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月初开始,101二代团就开始在国内举办巡回演唱会。
这是歌手团体赚钱最快的渠道。
二代团这次巡回演唱会跟猫眼合作,办得还是挺好的,团员们在44天内开了21场演唱会,工作强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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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北京的银杏叶开始泛黄,一片片飘落在电影制片厂外的长街上。温彪站在厂区门口,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回身望着那扇缓缓闭合的铁门。它像一张沉默的嘴,吞下了无数人的梦想与挣扎,也见证过他最狼狈又最清醒的时刻。
他没打车,也没叫助理??如今他连助理都辞了。他说:“我现在还不配被人伺候。”
他沿着街边慢慢走,脚步不急,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在等自己追上自己的灵魂。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工坊的学生发来的消息:【老师,我们今天排练《一碗粥》,演到老妇人把米汤递给宁缺的时候,大家都哭了。原来戏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却又这么重。】
他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被金黄叶片切割成碎片的天空,回复:【不是戏重,是人心本来就有分量。你们哭,是因为想起了谁对你们好过,却没来得及报答。】
发完这条,他又补了一句:【下周我带你们去河北,见见那位老道士。他不会教你们表演,但他会告诉你们??什么叫“活着”。】
收起手机,他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音像店时,老板正把一摞《将夜》dVd放进橱窗,还贴了张手写标签:“年度神剧,建议静音观看。”
老板看见他,愣了一瞬,随即激动地冲出来:“温老师?真是你?!”
他笑着点头。
“我昨晚刚重看第六集!”老板声音发颤,“你说‘有些仇恨背久了就成了命’那句,我媳妇听了直接关电视去厨房哭去了。她说……这话像说给她爸听的。”
温彪怔住。
“她爸当年被人骗光积蓄,十几年不肯原谅,最后得了心病走的。”老板抹了下眼角,“她说要是早几年听到这句,也许能劝动老头放下。”
温彪低头,良久才开口:“那句话……不是我写的。是我从那个老道士嘴里听来的。我只是把它说出来了。”
“可你说得真啊!”老板拍着他的肩,“现在多少演员说话像念稿子,就你,像把心掏出来给人看。”
他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真正的“真”,从来不是技巧,而是你有没有为一句话、一个眼神,把自己烧干净。
他买了两张《将夜》的碟,一张送给了音像店老板,另一张揣进怀里。走出几步后回头说:“下次再播这剧,别放弹幕。有些人,值得被安静地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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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刘亦已经抵达云南怒江畔的一所山村小学。这里没有wi-Fi,没有快递,最近的镇子要走两个半小时山路。教室是木板搭的,黑板裂了缝,粉笔要用布包着防潮。
她穿着粗布衣裳,脚踩胶鞋,蹲在操场上和孩子们一起画画。一个小女孩画了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旁边写着“妈妈”。她问:“你妈妈不在家吗?”
女孩摇头:“她在东莞打工,三年没回来了。”
她心头一紧,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抱住她:“那你愿不愿意,把这个故事演出来?让所有人知道你想她。”
孩子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星子。
当天晚上,她在日记本上写道:
> “他们叫我‘刘老师’,可我知道,在这里,我才真正开始学做老师。我不再是叶红鱼,也不是什么获奖演员。我只是个想教会孩子‘表达’的人。”
>
> “今天有个男孩问我:‘表演是不是要装?’我说:‘不是装,是把心里的话,用身体说出来。’他想了想,然后对着山谷大喊:‘我想爸爸回家!’”
>
> “那一声,比任何颁奖礼上的掌声都响。”
她把这段录了下来,剪成三分钟短片,传到一个几乎没人关注的公益账号里。标题只有三个字:《喊山》。
三天后,这段视频被一位纪录片导演转发,附言:【这才是表演的起点??不是炫技,而是呼救。】
很快,#山区孩子喊山求关注#上了热搜。不是因为煽情,而是因为真实得让人坐不住。有网友自发组织募捐,计划为当地修建一座简易广播站,让孩子的声音能传得更远。
而刘亦只在评论区回了一句:【请不要只感动一次。如果可以,请每年来看他们一次演出。他们需要的不是同情,是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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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锋此时已在戈壁深处扎营两个月。《山河录》进入实拍阶段,全组人员断网、禁酒、禁私车,每天五点起床晨读剧本,七点开工,日落收工。没有替身,没有绿幕,所有动作戏都在真实地形完成。
主演之一是个流量出身的年轻人,前两天受不了高强度训练,当众爆发:“你们这是拍戏还是修行?观众哪看得懂这些细节!”
