会是另外一个局势,这一点罗传来的消息,秦王政早就思忖过。

    “大道阴阳,刚柔并济,此为上策!”

    “那些暗子能够被山东六国选中,想来定有非凡之才能,在玄清看来,那是山东六国在为两大学宫输送人才,当得一饮也。”

    过刚易折,过柔难进!

    此为道法阴阳,《韩非子》虽为法家旷世大作,但终究逃脱不了这个理,否则,当年儒家孔丘何以问道祖师?那就是大道本源。

    “哈哈哈,听得武真侯一眼,寡人心霾尽去,当得一饮。”

    “无怪乎稷下学宫之内,将道家之学列为正统之学,儒家虽占据主导,却也难以改之,武真侯之道理总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之所在。”

    听得王弟将此事一一论之,秦王政神色大喜,再次举杯,畅然饮之,心中快意无比,口中轻叹不绝,诸子百家中,道家虽名声不显,却隐约为百家之师。

    想来王弟建言两大学宫之事,也是由此而发。

    王弟助力,虽不若上将军王翦、蒙武等攻城掠地,虽不若昌平君熊启、长史李斯等精于实务,却堪为谋国之才。

    众人之所急,王弟有策应之。

    众人之所难,王弟有策解之。

    “武真侯,学宫之患不存。”

    “说来,寡人倒是还有一事请教,武真侯以为后宫之内,谁可为王后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