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开始一步一步指导大家,还让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哈哈哈,那既然这样我可要问核心工艺的参数了。”秦强玩笑道。
结果陈望听了直接点头,“问呗。”
“陈所长,你,你这是要毫无保留的全部教给我们?”伍开德诧异至极。
其他人也完全愣在了原地。
虽然他们四机部和陈望是合作的关系,但说实话他们除了提供了设备仪器外这次制硅实验他们可谓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如果陈望提出这次实验成果独享的话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而且他们能成为“帮手”亲自动手已经喜出望外,恨不得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肖想核心工艺。
所以陈望之前记录的拉晶的工艺参数和其他数据他们至今都没想过去翻看。
伍开德觉得可能是陈望年纪小,还想不到这些事,再加上本性纯良,觉得他们既然是合作关系自然就能分享。
可是他们如果就这样装聋作哑顺其自然的接受了,那就是在变相侵占陈望的研究成果。
虽然华国现在还不能向国外那样可以申请“专利”保护,但这些核心工艺参数如果只掌握在陈望一个人手里,那他将会获得组织上更多的看重和支持,同时也会拥有不可替代的核心地位。
伍开德虽然做梦都掌握拉制单晶硅的核心工艺,但身为研究员最基本的操守和做人的道德底线不允许他用这种方法去掌握。
于是赶紧把陈望拉到一边把这其中涉及他自身利益的关窍都给他说了说。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私。”因为在国家大事面前没有个人利益,“但你还小,我觉得有必要让你自己明白之后才选择要不要这么做。”
伍开德是真心爱才,也从心里看好陈望,所以才会刚认识不到几天就冒着风险跟陈望说这些。
但他对陈望的认识不够,他知道他是天才,但以为只是在半导体行业,毕竟来的时候阮仲楷就是这么给他说的。
所以才会觉得制硅的核心工艺将会是陈望研究上的一项重大成果,那自然得有所保留。
陈望听完感动不已,伍教授果然面慈心善,竟然这么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所以真心实意的感谢,“谢谢你伍教授。”
伍开德听完点点头,觉得只要陈望明白他的用意那这番话就没有白说。
但下一秒他就听陈望用叙述的语气不急不缓说道:“但我的研究成果其实挺多的,领导也都挺支持重视我,所以没关系伍教授,而且我巴不得你们都全部掌握呢。”
这样制硅这苦活可就终于有人接过去了!
这话陈望可是实话实说,毕竟从他自己走上科研这条路开始,前前后后改进的技术和提出的理论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七**个,而这制硅工艺只会是这十七**个后面的一个。
当某样东西你只拥有一个的时候,你会无比看重,但当这个东西你拥有很多,而且以后还会源源不断拥有的时候,也许就没有那么看重了。
小才:“我不信,你换成钱试试。”
陈望:“当然,生理性喜欢的东西除外。”
伍开德听完脑子宕机了会才反应过来,不过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满是问号。
“不是,什么叫研究成果挺多的?什么叫领导也都挺支持重视的?你这,这——”
“你这怎么不早说!”伍开德气哼哼的一甩手,“净耽误我学习的时间!”
伍开德立马走回还杵在原地的众人面前,“接下来都给我好好学,脑子里有什么疑问就立马问,千万别存在脑子里把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给堵住了!”
虽然话有点难听,但大家都兴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意思是有关核心工艺的问题也可以问!
天!这可真是天降大馅饼了啊!
就在大家正狂喜时就又听伍开德继续说道:“而且谁从陈所长那里掏出来的知识更多,今年三院的贡献奖就给谁!”
所有研究员:!!!!
学!这几天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学!
后面跟过来的陈望:????
小才:“怎么了?怕被人‘掏’空了?”
陈望:“为什么这个贡献奖不能颁给我?”
小才:“哦,可能是因为你不是三院的人吧。”
陈望眼中闪过若有所思,既然这样......那他们物理研究所能不能也设立一个贡献奖?
小才都惊呆了,“.......我,我就说你满脑子的邪门歪道吧!!!”
与此同时伍开德总结了最后一句,“反正机会就这么一次,能不能把握就看你们了!”
话音一落研究员们“唰”的一下齐齐看向陈望。
陈望被吓得一个激灵,“小才,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我,我怎么感觉好像看见了一排手电筒?”
小才:“没那么暗。”
——
就在陈望带着伍开德他们开始第二次制硅的时候此时国际数学界却因为一篇《数学年刊》上发表的论文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正是陈望的“拉马努金圆周率公式证明过程”论文。
这篇文章虽然是华科院邮寄的,但整篇论文却是以陈望个人的名义发表,所以期刊的审稿人布鲁斯·恩特的第一反应就是质疑,他不认为在华国那样的背景下居然还会有人能独立完成这个证明。
于是他立马动身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找了这方面的研究专家,弗维里·戴森教授。
弗维里·戴森拿到论文的第一时间也十分惊讶,不过他倒没有立马质疑。
“布鲁斯,我觉得你认知有些狭隘了,华国并不是一个缺少优秀数学家国家,相反,他们有很多出色的数学研究者,我们大学里就有不少华人同事。”
“戴森教授,那些华人数学家优秀不是因为他们是华人,而是因为他们接受的是我们国家的教育,哼,我可不认为他们在自己国家能有这样的成绩。”
弗维里·戴森无奈的摇摇头笑笑,“好吧,我承认有一部分这种原因,那就让我来看看这篇论文到底如何吧。”
“行,正好我可以去趟洗手间,对了,戴森教授,我希望我回来时,这篇论文已经被你给否了。”布鲁斯·恩特说完就走了。
于是便没有注意到自己好朋友弗维里·戴森教授已经看得头也不抬。