江一锋没发火,只是把他带到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废弃村落。那里曾是清代屯兵之地,如今只剩断墙残瓦。他指着地上一块石碑说:“你看看上面刻的是什么。”
年轻人凑近,念出模糊的文字:“忠勇卫国,死而不悔。”
“三百年前,这儿驻守的士兵平均活不过三十岁。”江一锋声音平静,“他们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战死,可他们依然每天擦枪、站岗、写家书。没人记得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存在过。”
他转身看着那年轻演员:“你现在嫌苦,嫌累,嫌‘观众看不懂’。可你知道吗?正是这些你看不起的‘细节’,才是历史真正的质地。观众或许说不出哪里好,但他们一定能感觉到??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年轻人沉默良久,最终摘下墨镜,低声说:“我错了。”
当晚,他主动申请加训两小时,练骑马、练射箭、练在沙暴中保持队形。第二天收工时,他摔下马背,膝盖渗血,却笑着说:“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扛得住’了。”
江一锋远远看着,对副导演说:“记住这一刻。这才是我们拍这部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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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某夜,温彪接到央视文艺频道的邀请,参加一期特别节目《十年对话》。主题是“十年前的你,会对现在的你说什么”。
录制现场布置成一间老式客厅,墙上挂着2013年的日历。他坐在沙发上,对面空着一把椅子,象征“过去的自己”。
灯光暗下,旁白响起:
> “2013年,温彪凭借综艺《笑星来了》爆红,成为‘国民笑匠’。同年,他拒绝三部电影邀约,选择签约一档真人秀,片酬五千万元。媒体称他‘最会赚钱的艺人’。”
画面切换,播出当年他在庆功宴上举杯大笑的片段,身旁堆满香槟塔和钞票道具。
主持人问:“如果那时的你,此刻坐在这里,你会对他说什么?”
温彪盯着那张空椅,许久未语。全场寂静。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沉:
“我会问他:你快乐吗?”
停顿。
“不是‘你红吗’,不是‘你赚得多吗’,而是‘你快乐吗’。因为你明明笑得那么大声,可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你在怕,怕哪天不搞笑就没价值,怕观众转头去看别人。”
他深吸一口气。
“我想告诉他,别怕。你可以慢下来,可以不说话,可以失败,可以被人骂‘过气’。但只要你还在乎一件事??比如一句台词能不能打动人心,比如一场戏能不能让某个陌生人想起他父亲??你就还没输。”
他看向镜头,仿佛穿透时空:
“所以,谢谢你当年没有彻底放弃自己。谢谢你,在所有人都觉得你完了的时候,还愿意走进那座破庙,听一个老道士讲命运。”
全场静默数秒,随后掌声如雷。
节目播出后,#温彪 对十年前的自己说#登上热搜榜首。一条高赞评论写道:
> “我也想问问十年前的我: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出发吗?他可能不会回答,因为他已经被生活磨成了另一个人。”
另一条评论说:
> “可只要还有人愿意这样问自己,我们就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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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再次降临,北京下了第一场雪。
教育部宣布,《将夜》正式入选全国中小学生影视教育推荐目录。文件中特别注明:“该剧以极简叙事展现人性深度,适合引导青少年理解‘真实’与‘共情’的价值。”
与此同时,中戏、北电、上戏三大院校联合发起“清流行动”,倡议行业抵制数据造假、反对唯流量论,并设立“年度诚实创作奖”,首任评审团主席正是江一锋。
他在启动仪式上说:
> “我们不是要否定娱乐,而是要找回尊严。演员不该是提线木偶,导演不该是数据奴隶,观众也不该被当成韭菜收割。”
>
> “如果我们连一部认真讲故事的剧都不敢做,那中国影视就真的死了。”
台下,温彪和刘亦并肩而坐,彼此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那一刻,他们都知道??风变了。
不是一夜之间,也不是靠某个人,而是无数个曾经孤独前行的人,终于走到了同一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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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除夕夜,温彪独自回到三亚那间老旧公寓。他没参加任何晚会,也没发年终总结。他煮了一锅白粥,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播放《将夜》第一集。
当渔村老妇颤抖着手递出那碗粥时,他停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屏幕。
窗外,海浪轻拍沙滩,远处城市灯火璀璨,烟花升空,映亮半边天际。
他忽然想起那个司机说过的话:“你不像以前那样光鲜了,但更有劲儿了。”
是啊,他不再闪亮,不再完美,不再迎合。但他站在这里,骨头是硬的,心是热的。
他关掉视频,打开文档,开始写一个新的剧本。名字暂定为《道观》。
主角是一个中年术士,游走乡间,为人算命驱邪,实则是在帮别人面对不敢面对的人生。最后一幕,他在雪中烧掉所有符纸,说:“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比你们多痛了几年的人。”
写到凌晨两点,他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两鬓已有些斑白,眼角皱纹深刻,但那双眼睛,依旧有火。
他轻声说:“我还走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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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横店迎来一场大雪。桃花尚未开,白雪覆枝,宛如前世今生。
工坊的学员们自发组织了一场“无名者之夜”演出。没有舞台,就在雪地中央搭了个简易平台。他们演了八个小品,全是原创,讲的是外卖员、环卫工、乡村教师、留守老人的故事。
温彪坐在第一排,裹着军大衣,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最后一个节目是《一碗粥》。一个小女孩扮演渔村老妇,动作笨拙却真挚。当她颤抖着双手将纸杯递给“逃难少年”时,全场安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
演完,她鞠躬退场,脸蛋冻得通红。
温彪站起来,带头鼓掌。他走上台,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吗?刚才那一刻,你不是在演,你是真的在给那个人粥。”
女孩睁大眼:“真的吗?”
“真的。”他微笑,“因为你心里有她。”
台下,有人悄悄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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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再度来临时,《演员之书》系列完结播出。六集短片,记录了六位演员的沉浮与归来。最后一集片尾打出一行字:
> “献给所有在黑暗中仍坚持点亮火柴的人。”
豆瓣评分9.5,创纪录。
而温彪的新剧《道观》正式立项,由江一锋监制。投资方起初犹豫:“这种题材能回本吗?”
江一锋只回了一句:“如果人人都只拍能回本的戏,那谁来拍值得存在的戏?”
项目最终通过,条件是:零宣发启动,靠口碑自发生长。
开机那天,温彪在社交媒体发了一张照片:他站在河北那座破庙前,身后是斑驳的墙和生锈的香炉。 caption 只有一句:
> “我又回来了。这次,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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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一位高中生在作文中写道:
> “我妈妈说她年轻时追星只看脸,而我现在追的‘星’,是那些敢说实话的人。比如温彪,他让我相信,一个人就算跌进泥里,只要不肯认命,就能重新站起来。”
>
> “老师问我们理想是什么,我说:我想做一个‘真人’。哪怕没人注意,我也要活得真实。”
这篇作文被选入语文教材补充读本,标题为:《我想成为一个真人》。
而在横店一处不起眼的纪念馆里,新增了一面“觉醒之墙”。上面挂着《将夜》剧组的手写信、温彪的训练笔记、刘亦的护膝、江一锋的分镜草图,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温彪在三亚公寓里贴在墙上的台词本,边缘已经卷曲,字迹被汗水浸得微微晕开。
解说词写道:
> “这里没有巨星,只有不愿妥协的灵魂。他们曾迷失,也曾跪倒,但他们最终选择??站起来,认真说话。”
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有孩子问母亲:“他们真的很厉害吗?”
母亲蹲下身,轻声说:
> “他们厉害的不是拿了多少奖,而是当整个世界都在装睡的时候,他们选择了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